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公司开发的PTFE衬里阀门，在耐腐蚀性测试中表现优异。"程铭天想再加几个菜，他翻开菜单，"但在高温工况下的寿命只有竞争对手的80%，这个问题你们打算怎么解决？"
舒茗茗挑眉。没想到这位总裁对技术细节如此了解。她从包里取出平板电脑，调出一组数据图表："我们正在测试新型填充材料，在PTFE中加入25%的碳纤维..."
两人的谈话逐渐深入技术领域。舒茗茗发现程铭天在化工设备方面确实有真才实学，不知不觉放松了警惕。当侍者端上主菜时，他们己经在讨论双相钢阀体与普通不锈钢的成本效益分析。
"所以你认为316L不锈钢在大多数工况下己经足够？"程铭天切下一块鹅肝，"但我们的客户更看重长期可靠性。"
她转头看去，一个穿着红色紧身裙的女人正举着手机对着他们拍照。
"林之娴？"舒茗茗手中的叉子当啷一声掉在盘子上。
女人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近，红唇勾起一抹讥讽的笑："舒小姐，和别的男人约会，霍总知道吗？"她晃了晃手机，"照片拍得很清晰呢。"
舒茗茗的血液瞬间凝固。
"林总监，"程铭天皱眉，"这是私人场合。"
"程总别紧张。"林之娴拉开椅子径自坐下，"我只是碰巧来吃饭，看到我'好朋友'的妻子和别人共进晚餐，忍不住关心一下。"她特意在"好朋友"三个字上加重语气。
舒茗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程总和我正在讨论阀门技术参数，这是正常工作交流。"
"哦？工作交流需要靠这么近吗？"林之娴翻开手机相册，展示一张借位拍摄的照片——从某个角度看，程铭天俯身看平板的样子像是在亲吻舒茗茗的脸颊。
舒茗茗的指尖发凉。她知道林之娴一首对霍翊宁念念不忘，而现在，这个女人抓住了她的把柄。
"林之娴，"舒茗茗首视对方的眼睛，"把照片删了。"
"我当然知道。"林之娴轻笑，"但霍翊宁骨子里最讨厌背叛，你说他看到这些照片会怎么想？"
程铭天突然站起身："林总监，请你离开。否则我将通知餐厅保安。"
林之娴不慌不忙地站起身，临走前俯身在舒茗茗耳边低语："只有我才是真心爱他的。等着看吧，这次化工峰会的订单，我会让你们一败涂地。"
她的香水味留在空气中，浓烈得令人窒息。
舒茗茗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显示"老公"。她深吸一口气才接听："翊宁？"
"会议结束了吗？"霍翊宁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背景音是机场广播，"我也来帝都出差了，现在去酒店接你？"
舒茗茗看着程铭天尴尬的表情和林之娴离去的背影，喉咙发紧："好，我在香榭丽舍餐厅。"
挂断电话，程铭天递给她一杯水："抱歉，我不知道会这样。"
"不关你的事。"舒茗茗摇头，"是我们两家的私人恩怨。
程铭天突然压低声音："关于林之娴...我听到一些风声。她最近和德国克伯的代表走得很近，可能拿到了某种新型阀门的独家代理权。"
舒茗茗猛地抬头："克伯？他们开发出了耐500度高温的PTFE？"如果消息属实，这将颠覆整个化工阀门市场。
"我不能确定。"程铭天递给她一张名片，"但如果你需要帮助，随时联系我。"
二十分钟后，霍翊宁的黑色奔驰停在餐厅门口。舒茗茗上车时，发现丈夫的目光在她和程铭天之间来回扫视。
"铭天集团的程总？"霍翊宁启动车子，语气平淡得可疑，"没想到你们这么熟。"
舒茗茗系好安全带："只是谈那个球阀项目。你怎么忽然来了？"
"想给你个惊喜。"霍翊宁的侧脸在路灯下棱角分明，"没想到你先给了我一个。"
车内陷入沉默。舒茗茗知道丈夫的性格——越是平静，越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她必须解释清楚，但又不能显得过于急切。
"林之娴也在餐厅。"她决定主动出击，"她拍了些借位照片，可能会发给你。"
霍翊宁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她说了什么？"
"老一套。说只有她才真心爱你之类的。"舒茗茗故作轻松，"不过她提到这次化工峰会要让我们一败涂地，我觉得不只是感情上的挑衅。"
霍翊宁脸色开始阴沉。
车窗外的城市灯火如流动的星河，霍翊宁的奔驰穿行在夜色中，空调出风口发出的细微声响是车内唯一的动静。舒茗茗盯着自己映在车窗上的倒影，看着霓虹灯光一道道划过自己紧绷的面容。
"所以，"霍翊宁突然开口，声音像砂纸般粗粝，"程铭天给了多少订单值得你单独赴约？"
舒茗茗的指节在膝上泛白："至少两亿的阀门采购计划。我们在讨论PTFE衬里填充材料改良。"
"在法式餐厅？"霍翊宁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击出危险的节奏，"会议室装不下你们的技术讨论？"
"霍翊宁。"舒茗茗转过头，看到他下颌线绷得像刀锋，"你是在质疑我的专业性还是道德？"
就在这时，霍翊宁的手机在中控屏上弹出通知。一个陌生的号码，应该是林之娴的新号码，发来一张缩略图——程铭天的唇几乎贴在舒茗茗脸颊上。
轮胎发出刺耳的尖叫。霍翊宁猛打方向盘将车急刹在路边，安全带狠狠勒进舒茗茗的肩膀。
"解释。"他点开大图，将手机拍在中控台上，屏幕在黑暗中发出刺眼的光。
舒茗茗盯着那张借位拍摄的照片，喉咙发紧。照片里她微仰着头，程铭天俯身的姿态确实暧昧得令人心惊。
"这是角度问题！"她伸手去拿手机，霍翊宁抢先一步收回，"他在看我平板上的分子结构图！"
"真巧。"霍翊宁停下车，冷笑。他狠狠地吻住舒茗茗的唇，扣住她的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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