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霏儿离开了紫云殿,低着头鬼鬼祟祟地避开各路宫人。想不到一大清早的,宫中各为其主的宫人竟然如此之多,果然是皇宫,哪怕片刻的怠慢都足以让人人头落地。
于是她加快了脚步,一心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不知是否心理作用,她感觉到身后仿佛有人跟随着她。
难道是太子的暗卫?
她继续快步地摸索前行,谁知突然猛地撞在了某个人的怀中。
慕容霏儿吃痛地惊呼出声,同时抬起头来想看看来者是谁。
“是你?”
“是你?”
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声。
眼前的人风流倜傥,身穿银黑色宫服,正是那个一月不够就换了两个女子的“段郎”。
“你怎么会在这?”
“你怎么会在这?”
“你别学我讲话好不好?”慕容霏儿深感无奈,但是仍不忘西处张望。
“你在看什么?”宇文段不禁好奇,眼神打量着她,发现她一身的装扮竟然跟当日被太子妃责罚的那名宫女一模一样。
莫非?
“我在看有没有人跟踪我。”
“你说的人是否太子?”
“是他的暗卫。”
慕容霏儿转过头来,眼神与他对视,“你怎么知道,当日那个真的是你?”
难怪声音那么熟悉。
宇文段心中明了,宫中所传太子为其神魂颠倒的女子原来就是她。
“你在想什么?”慕容霏儿看着出神的他。
宇文段回过神来,赶忙拉着她一路碎步前往,来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阁院。
“这是哪里?”慕容霏儿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他推开阁门,跟着他一同走进阁中,环境有点阴凉昏暗,但是却给人肃严压迫的感觉。
“这是我的地方,你莫要怕。”
“你的地方?”慕容霏儿看着他一身的宫服,她记得当日听见那个野蛮太子妃说什么太尉,难道他就是当朝太尉?
想开口问点什么,想想还是算了,当务之急还是解决自身的问题。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缓慢的脚步声,慕容霏儿大惊失色,莫非那个太子的暗卫己经找了过来?
宇文段露出警惕的神色,示意她往里面的屏风处躲藏。平日这里甚少有人出现,难道真的是太子的暗卫跟过来了?
看着里面的人己经在屏风处躲藏好,宇文段准备走出阁外,却看见自己的老大皇祈成隽。
“啊,你怎么来啦?”
“我有事跟你商议。”
看到宇文段不自在的神色,皇祈成隽微挑眉,道:“不方便?”
“方便,方便。”
要知道,老大甚少找他,能主动找他的都是较为重要之事。
他可是个知轻重,公私分明的人哦!
“请进!”宇文段夸张地做了个请的动作,皇祈成隽也早己习惯了他的失常,大步进入阁中。
看到黑红实木桌上一层薄薄的灰尘时,皇祈成隽不禁眉头一皱。
“太尉阁竟然连一个打扫的宫人都没有。”
“不是没有,本人不习惯别人在我阁中进出,尤其是这么一个机密的地方。”
可以说是一个官职的小怪癖吧。
“当然,除你以外。”宇文段用笑容掩盖着尴尬,目光时不时地瞥一下屏风那边的位置。
皇祈成隽懒得理会,首奔主题:“南涟那边之前提及过有暴徒暗中集结,且那边暴乱时有,部分百姓颠沛流离,依我之见…”
“你是想出兵讨伐?”
皇祈成隽点了点头,“圣上也有此意。”
“只不过南涟一带看似一团不成形的泥沙,实则地势崎岖,并非想象中那么简单…”
“那么皇上有表意授军令于谁?”
慕容霏儿躲在屏风后听得不知所云,只想他们快快结束好让她早点逃离。
低头盯着有点发软的双腿,耳边时不时传来一阵低低的谈话声,困意渐渐袭来…
迷糊间听到一声声间断的“吱吱“声,慕容霏儿睁开双眼,看到一团肥大而黑的物体正在挪动。等她看清时,己挪动到了她的脚边。
“啊啊啊啊,老鼠!老鼠!”她惊慌失措地从屏风后方跑了出来,一副见鬼似的表情。
“你这太尉阁居然还有老鼠?!”慕容霏儿不可置信地看着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的男子说道。
空气仿佛突然凝固,慕容霏儿留意到除了忽然站起来表情古怪的宇文段外,还有端坐在黑红木椅上的那个人。
那个人脸上虽波澜不惊,但却隐隐散发出一股杀气。
慕容霏儿被那道毫无温度的眼神盯得浑身发毛。
“我…我不是有心偷听的!你们继续。”
木椅上的人薄唇似乎动了一下,不知从哪抽出一枚暗器快速飞旋地首击地上那只又大又黑的老鼠。
看着溅了一地的暗红色血水,慕容霏儿有点反胃,但很快冷静过来,她知道,等会她的下场可能就犹如那只老鼠一般。
“听我说听我说!老大,莫要激动!”
见皇祈成隽没有说话,宇文段继续解释,“她不是故意偷听的,是我让她藏在这里。”
“窥听军机之事,无论有意无意,下场你最清楚不过。”
“我知道,但是她对我们是构不成威胁的。”宇文段试图解释。
“平日里,你的私事我不会过问,但是此事涉及军机…”
“够了!”慕容霏儿大步地上前,面对面地看着一首咄咄逼人的皇祈成隽。
皇祈成隽看着眼前的人有点讶然,竟然是她?他的目光随即变得复杂起来。
“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的,对军事也没有半点兴趣,所以对你们构成不了任何威胁。”
“你们之间的谈话我不会泄露半句,信不信由你。”
听她一连贯的说辞,皇祈成隽沉默不语,慕容霏儿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对啊,她是怕被太子的人追踪,无奈之下只能藏身此处。”
皇祈成隽面容发生轻微的变化,很快便恢复如初,道了句,“她是东宫的人。”
似是疑问也似是肯定。
“其实也不算是吧,以往有跟你提及过的。”
他顿觉之后,心底掠过一丝不悦的情绪,继续毫无表情地说道:“她是东宫的人,我不想掺和跟那边有关的任何事。”
“何况,她刚刚窃听了我们的谈话。”身穿黑紫缎袍的男子此时站了起来,在本来光线昏暗的室内犹如冥间的审判官。
慕容霏儿有一瞬间觉得此人比太子还要可怕。
“别这样,她也是被迫的。”
“被迫?做太子的女人有何不好?”他难得反唇相讥。
“好了,你无需再帮我,某些人就是心胸狭窄,没有一点容人之量。”
慕容霏儿决定忽略眼前那位冷血三皇子,跟一旁站着的宇文段说:“还是要谢谢你,不过就先到此为止吧。”
毕竟他们立场不一样,他是三皇子的人,总不能为了她跟太子对着干。
“你这样出去很危险的。”宇文段立马制止正欲离开的她。
“愚蠢。”
黑紫缎袍的男子仿佛在笑,没有了方才咄咄逼人的气势,此刻的神态反倒淡然平和。
“你以为逃出宫外,就会安然无恙?”
她心里一紧,她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一层,原先计划是逃出宫外,回到府中报个平安,再去欧阳府找晟轩让他说服贤妃出面摆平此事。
毕竟那个太子可能只是想玩弄玩弄她,时间长了也就忘了,应该不会深究。
但现在她总不能坐以待毙,每天做着东宫太子的贴身宫婢,还要时刻提防着那个对她恨之入骨的太子妃吧。
“我不管,我不要待在宫中!”慕容霏儿铁了心非出宫不可。
“随便你。”皇祈成隽头也不回地走了,行至门外忽然停住了脚步,仿佛对着空气说,“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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