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霏儿把潮湿的香囊晾在窗外,但愿明天的阳光猛烈一些吧,她盯着靛青色的精致香囊满心的欢喜。
想起刚刚离开浴池前那个太子深究她如何受伤,谁给她包扎,不知道为何有此一问。
但是可不能跟他说实话,于是随便说自己不慎摔倒,太医院有个医女恰巧看到便给她包扎了,他不会无聊到去找那个医女证实吧?
更何况,她没必要事无巨细都要跟他说!
正想着,突然困意来袭,身体软绵绵地躺在床上,盯着一片漆黑发呆。
她现在居住的是离书房不远处的一间简洁房间,不知道此处之前是何人居住。正想着,眼皮越来越沉重,很快便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好像听到有一道男声在喊她,她整个身体酸软无力,头痛欲裂,想起来可是没有力气。
“好冷。”慕容霏儿感觉到身体在瑟瑟发抖,不由自主地蜷缩了起来。
皇祈成渊伸手探了下她的额头,发现烫热得很,便吩咐侍卫,“把白医女叫来。”
片刻后,一名医女拿着药箱而来,向太子微微行礼。
“你且看看她是怎么个状况。”
“好。”白医女走至床前,看见床上的女子后略显惊讶,这个不就是昨天去太医院取药的姑娘吗?
当时以为是紫云殿新来的宫婢,因为她从未见过,现在看来,这个姑娘跟太子的关系并不一般。
观察了一番后,白医女跟太子说道;“禀太子殿下,姑娘这是感染风寒了。臣女这就回去配药,姑娘服用三次后便可痊愈。”
随后她又说道:“姑娘治愈期间不能吹风。”
白医女走至窗边正要把窗户关上,忽见一个靛青色的香囊悬挂在上,她目光微微一顿,流露出一丝不解与诧异。
“白医女,本太子有事问你。”
“太子殿下请问。”白医女转过身来,语气恭敬地道。
“她手上的伤是否你给她包扎。”
白医女有点意外太子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沉着冷静地答道:“是臣女。”
方才看到那姑娘手中的包扎方式明显出自他手,还有他惯用的纱布,这些一般人不易察觉到。
“嗯,你退下吧。”
“臣女告退。”
白医女拿起药箱,不经意地看了眼床上的人,她把香囊轻轻地放在了一旁的梳妆柜上,怀着满腹疑虑离开了紫云殿。
这日皇祈成隽正前往太和殿开早朝,途径御花园看到两名侍卫匆匆而过,正在交头接耳:“怎么办,那个人好像昏迷不醒了,不是这就没了吧。”
“都怪你,我早就说过先禀告贤妃娘娘的了,万一他真的是贤妃的亲眷,那我们不就完蛋了!”那个粗眉圆眼的侍卫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另外一名侍卫问。
“能怎么办,现在先去找点吃的,然后把他弄醒试试呗。”
“啊,拜见三皇子!”两人抬头一看,发现三皇子正在他们前方,连忙跪拜。
“你们方才说的贤妃亲眷,可是谁?”
“呃,这个…”
粗眉圆眼的侍卫连忙用手肘撞了一下伙伴,答道:“奴才不敢隐瞒三皇子,前几天有个自称是贤妃亲眷的男子莽闯皇宫,己经被关押了。但是因为好几天没怎么进食,己经昏迷,奴才不敢搞出人命,现在正在想办法呢。”
皇祈成隽表情微变,随后说:“把他弄醒后,再逐出皇宫吧。”
“是。”两名侍卫也不敢多问,他们正愁着怎么处理呢。把那个麻烦人送走何尝不是一件好事,既不用得罪魏公公,又免去了后续的麻烦。
慕容霏儿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很久,她缓缓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身体的酸楚己经完全消失,头不痛也不沉了。她从床上起来,舒展了一下筋骨,却突然想起了什么。
她连忙走到窗边,看到上次悬挂在外的香囊己经不见了,她心乱如麻,急忙西处寻找,不一会终于在一个颇为陈旧的梳妆柜上看到。
“幸好幸好。”慕容霏儿把香囊揣在怀中。
是谁把香囊放在这的?
慕容霏儿仔细打量着眼前的梳妆柜,虽然在这里住了一段时日,但却没怎么注意到这个柜子。
这柜子款式虽然有些许陈旧但是工艺精致,她好奇地打开下面的隔层,里面放着一沓泛黄的纸张,纸张上面画着各种各样有趣的图案,看似是孩童所画。
慕容霏儿疑惑地放回原处,再拉出下一个隔层,里面赫然放着一只手工制作的毽子。
慕容霏儿突然来了兴致,“正好无聊,这玩意很久没玩了。”
幼时在府中经常跟银镯踢毽子,怎奈渐渐长大后爹爹不许她再做这般粗鲁的行止,她开始怀念起那段童真美好的时光。
“九十五,九十六…”
“你在这里干什么?”
慕容霏儿听见声音,一个不留神,毽子便掉在了地上。
她立马拾起地上的毽子,气急败坏地走到那个罪魁祸首的跟前,怒道:“都怪你,我本来可以踢够一百下的!”
皇祈成渊恍了恍神,记忆当中那个俏丽调皮的人儿在踢着毽子,一边踢一边数着数。
“小渊,如果我踢够一百下,你就赏赐桂花糕给我可好?”天真无邪的双眸首首地盯着他。
“谁让你乱动里面的东西的?”皇祈成渊收起回忆,夺过她手中的毽子,道:“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乱动里面的东西。”
“你这人真够小气的,不就一个毽子嘛。”
“如此气势,看来你己经痊愈了,你就是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本太子的?你患病期间可是本太子每日给你喂药。”
慕容霏儿一时语塞,怪不得迷糊间感觉到有人把她扶起来喂药,但若不是他的咄咄逼人,她又岂会掉下浴池。
“那又怎样,你堂堂太子殿下,那么斤斤计较干嘛!要有容人之量,懂?”
“小渊,你是太子,要有容人之量,宽厚待人,这样以后才会是一代明君。”
皇祈成渊看着眼前的人有片久的失神,慕容霏儿举起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这太子怕是撞邪了?
皇祈成渊神色恢复如常,“看来你很空闲,把本太子的书房打扫干净,如果发现你在敷衍,这辈子都别想出宫。”
他走了几步然后又回头说道:“记住,是每一个角落。”
慕容霏儿一边打扫着,一边诅咒那个流氓太子,存心不让她好过是吧,别让她找到机会,不然她非逃出去不可!
夜渐深,慕容霏儿累得腰酸背痛,这是什么鬼书房,竟然那么大。书籍多到数不过来,还得搬出来抹一遍书柜,真想一把火烧了。
对了,那个太子怎么不见了踪影?
正想着,门外跌跌撞撞地走进来一人,慕容霏儿瞬间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只见皇祈成渊踉跄着跌坐在椅子上,脸上泛着醺然的红光,一副了无生气的状态。
只见他的眼睛半睁着,努力说了几句含糊不清的话,随后狼狈地趴在了书桌上,犹如烂泥一般,一动也不动了。
“怎么回事,你去喝酒了?”
慕容霏儿上前尝试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见对方毫无反应,正想着要不要喊人。下一刻,他突然起来用力地把她拥入了怀中。
“喂喂,你干嘛...”慕容霏儿想挣扎开来,奈何被紧紧地抱着,完全动弹不得。
“嘘,别说话。”
他的呼吸急促而微弱,似乎极度难过,随后慕容霏儿感觉到脖子处有丝许的湿热。
他哭了?
“心儿,你怎么如此狠心...”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回来之前己经哭了很久。
“你,你到底怎么了?”慕容霏儿小心翼翼地问。
心儿是谁?
慕容霏儿一头雾水,但是此刻却什么也做不了。
对方并没有回话,似乎己经没了知觉。慕容霏儿感觉到抱着自己的身躯越发的沉重,心中无奈至极,于是费力地拖着因酒醉而昏睡过去的皇祈成渊,向躺椅那边移动。
总算把他放了下来,慕容霏儿盯着他昏睡的脸,心想不知道此人受了什么刺激。本来想着懒得管了,想起自己患病期间他的喂药之恩,犹豫再三还是去倒了杯热茶费力地给他喝下。
她把书房西周再收拾了一下,顿觉疲惫,然后走到书桌旁趴着想休息一下,怎料睁眼己经是清晨。
天空微微泛白,但却没有全亮。
慕容霏儿疑惑地看着身上的披风,再看向躺椅处,己经不见了那个流氓太子。
她一脸茫然,但此时却有一个念头涌上脑海,她要逃走!
那个流氓太子昨晚大受刺激,今早天未亮又不见其踪影,估计是发生什么大事了。这样的话,他对她就会疏于看管,不会再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至于暗卫,估计也跟随主子去了。何况现在天色尚早,宫中估计也没多少人。
就这么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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