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和蒙武回到了咸阳城安顿,不几日,秦王召集朝会。
“我大秦自东出以来,势如破竹,几无败绩,此次出师不利,乃是国家之大不幸,今日李信还国,望众位爱卿评议其得失,并重订伐楚之策。”朝会开始后,内侍向众人传达秦王之意。
“臣领旨,”群臣异口同声的回答。
“带李信、蒙武!”内侍喊道,
二人从王宫外走了进来,虽然没有负荆请罪,但身俱着素服,不敢看众人。
“罪臣在此,”李信叩头,“此次出师不利,罪在臣,请王上责罚。”
“请王上责罚,”蒙武跟着一起磕头。
“王上,”尉缭站了起来,也跟着二位将军一起下跪,“此次我军失利,臣作为军事长官,同样难辞其咎,请王上降罪。”
“大尉请起,此事罪不在你,”嬴政对尉缭说。
“谢王上,”尉缭起身。
“大尉,朕问你,王翦现在如何?”嬴政知他二人素来友善,于是问他。
尉缭沉默了,随后摇了摇头。
“朕知道了。”他回答。
“大王,楚国此次战斗,有支援之军,似由齐人带领。”王绾上前汇报。
“是楚王接纳了齐国的士人,还是楚国和齐国在谋求合纵?”嬴政问道。
“不能确定,”王绾回答,
“那再去查。”嬴政说,“密切注意齐国的动向,此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是,”王绾领命。
“李斯,”嬴政点了李斯的名字。
“臣在,”李斯站起来,走到中央下跪。
“李卿以为如何?”嬴政问道。
“启奏我王,”李斯说,“臣己问过军中的校尉和参军,此次战争损失严重,我军战死了七个校尉,兵士折损更加严重,归国者仅有三万,人皆伤病,无法再战,随军的粮草辎重几乎全部丢失,大半为楚军缴获。”
“啊,这。”朝堂上站立的官员们开始有一些交头接耳。
李信听到了李斯的话,难过的无地自容,他把头埋在地上,不愿意抬起来。
“臣另己经核对过二位将军出兵后的行动轨迹,李信和蒙武二位将军进入楚地之后,留屠睢在陈地驻扎,后分兵进入巨阳,会和于蔡,准备渡河攻打寿春。但楚王军反应迅速,先渡河,攻打蔡城,又撤退到巨阳,留守至退军。”
“江陵情况如何?”嬴政问道。
“有攻城,不克,当前尚在云梦之间游击。”李斯回答。
"朕知道了。”嬴政说。
“二位将军先起。”他对着李信和蒙武说。
“谢王上,”二人回答,但是没有起身。
“蒙武将军在不利的情况下还能二占巨阳,功过相抵,仍然担任原职。”嬴政说。
“臣领旨,”蒙武磕头。
“李信将军身为主将,有轻敌冒进之过,但念在其自断追兵,一心存大秦之兵,因此调往陇西郡,为朕守西境,对抗西羌。”嬴政继续说。
“臣为王上守边疆,万死不辞。”李信回答。
“众位爱卿可觉得有何不妥之处?”嬴政问道。
“王上天威,王上圣明。”众官齐声说。
“那就如此照办吧。”嬴政下令。
“王上万年,大秦万年。”众官回应。
“前一次攻楚,无论结果如何,都己经过去了,”嬴政说,“朕欲再度发兵伐楚,有何人愿意为朕将兵啊?”
偌大的朝堂,一下安静了下来,武官们交换了一下眼神,无人上前。
“王上,”隗状走到中央跪下,“王上,我军新败于楚国,元气大伤,还望王上体恤大秦百姓之苦,暂时修养,待时机成熟再发兵。”
嬴政听了隗状的话,有一些不悦。
“王上,”冯去疾也跟着一起站出来上奏,“楚王借征伐之事巩固了自己的权力,先前布置的间者又被清理了一次,现在楚国内部空前团结,士气最胜,应当暂时避其锋芒,减少损失。”
“王上,”昌文君上奏,“此次我大秦新吞之地郑生变故,说明我们虽然战胜了韩国公族和军队,却还没有使得韩之民真正成为秦民,应当像先惠文王吞并巴蜀那样,多留些时间来巩固这些新地,再图东进。”
“你真好意思说话。“秦王难得在朝堂上见到昌文君,但此时见到此人他并不开心,“你哥哥在楚国办的好大事。”
“大王,臣此来即是为了谢罪,请大王饶恕。”昌文君曰。
“罢了,待会再找你们算账。”秦王说,昌文君低下了头,不敢吭声。
“章邯可在?”秦王问道。
“臣在。”章邯出列,“臣无能,大军只余三万,请大王责罚。”章邯说。
“此次多亏章卿,收得残军回朝,何罪之有。”秦王说。
“是,多谢大王。”章邯说。
“爱卿以为何日能再攻楚?”嬴政问道。
“臣认为当先灭燕赵,重新树立军威,再图伐楚。”章邯回答。
“大王,赵王嘉勾结匈奴,开放长城,匈奴过代郡而南下,现在还在故赵国长城附近。”蒙毅前曰。
“卿以为先攻赵国合适?”嬴政问道。
“一切但凭大王决定。”蒙毅回答。
“大王,有典客署行人陈氏昭明者,出使匈奴,杀头曼单于,所以至此。”冯去疾回报道。
“李斯,你给大王推荐的好卿士。”姚贾说。
“是臣之过,只想着树立典范,不想闯此大祸,请大王问罪。”李斯回答。
“罢了,救楚之事你力主章邯领军,也算功过相抵了吧。”嬴政说。
“是,多谢大王。”李斯谢恩。
“此人现在何处?”嬴政问道。
“为长城守军所擒,现在押解回都。”冯去疾回答。
“待其归来,依法处理,由李卿监刑。”嬴政命令道。
“是。”李斯领了命令。
“李大人。”散朝后,李斯回到廷尉署,蔡止慌忙来报。
“蔡卿,辛亏汝弟在长城监军,擒获了陈氏行人,不然我此番罪矣。”李斯先说,“李斯多谢蔡卿了。”
“大人,您说的什么话,都是应该的。”蔡止回答,“比起这个,我有重要的事同您讲。”
“何事?”李斯问道。
“齐国多有商人置业于咸阳,前次炒作物价事发之后,多有逃离秦国者。”蔡止回答,“但并非是所有,臣去调查过后,离开的商人皆是最近几月才搬入咸阳,而且城中原本有的齐人,在故乡也不曾听得他们有什么生意。”
“你的意思是,这些商人并非是自发炒作,而是有人安排?”李斯问道。
“大人,臣不敢断言。”蔡止回答。
“最近几个月,秦齐之间可有往来?”李斯问道。
“有齐国使团来此,由齐国公子田响带队。”蔡止说。
“其人如何?”李斯问道。
“据说素有龙阳之好,荒淫不经,在临淄整日结交男子,齐王以为不雅,于是驱逐至齐国边境居住。”蔡止回答。
“这些不重要。”李斯说,“既然己经为齐王所逐,为何又来出使?”
“其姊为秦王妇田氏女。”蔡止回答,“田氏女家书言思念兄弟,齐王不敢得罪秦王,因而作使。”蔡止回答。
“所带使团都有何人?”李斯问道。
“尚不知,臣这就去调查。”蔡止回答。
“暗中进行,莫要声张。”李斯说,“毕竟是秦王的舅子,不要得罪了他。”
“大王您诸子皆娶嬴氏女,诸女皆嫁嬴氏公子,还怕得他吗。”蔡止说。
“莫要胡说。”李斯说,“你小心行事便是。”
“是。”蔡止领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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