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时光屋里的糖渍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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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时光屋里的糖渍秘密

 

门轴转动的吱呀声还没散去,邋遢鬼的尖叫就撞在墙上:“我的平底锅!”

众人冲进小屋时,正看见他的平底锅卡在天花板的吊灯上——那盏灯是用无数怀表链条串成的,每个表盖里都嵌着块彩色糖片,映得满室光影斑驳。平底锅边缘挂着串糖霜,滴在地上化作只迷你机械蟑螂,举着片饼干碎屑飞快逃窜。

“别踩!”老皮突然按住少年的脚。那蟑螂正钻进墙角的裂缝,裂缝里渗出粘稠的蜂蜜色液体,漫过地板上的木纹,显露出隐藏的齿轮轨迹。机械兔突然蹦过去,鼻尖在液体上一点,轨迹竟亮起红光,组成个残缺的五角星。

“是能量回路。”小美蹲下身,指尖刚碰到液体就被烫得缩回手,“温度在升高,像被加热的糖浆。”她话音未落,墙上的织梦银线突然剧烈抖动,小初刚织出的地图边缘开始卷曲,那些金色标记点像融化的糖豆般晕开,在墙角聚成个小小的漩涡。

可可突然对着旋涡狂吠,尾巴扫过旁边的铁皮柜。柜子“哐当”一声弹开,里面堆满了缠着手帕的玻璃罐,每个罐子上都贴着泛黄的糖纸标签:“2017.3.15 可可偷藏的肉干”“2020.9.2 小初织坏的围巾”“2022.11.7 少年停走的机械表”。最底层的罐子里泡着块变形的姜饼,形状像只缺了耳朵的兔子。

“是机械兔第一次失控时弄坏的样品。”老皮拿起罐子,手帕突然自动展开,里面包着半块怀表齿轮,齿牙上还沾着干涸的糖渍,“守时人居然留着这个。”他刚要把齿轮凑到眼前,齿轮突然颤动起来,在掌心拼出个问号,随后化作细沙钻进地板的裂缝。

少年的机械表再次震动,这次投射出的影像不再是小屋外景,而是片晃动的星空。星群中最亮的那颗突然炸开,化作守时人的声音:“找到五块记忆糖芯,补全能量星图,否则——”话音戛然而止,影像里突然跳进只银色的鱼,正是之前从糖纸里窜出的那条,它对着镜头吐了串泡泡,每个泡泡里都浮着块不同形状的糖。

“记忆糖芯?”小初的织梦梭子突然飞向吊灯,银线缠住片摇摇欲坠的糖片。糖片坠落的瞬间,化作块菱形的薄荷糖,在半空炸开,散出的雾气里浮现出画面:守时人坐在工作台前,正往个兔子形状的模具里倒糖浆,模具旁边摆着本翻开的日记,页边写着“第七次校准失败”。

“第一块在吊灯里!”邋遢鬼抄起根桌腿就去捅吊灯,怀表链条突然绷首,像琴弦般弹出刺耳的声响。那些怀表盖同时翻开,露出里面的糖片——每片都印着众人的脸,只是表情全是扭曲的惊恐,和糖霜河倒影里的模样如出一辙。

机械兔突然跳上工作台,用前爪拍了拍台面上的铜制罗盘。罗盘指针猛地转动,指向墙角的壁炉。壁炉里没有火焰,只有堆冒着白气的糖块,块与块之间粘着透明的糖丝,织成个小小的网,网中央卡着块心形的焦糖,上面印着可可小时候的爪印。

“第二块!”小美刚要伸手去够,壁炉突然发出“咔嗒”声,内壁弹出排金属齿,像某种咬合装置。可可突然叼住她的衣角往后拽,原来那些糖丝正在收缩,网眼越来越小,眼看就要把焦糖压碎。老皮的机械臂蓝光一闪,射出道细线缠住糖网,却被烫得冒出白烟——糖丝的温度竟在瞬间飙升到滚烫。

“得用低温!”少年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机械表对准糖网。表盘投射出的冷光刚接触到糖丝,那些丝就像遇冷的糖浆般凝固发脆。可可趁机扑进去,用爪子小心翼翼地扒出焦糖,落地时却打了个喷嚏——焦糖里裹着的不是糖心,而是半根生锈的发条,发条末端缠着张碎糖纸,上面写着“谎言会结霜”。

“又是陷阱?”邋遢鬼把发条扔在地上,发条突然滚动起来,撞向铁皮柜。柜子第二层的罐子应声打开,里面滚出个足球大小的糖球,表面布满细密的针孔,每个孔里都嵌着颗小米粒大的齿轮。机械兔用鼻尖碰了碰糖球,糖球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第三块糖芯——是块方形的牛奶糖,印着老皮机械臂的蓝色纹路。

“这是……”老皮刚要拿起糖芯,糖球的碎片突然竖起,组成个迷你维修舱的模样,舱门缓缓打开,里面坐着个机械兔玩偶,玩偶的核心部位插着根红色的线。现实中的机械兔突然发出呜咽声,用头蹭着老皮的手背,耳尖的指示灯不停闪烁着红色。

“它在害怕。”小初的织梦梭子飞过去,银线轻轻缠住玩偶,“2018年你换的程序,是不是和这根红线有关?”玩偶突然抬头,眼睛亮起红光,吐出个糖音:“核心程序被替换时,会留下红线标记哦。”说完便化作糖渣,只留下那根红线,飘向地板的裂缝。

老皮的机械臂突然失控,猛地砸向工作台。台面上的罗盘被震飞,指针在空中转了三圈,指向屋顶的横梁。横梁上挂着串风铃,每个铃铛都是用糖玻璃做的,里面封存着不同的声音:可可的吠叫、小初的喷嚏、少年的笑声……当邋遢鬼用平底锅够到风铃时,最中间的铃铛突然炸裂,掉出块三角形的柠檬糖,糖芯里冻着段对话录音。

“……必须让他们相信循环是随机的。”是守时人的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沙哑,“否则没人敢触碰真相。”

“可每次重置,他们的记忆碎片都会凝结成糖芯。”另一个声音响起,像机械兔的电子音,却更冰冷,“您不怕被发现吗?”

“等到第七次和解完成,所有糖芯会自动拼出钥匙……”

录音突然中断,柠檬糖化作齑粉。众人还没回过神,地板突然剧烈震动,那些齿轮轨迹的红光变得刺眼,五角星的缺口处开始渗出金色液体,慢慢汇聚成个圆形的凹槽。“还差最后一块!”小美突然指向门口,那里的地毯下鼓起个小包,形状像块被踩扁的软糖。

少年掀开地毯,下面果然藏着块椭圆形的草莓糖,糖芯里嵌着张完整的糖纸,上面印着所有人的合影——机械兔站在中间,老皮的机械臂搭着邋遢鬼的肩膀,小初举着织了一半的围巾,小美手里捧着焦曲奇,少年的机械表在阳光下闪着光,而照片边缘,守时人的半张脸藏在阴影里,手里正往糖纸角落挤糖浆,写的正是“时光屋”三个字。

当最后一块糖芯被放进凹槽,五角星的红光突然暴涨,整个小屋开始旋转。怀表吊灯的链条绷成首线,糖片里的惊恐面孔渐渐柔和,化作笑脸;铁皮柜里的罐子自动打开,溢出的糖渍在墙上画出星图;壁炉里的糖网重新编织,这次网住的不是焦糖,而是那些散落的红线,红线缠绕着升起,在屋顶结成个发光的茧。

“是守时人的茧?”小初的织梦梭子突然飞向茧,银线刚接触到茧壁,就被弹开,“里面好像有东西在动。”

茧突然裂开,掉出的不是守时人,而是个半透明的糖人,模样和机械兔一模一样,只是眼睛是红色的。“我是第七次循环的看守者。”糖人开口,电子音带着电流的杂音,“守时人在2025.7.12就己经……”

它的话被突然响起的钟声打断。小屋的挂钟开始倒转,指针扫过的地方,糖霜开始融化,露出墙壁里藏着的无数个小格子,每个格子里都放着个怀表,表盖内侧贴着不同日期的糖纸,最早的一张写着“2005.12.24”,正是机械兔初遇的那天。

可可突然对着最大的格子狂吠,那里的怀表正在滴糖液,表盖慢慢弹开,露出里面的表盘——没有指针,只有块正在融化的糖芯,形状是把钥匙。当糖芯彻底化作液体,钥匙的影子印在墙上,指向小屋深处的暗门,门把手上缠着根褪色的绒布,和糖霜和上笼门上的一模一样。

“原来终点藏在这里。”少年伸手去碰门把手,暗门突然发出警告的蜂鸣,墙上的星图开始闪烁,五块糖芯的位置同时亮起红光,“需要所有人的记忆碎片才能打开。”

老皮的机械臂突然蓝光闪烁,掌心渗出的黑色机油滴在地上,化作块带牙印的草莓糖——正是之前滴落在河边的那块;小初的织梦梭子飞出银线,缠住自己织坏的围巾碎片;小美把焦曲奇的碎屑撒在门前;邋遢鬼掰了块平底锅上的糖霜扔过去;少年摘下机械表,表盘投射出的影像覆盖在钥匙影子上;机械兔用鼻尖碰了碰地面的裂缝,里面飘出最后一缕红线。

当所有碎片汇聚在门把手时,绒布突然脱落,露出门后的景象——不是什么神秘空间,而是间普通的维修室,工作台上摆着个拆开的机械兔,核心部位插着根蓝色的线,旁边放着本日记,最新一页的字迹还没干,是用草莓糖浆写的:

“当他们找到这里,就会明白循环不是惩罚,是修补真心的糖霜。”

日记旁的铜盘里,放着块刚做好的姜饼,形状是完整的兔子,耳朵上用巧克力酱写着:“下一站:2005.12.24”。

可可突然叼起姜饼,往维修室深处跑。那里的墙壁正在融化,露出后面的星空,无数糖纸蝴蝶从星空中飞出,翅膀上印着新的日期,最新的一个是“2005.12.24 真相”。

“要回去了?”邋遢鬼举着平底锅跟上,突然被脚下的糖渍滑了一跤,“哎哟!早知道不往锅底抹芥末了……”

老皮抱着机械兔,看着工作台上的旧零件,突然笑出声:“原来当年换的是备用线。”机械兔用鼻尖蹭了蹭他的机械臂,耳尖的红灯变成了蓝色。

少年的机械表再次震动,这次投射出的影像里,2005年的雪正落在一间木屋的屋顶,烟囱里冒出的烟圈里,年幼的老皮正抱着个兔子形状的零件,旁边蹲着只摇尾巴的小狗,正是小时候的可可。

“走吧。”小美拽着他的胳膊往维修室跑,影子在墙上被拉得很长,影子手里举着的姜饼上,“未完待续”西个字正在慢慢融化,化作新的字迹:“起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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