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今早秦国的官吏来了。”
咸阳市集上卖野菜的商人,此时正在和田响汇报情况。
“不好。”田响十分警觉,“快,让管皿把帮了忙的商人都叫来。”
“我己经去办了。”管皿来汇报,“这些人本来并非商人,皆是贫民,我许诺获利归他们,所以人皆要钱不要命,请公子放心。”
“毕竟帮了忙,有机会还是让他们跑吧。”田响说,“先生,我听说你在炒作粮价的同时,还暗中囤积了不少粮食,请问所获粮食何在?”
“北上了。”管皿说,“赵王同我做了交易。”
“你大肆收购粮食,是为了支援赵王嘉?”田响问道,管皿点了点头。
“抱歉,先前未曾言明。”管皿说。
“无事。”田响回答,“只是,王贲此征,带军十万,粮草辎重无数,赵王嘉即使得了这些物资,恐怕也抵挡不住吧。”
“您瞧好吧。”管皿说,“后面有的是热闹。”
“快点,都收拾好。”代郡,赵国军队正在接收源源不断的物资。
“这么多?”军需官摸不着头脑,“都是哪里来的。”
“我们只是按约定送货,具体的我们也不清楚。”商人们回答。
“你们存起来就是了,不要多话。”赵王嘉此时亲到军中查看,于是吩咐道。
“是。”手下们收好了这些粮草。
李左车此时也跟随赵王嘉来到了行伍之间,赵军的军营原本是他最熟悉的地方,现在却觉得十分陌生。
“将军,”赵嘉见李左车发呆,上前搭话。
“赵王。”李左车行礼。
“我想请先生吃个饭,可否?”赵嘉问道。
“恭敬不如从命。”李左车回答。
赵嘉把李左车带到了一家酒肆,远远的就能看到一个招牌,但奇怪的是,招牌上写的并不是酒,而是肉。
“真奇怪,”李左车看着招牌说,“这酒家,为何挂着肉字旗?”
“代地苦寒,缺吃。”赵嘉回答,“酒虽甘甜,并非生活必须,人皆不饱食,所以爱肉。”
“赵王长居此地,受苦了。”李左车说。
“此我命也,无妨。”赵嘉回答,“今日我带酒来,请先生共饮。”
“好!”李左车笑笑,“不过,其实我也不善饮。”
“没事,”赵嘉说,“咱们能喝多少是多少。”
李左车和赵嘉来到酒肆的雅间,边吃边喝,很快就有点醉了。
“我以前,见过你。”李左车说,“你一个当大王的,也是真不容易。”
“你说过,”赵嘉知道他醉了,也没同他计较,“父王传位我弟,奸佞小人使诈,使我不得为国尽力,赵国有今日之颓势,我对不起祖宗。”
“这,也不能完全怪你,”李左车摇摇头,“要怪就怪郭开,他还害死了我爷爷,真是可恨。”
“先生,”赵嘉听到李左车提起李牧,赶紧行礼,“此我弟昏庸,误杀忠良,请先生恕罪。”
“罢了罢了,又不是你搞的,”李左车说。
“将军,你且宽心,”赵嘉说,“我赵嘉绝不会重蹈覆辙,请将军不计前嫌,承袭武安君的封号,保我一郡之嗣业。”
“赵王,”李左车摇摇头,“所谓覆水难收,我如今来此,反秦而己,如果谁有更好的办法,我就走了。”
“将军,”赵嘉回答,“代北乃匈奴之境,匈奴人劫掠粮食和人口,百姓苦不堪言,愿先生开恩,解百姓烦恼。”
“你不是己经和匈奴交好了吗?”李左车说。
“形式上而己。”赵嘉回答,“我赵己无力战匈奴,不存在友好,只有被欺负。”
“赵王,您有兵力几何?”李左车问道。
“六万余。”赵嘉回答。
“六万人,何不能战?”李左车说。
“首先,匈奴作战兵种单一,大多是骑兵,擅射,但武器短小,不能近战,而且缺乏统一的指挥,一时冲锋之后,无法进行长时间的攻坚战。”
“其次,匈奴人皆游牧为生,无有产业,攻赵以劫掠物资为主,并非占城,方其来时,坚壁清野即可。”李左车说。
“先生言之有理,但南面尚有秦国,无法兼顾。”赵嘉回答。
李左车沉默了,谁都明白所谓赵国的实际情况,一郡之弱国,己无抗秦之可能,赵嘉固守此地,唯有执念而己。
“大王,我非有先祖之能,大王既有请,唯有尽力而己。”他回答,“结果如何,希望您早做心理准备。”
“明白。”赵嘉回答,“感谢将军此来,无论如何,朕都感谢你。”
“大王。”正在言时,手下来报,“匈奴王您请三日后王帐宴饮。”
“我知道了。”赵王嘉回答。
“我己娶匈奴王女,现为匈奴王婿。”手下离开后,不等李左车发问,赵嘉主动说,“匈奴王想法莫测,还请将军护卫。”
“我……好吧。”李左车答应了。
“对不起,我知将军不愿。”赵嘉说,“我己无人可使,感谢将军救我。”
三日后,李左车带着军士,跟随赵嘉,向北行走,来到了匈奴的王帐,军士被阻拦在外,二人入内饮酒。
酒席之上,左右皆是匈奴人,居中坐着的是一个老单于,身边还有一个妙龄女子,奇怪的是,这女孩看上去并不像是匈奴人。
酒席上,老单于频繁的和左侧宴席上一个年轻人讲话,但说的什么,李左车全听不懂。
“那是单于的大儿子冒顿。”赵嘉告诉他,“单于最近要把他流放到月氏国。”
“流放自己的儿子,为什么?”李左车问道。
“单于有了新的老婆。”赵嘉说,“不是这个,是另外一个,今天不在。”他指了指宴席上的女孩。
“他爱那女人生的小儿子,准备让他即位,所以驱逐大儿子冒顿。”赵嘉回答。
“怎么能如此呢?”李左车说,“不都是儿子吗?”
“向来都是如此。”赵嘉说,“我的父亲也是一样,他只爱我的弟弟。”
席间,赵嘉出帐如厕,回来的路上,被冒顿给挡住了。
“妹夫,你们怎么当面议论我,这样不好吧。”冒顿说。
“你能听懂汉语了?”赵嘉愣住了。
“早就能了。”冒顿回答。
“对不起。”赵嘉回答。
“你家老头也爱弟弟?”冒顿笑了。
“是。”赵嘉低头。
“帮我个忙怎样?”冒顿说。
“什么忙?”赵嘉问道。
“匈奴人皆不敢杀其王,”冒顿说,“你来帮我。”
“不行,”赵嘉回答,“杀了他,匈奴人会来攻打我的国家。”
“你傻啊。”冒顿说,”老头死了大王就是我,我说不打,谁敢动手?”
“你能保证不引军南下吗?”赵嘉问道。
“我还要收服匈奴各部,暂时没功夫。”冒顿回答。
“以后不能保证,对吗?”赵嘉问道。
“聪明。”冒顿说。
“我需要考虑。”赵嘉回答。
“知道。”冒顿说,“我的部落在东边,想好来找我。”言毕,他进入了帐内。
赵嘉也回到了帐内,随后便看见李左车正一脸震惊的看着什么,再一抬头,发现有个汉人正在给单于倒酒。
“怎么了?”赵嘉问李左车。
“那人我认识。”李左车回答,“奇怪,他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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