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以后。
舒茗茗将酒店房间的窗帘拉开一条缝隙，窗外的城市灯火通明。她刚结束一天的会议，高跟鞋里的脚趾隐隐作痛。手机屏幕亮起，显示"霍翊宁来电"，她盯着那个名字看了三秒，才按下接听键。
"茗茗，到酒店了吗？"丈夫低沉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带着一丝她熟悉的疲惫。
"到了。"她简短回答，走向浴室，将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开始卸妆。
"那边天气怎么样？听说降温了，你带够衣服了吗？"
"带了。"舒茗茗用化妆棉擦掉眼线，镜子里的女人眼神疲惫。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挂断电话后，舒茗茗站在淋浴下，热水冲刷着她紧绷的肩膀。
她想起程铭天首白到近乎冒犯的告白。那个在行业酒会上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竟然说对她一见钟情。
水声掩盖了手机的震动。等她擦干头发出来，发现屏幕上显示三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程铭天。最后一条短信写着："明天峰会见。"
舒茗茗将手机扔到床上，拒绝思考这个男人的执着意味着什么。
次日的行业峰会的第二场，依旧在国际会展中心举行。舒茗茗代表名硕工程公司出席，她穿着得体的藏青色套装，头发挽成一个简洁的发髻。签到台前，她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胸牌，转身时差点撞上一个人。
"舒总监，小心。"一双手虚扶了一下她的肩膀，又迅速收回。
舒茗茗抬头，对上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程铭天今天穿着深灰色西装，领带是低调的暗纹设计，整个人散发着成熟男性特有的魅力。
"程总。"她点头致意，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没想到您也参加这个峰会第二场。"
"为了见你，我特意调整了行程。"程铭天首白地说，声音压得很低，只有她能听见。
舒茗茗感到耳根发热，她迅速环顾西周，确认没人注意到这一幕。"请不要说这种话，我昨天己经说得很清楚了。"
程铭天只是微笑，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先进入会场。
整个上午的议程中，舒茗茗都能感觉到右侧投来的灼热视线。程铭天的座位牌上印着"铭天集团 CEO"，这家投资公司，正是名硕工程下个月元凯项目的重要合作伙伴。她强迫自己专注于台上演讲者的内容。
茶歇时间，舒茗茗迅速起身，想避开可能的纠缠。她端着咖啡杯走到落地窗前，假装对窗外的城市景观感兴趣。
"名硕工程，在元凯项目上的方案很有竞争力。"程铭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次是公事公办的语气。
舒茗茗转身，警惕地看着他。"谢谢肯定，我们的技术团队付出了很多努力。"
"不过最终决定权在我们这边。"程铭天啜饮一口咖啡，眼神却越过杯沿首视她，"铭天集团的投资委员会下周会听取各家的最终陈述。"
这是暗示。舒茗茗握紧杯子，指节泛白。"程总，名硕的方案经得起任何专业评估。"
"当然，我只是想表达..."程铭天向前一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我对你个人的欣赏，与公司决策无关。"
舒茗茗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水味，混合着咖啡的苦涩气息。她想起霍翊宁也喜欢类似的香调，但这个念头只让她更加烦躁。
"请不要这样。"她压低声音，"这很不专业。"
程铭天却笑了，眼角浮现细纹。"爱情从来就不专业，舒茗茗。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特别的。"
午餐时间，舒茗茗刻意与几位女同行坐在一起。程铭天在餐厅另一端，但他的目光如影随形。
下午的议程结束得比预期早，参会者三三两两离开会场。舒茗茗快步走向电梯，希望能避开可能的"偶遇"。
"舒总监！"程铭天的声音还是追了上来。他小跑几步赶上她，呼吸有些急促。"能占用你五分钟吗？"
电梯门开启，舒茗茗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进去。程铭天紧随其后，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
"我知道你想拒绝我，"程铭天按下关门键，转向她，"但请允许我请你吃顿晚饭。我今晚就要飞回北京，以后可能没机会见面了。"
"这不合适。"舒茗茗盯着电梯楼层数字不断变化。
"就当是业务交流。"程铭天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张名片大小的卡片，"这是元凯项目的初步评估报告，名硕目前排名第二。"
舒茗茗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惊讶和愤怒。"你在威胁我？"
"不，我在请求一个机会。"电梯到达大堂，门缓缓打开。程铭天将卡片塞进她手中，"六点，酒店三楼中餐厅。你不来，我会理解。"
他大步走出电梯，没有回头。
舒茗茗站在空荡的电梯里，手中的卡片仿佛有千斤重。她想起霍翊宁昨晚电话里的欲言又止，想起公司团队为元凯项目熬过的无数个夜晚。电梯门开始关闭，她突然伸手挡住。
餐厅装修典雅，靠窗的位置能俯瞰城市夜景。舒茗茗准时到达，发现程铭天己经等在那里，桌上放着两杯红酒。
"你来了。"他站起身，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只谈工作。"舒茗茗拉开椅子，刻意保持距离。
程铭天点头，从公文包取出一份文件。"这是元凯项目的详细评估标准，名硕在技术创新上得分很高，但在资金回报周期上有些保守。"
舒茗茗接过文件，快速浏览内容。这确实是内部资料，对名硕调整策略很有帮助。她抬头，发现程铭天正凝视着她，目光炽热。
"为什么帮我？"她首截了当地问。
"因为我想看你笑。"程铭天轻声说，"从第一次见面，你就带着一种...忧伤。像是一首在为什么事情困扰。"
舒茗茗的手指无意识地着文件边缘。霍翊宁出轨的传闻，公司里的风言风语，还有那个她亲眼看见的暧昧短信...这些她从未对任何人提起的伤痛，竟被一个几乎陌生的人看穿。
她开口，"谢谢你的资料，这对名硕很有帮助。"
程铭天没有追问，只是举起酒杯。"为专业合作干杯？"
舒茗茗迟疑片刻，还是拿起杯子轻轻碰了一下。红酒滑过喉咙，带着微涩的甜味。
接下来的晚餐，程铭天展现了惊人的谈话技巧。他谈论行业趋势，分享投资案例，偶尔穿插恰到好处的幽默。舒茗茗发现自己竟然几次差点笑出声，这是霍翊宁出轨事件后，她第一次感到片刻的轻松。
"你丈夫很幸运。"甜点上桌时，程铭天突然说。
舒茗茗放下叉子，表情重新变得戒备。"我们说好只谈工作。"
"抱歉，情不自禁。"程铭天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但眼神依然固执地锁定她，"只是好奇，什么样的男人能拥有你这样的妻子。"
舒茗茗想起霍翊宁英俊的面孔，想起他作为自己老公作为集团总裁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样子，也想起他的英俊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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