有了第一次的辅导，林小满胆子大了些。
每天晚上，她都会趴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抱着手机反复翻看和程礼昀的聊天记录。
那些简单的对话，“这道题怎么做？”、“明天还去图书馆吗？”被她一遍遍回味，像含着一颗舍不得吃完的糖。
有时候想着想着，她会突然把手机按在胸口，双腿在被子里轻轻踢蹬两下，无声地傻笑。
林小满不知道的是，程礼昀把她的每一条消息都截了图，存在手机加密相册里。
隔着手机屏幕，她不再像现实中那样畏畏缩缩。
除了问数学物理题，她偶尔也会发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
比如今天便利店新出的草莓蛋糕很好吃，或者图书馆的暖气太足让人昏昏欲睡。
程礼昀总是回复得很及时。
【草莓太甜。】
他这样评价蛋糕，却在第二天路过便利店时，鬼使神差地买了一个。
【暖气太足就脱外套。】
他这样建议，却在脑海里勾勒出她只穿一件单薄毛衣的样子。
……
在家里，林小满仍旧像个小透明。
除了吃饭，她基本不出现在公共区域，学会了听脚步声辨别是谁经过走廊。
母亲的脚步声急促，继父的脚步沉重，而陆沉的脚步总是懒洋洋的，像某种危险的猫科动物。
她躲在房间里，把程礼昀的笔记摊在桌上，一边做题一边和他发微信。
【这道题我还是不太懂。】她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程礼昀的回复很快：【微信上说不清楚，明天下午两点，图书馆见。】
林小满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心跳快得不像话。
她回了个【好】，然后把脸埋进枕头里，无声地尖叫了一下。
第二天，林小满起了个大早。
她站在衣柜前犹豫了很久，最终选了一件浅粉色的修身毛衣。
这是她最贵的一件衣服，平时舍不得穿。
她又翻出一条米色围巾，对着镜子比划了半天。
“打扮给谁看呢？”
林小满刚打开门，就听见陆沉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吓得她手一抖，围巾掉在了地上。
他倚在门框上，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嘴角挂着讥讽的笑：“花枝招展的，要去见谁啊？”
林小满没说话，弯腰去捡围巾。
陆沉一脚踩住围巾：“程礼昀？”
她的手指僵住了。
“啧。”陆沉俯身，呼吸喷在她耳边，“你以为他真看得上你这种货色？”
林小满猛地抽回围巾，头也不回地冲出房间。
身后传来陆沉的大笑，像刀子一样扎在她背上。
……
图书馆的暖气确实很足。
林小满脱了外套，露出那件精心挑选的粉色修身毛衣。
毛衣紧贴着她的身体曲线，的胸型在毛衣下若隐若现，腰线却收得极细，衬得她整个人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头发因为静电微微蓬松，在阳光下泛着柔软的棕色光泽。
林小满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发尾打转，没注意到程礼昀偶尔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总是带着温柔与志在必得。
她努力假装专注地做题，余光却忍不住瞥向对面的程礼昀。
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高领毛衣，衬得脖颈修长，喉结的线条格外分明。
他垂眸看书时，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鼻梁高挺，唇线抿成一道冷淡的弧度。
林小满看得入神，没注意到程礼昀突然抬起了头。
“看够了吗？”
他的声音很轻，却吓得她手一抖，笔掉在了地上。
林小满慌忙弯腰去捡，脸颊烧得通红。
她听见程礼昀轻笑了一声，那声音像羽毛一样挠在她心上。
程礼昀像躲在暗处的猎人，有足够的耐心等待猎物上钩，看着她慌乱的样子，他眼底闪过一丝愉悦。
他知道她会偷看，就像他知道她每晚都会翻看他们的聊天记录一样。
他故意穿了她最喜欢的深灰色毛衣，故意坐在她对面的位置，甚至故意放慢翻书的动作，一切都是为了让她多看一会儿。
“这里。”
程礼昀突然起身，绕到她身后，俯身靠近。他的胸膛几乎贴着她的后背，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带着淡淡的雪松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薄荷糖味道。
他的手指点在题目上，指节修长，骨节分明：“你漏了一个条件。”
林小满僵住了，呼吸变得急促。
程礼昀的体温透过薄薄的毛衣传来，烫得她心跳加速，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像某种危险的共鸣。
“明、明白了。”她结结巴巴地说，往旁边挪了挪。
程礼昀假装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又靠过去：“这个公式也可以这样变形......”
他的手臂擦过她的肩膀，指尖有意无意地碰了碰她的手背。
林小满像触电一样缩回手，差点打翻水杯。
“对不起。”她慌乱地道歉。
程礼昀笑了笑：“没关系。”
他的笑容很温和，眼底却藏着某种深不见底的东西。
……
晚上回到家，程礼昀的心情很好。
他冲了个澡，擦干头发，然后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本黑色笔记本。
笔记本的扉页画了一颗星星，从元旦开始，断断续续的记录着关于林小满的事情。
他翻到最新的一页，写下今天的日期，然后开始记录：
【1月15日，图书馆。她穿了粉色修身毛衣，胸型很好看，想摸。】
【偷看我的时候很可爱。讲题时故意靠近她，她耳朵红红的，想咬。】
【碰了她的手，很软。】
笔尖在纸上停顿了一下，他又补充：
【下次可以假装不小心搂她的腰，那么细，一只手就可以掐住了。】
写完后，程礼昀往前翻了几页。之前的记录密密麻麻：
【12月31日，元旦晚会。她坐在最后一排，看了我很久，很喜欢她迷恋的眼神。】
【1月5日，借她笔记。加了微信，真是一只愚蠢又可爱的小白兔。】
【1月10日，她说草莓蛋糕好吃，我觉得不好吃，她看起来更好吃。】
每一页都记录着他的处心积虑。
程礼昀合上笔记本，放回枕头底下。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今天林小满红着耳朵的样子，修长的手不受控制的往下探去。
与此同时，林小满正趴在床上，抱着手机傻笑。
她点开和程礼昀的聊天界面，把今天的对话又看了一遍。
【到家了吗？】他问。
【到了。】她回复。
【明天继续？】
【好。】
简单的对话，她却反复看了好几遍。
她不知道，屏幕那头的程礼昀正在笔记本上策划下一次的“意外”。
她更不知道，自己正一步步走进他精心编织的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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