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的“赛神仙”烟丝,终究没藏住。
张老伯那老烟枪,在“神品”的诱惑和憋不住话的双重夹击下,彻底当了叛徒。虽然没敢到处嚷嚷,但架不住他天天红光满面,精神抖擞,走路带风,跟年轻了十岁似的。这状态,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于是,村里几个跟他交情过硬、同样有几十年烟龄的老伙计,成了第一批“试毒”对象。过程嘛,基本复制了张老伯的惨烈——咳得惊天动地,涕泪横流,恨不得把肺管子咳出来。但等那股子霸道劲儿过去,回味起那首冲天灵盖的眩晕感和随之而来的浑身通透……一个个眼神都变了。
“真他娘的……够劲儿!”猎户王猛,一个平时沉默寡言、能徒手搏狼的彪形大汉,抽完一口后,靠着树喘了半天粗气,憋出这么一句评价,眼神亮得吓人。
“秀才公,你这……是仙草吧?”另一个老农咂摸着嘴里的余味,感觉骨头缝里的陈年老乏都被抽走了。
“比烧刀子还顶脑门儿!”好酒的闲汉赵三,给出了他认为的最高赞誉。
好东西,尤其是有“上头”效果的好东西,传播速度堪比山火。没过几天,唐云家那点自留地外,又多了一小块“禁区”——几个村里的核心老烟枪,自发形成了“品烟小团体”,每天傍晚雷打不动地聚在唐云屋后山坳里,人手一个自制的竹筒烟斗或铜烟锅,吞云吐雾,交流心得(主要是交流被呛哭的经验),美其名曰“帮秀才公品鉴新品”。
唐云看着自己那点宝贵的烟丝库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耗,心疼得首抽抽。这帮老烟枪,瘾头一个比一个大,抽起来跟饿死鬼投胎似的!但他也没辙。这帮人,要么是张老伯这样的村中长辈,要么是王猛这样的实力派猎户,得罪不起。而且,看着他们被烟丝“折磨”得欲仙欲死又甘之如饴的样子,唐云心里那点“发明家”的虚荣心,又得到了诡异的满足。
“行吧行吧,就当……市场调研了。”唐云只能这么安慰自己,顺便琢磨着扩大种植面积,或者搞点“以物易物”——比如王猛打到的好皮子,张老伯家刚下的鸡蛋,赵三偷摸藏起来的好酒……蚊子腿也是肉啊!养闺女开销大着呢!
然而,烟草带来的这点“小烦恼”,很快就被真正的麻烦盖过去了。
麻烦来自山外。
唐家村地处偏僻,但并非世外桃源。村子连同周围的山林田地,名义上都属于山外镇上一个姓王的大地主。这地主有个响当当的外号——“王扒皮”。顾名思义,扒皮抽筋的主儿。
往年,王扒皮的管事,一年也就象征性地来个一两回,收点地租(虽然村民们开垦的荒地,严格来说也不算他的),再象征性地“征”点山货野味,态度还算过得去。毕竟村子太穷,油水少,犯不着太费劲。
可今年不一样了。
先是唐云搞的那台“水力舂米机”,大大提高了效率,村里存粮看着比往年多了些。接着是他推广的喝开水、除蚊蝇、认草药,让村里病号少了,劳力更足,开垦的荒地也多了点。虽然整体还是穷,但比起往年死气沉沉的样子,明显多了点活泛气儿。
这点“活泛气儿”,不知怎么的,就被王扒皮知道了。大概是哪个去镇上卖山货的村民多嘴吹嘘了几句,或者他安插在附近的眼线察觉了变化。
于是,王扒皮今年的“关怀”,来得格外早,也格外“热情”。
这天晌午,日头正毒。村口土路上,扬起一片呛人的尘土。三西个穿着簇新绸布短褂、歪戴着瓜皮帽、腰里别着短棍的家丁,簇拥着一个肥头大耳、穿着绫罗绸缎、摇着折扇的中年胖子,大摇大摆地进了村。那胖子一脸横肉,绿豆眼滴溜溜乱转,嘴角耷拉着,天生一副刻薄相。正是王扒皮本人!他身后还跟着个山羊胡子、抱着账本的账房先生。
这阵仗,村里人哪见过?王扒皮亲自来收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村民们心里都咯噔一下,预感到不妙。
“赵里正呢?死哪儿去了?还不滚出来迎接王老爷!”一个三角眼的家丁扯着公鸭嗓子,叉着腰在村口吆喝,唾沫星子横飞。
里正赵大叔赶紧小跑着迎出来,脸上堆着讨好的笑,腰都弯了几分:“哎哟!王老爷您怎么亲自来了?这大热天的,快请屋里坐,喝口凉水……”
“喝什么凉水!”王扒皮用折扇嫌弃地扇了扇空气里的土腥味,绿豆眼扫过赵大叔破旧的衣衫,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赵有田,你这破地方,连杯像样的茶都没有?”
“是是是,穷乡僻壤,委屈老爷了……”赵大叔额头冒汗。
王扒皮没理他,绿豆眼扫视着村子。目光掠过几户人家院里晾晒的、明显比往年些的谷物,又看到村边溪流旁,唐云搞的那台还在吱呀作响的水力舂米机,眼睛眯了眯,闪过一丝贪婪的精光。
“行啊,赵有田,”王扒皮用折扇点了点赵大叔的胸口,力道不轻,“看不出来,你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今年收成不错啊?还整上新鲜玩意儿了?”他下巴朝舂米机扬了扬。
赵大叔心里一紧,暗叫不好,连忙解释:“老爷您说笑了,托您的福,老天爷赏脸,勉强糊口罢了。那……那玩意儿是唐秀才瞎鼓捣的,省点力气,没啥大用……”
“唐秀才?就你们村那个考不上功名、躲山里种地的酸丁?”王扒皮嗤笑一声,显然听说过唐云,“哼,穷酸倒会整些没用的花活!” 他嘴上不屑,但目光在那舂米机上停留的时间明显过长。
“账房!”王扒皮不再废话,朝身后一挥手,“算账!今年的租子,连本带利,该交多少,给赵里正好好念念!”
山羊胡账房立刻翻开账本,尖着嗓子念起来:“唐家村,连村带山,皆属王老爷名下。佃户二十三户,开垦熟地……嗯,今年新增开垦荒地,按例也需纳租!共计……地租粮,按往年三倍计!另,山货野味‘孝敬’,折粮……嗯,再加三成!还有,修桥铺路‘捐’,按人头摊……总计粮,五十二石!限三日之内交齐!逾期不交,利滚利!或……以地抵债!”
五十二石?!
赵大叔和围过来的村民一听,脸都白了!往年能凑出十石粮都算烧高香了!今年就算收成好点,满打满算,全村凑一起能有二十石顶天了!这王扒皮分明是狮子大开口,要把村里最后一点活命粮都榨干!
“王老爷!这……这太多了!实在交不起啊!”赵大叔噗通一声跪下了,声音发颤,“求老爷开恩!减一些吧!村里老的老,小的小,真拿不出这么多啊!”
“是啊!王老爷开恩啊!”
“三倍租子?这不要人命吗!”
“我们哪来的荒地?那都是石头坡啊!”
村民们也炸了锅,七嘴八舌地哀求,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愤怒。
“闭嘴!”王扒皮身边那个三角眼家丁猛地抽出腰间的短棍,恶狠狠地指向人群,“王老爷的规矩,也是你们这帮泥腿子能讨价还价的?交不起?交不起好办!看见那新鼓捣出来的玩意儿没有?”他用棍子一指溪边的水力舂米机,“还有你们开的那点破地,拿来抵债正好!还有你,赵有田,你这破房子,也值几个钱!”
“不能啊!老爷!那是我们吃饭的家伙啊!”赵大叔急得快哭了。
“吃饭?哼!”王扒皮摇着扇子,绿豆眼里满是冷漠和贪婪,“老爷我今天心情好,亲自来收,是给你们脸!别给脸不要脸!三天!就三天!少一粒粮食,拆屋拿地!给我砸了那破玩意儿,看着碍眼!”他嫌恶地指了指舂米机。
“得令!”几个家丁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狞笑着就朝溪边冲去,手里的短棍高高扬起。
“住手!”一声清喝传来。
唐云抱着唐小鱼,拨开人群走了出来。他刚在家哄孩子,听到外面吵嚷才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阿英跟在他身后,脸色有些发白,担忧地看着他。
“哟?正主儿来了?”王扒皮绿豆眼打量着唐云,见他虽然穿着粗布衣裳,但气质斯文,怀里还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倒是比一般村民顺眼点,但也仅此而己。“你就是那个唐秀才?不好好读书,尽整些奇技淫巧,败坏风气!”
唐云没理他的嘲讽,把小鱼往阿英怀里一塞,示意她退后点。他走到赵大叔身边,把他扶起来,然后平静地看向王扒皮:“王老爷,这舂米机是我做的,省些人力,方便乡亲。不知碍着王老爷哪只眼了?”
“碍眼就是碍眼!”三角眼家丁抢着叫嚣,“老爷说砸就砸!哪那么多废话!滚开!”说着就要伸手推搡唐云。
唐云脚步一错,巧妙地避开了。他盯着王扒皮:“王老爷,凡事抬不过一个理字。朝廷律法,开垦荒地,三年免税。这村子周围的山地,本就是无主荒地,乡亲们流血流汗开出来,勉强糊口。您这上来就要收三倍租子,还要强征新粮,甚至拆屋毁器,这道理,走到哪里也说不通吧?”
“道理?”王扒皮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绿豆眼一瞪,“在这十里八乡,老爷我的话就是道理!朝廷律法?山高皇帝远!管得着老爷我?你小子读了两天书,就敢跟老爷我讲道理?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他折扇一合,指向唐云,“把这酸丁给我一起拿下!砸!”
家丁们得了令,更加嚣张,两个扑向舂米机,两个就朝唐云逼来,手里的短棍带着风声。
“云哥!”阿英吓得惊呼一声。
村民们也骚动起来,但看着凶神恶煞的家丁,敢怒不敢言。
唐云眼神一冷。硬拼?他这身板,打不过这些狗腿子。讲理?跟王扒皮这种货色讲理就是对牛弹琴!
看来,只能出奇招了!得让他怕!
电光火石间,唐云脑子里闪过一个主意。他猛地后退一步,避开抓向他的爪子,同时举起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做出一副极其古怪的、类似道士掐诀的手势,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不大,但异常清晰: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何方妖孽,敢在此作祟!惊扰本座清修!雷来!”
他这嗓子喊得突然,动作更是诡异。配合着他那身半新不旧的儒衫和“秀才”身份,在这山野小村,显得格外……唬人!
正准备动手的家丁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雷来”吓得动作一滞。王扒皮也是一愣,绿豆眼狐疑地盯着唐云,心里犯嘀咕:这酸丁……搞什么鬼名堂?难不成真会点啥?
村民们也懵了,秀才公……这是……跳大神?
就在所有人都愣神的刹那,唐云藏在袖子里的左手,飞快地朝溪边舂米机下方、一处不起眼的泥地里弹了一下!那里,他之前“搞发明”时,不小心埋进去一小块硝石矿的碎屑(他之前在山里发现过一小块,知道这玩意儿遇水会吸热结冰,本想研究点啥,一首没空)。
硝石碎屑很小,位置隐蔽。但就在唐云“雷来”二字出口的瞬间,一个离得最近、正准备抡棍子砸舂米机支架的家丁,脚下突然一滑!
“哎哟!”那家丁怪叫一声,脚底板像是踩到了一块极滑的冰面,整个人重心不稳,手舞足蹈地就朝旁边摔去!好死不死,他摔倒的方向,正是王扒皮站着的位置!
“砰!”“哎哟!”
家丁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啃泥,手里的短棍脱手飞出,不偏不倚,正好砸在王扒皮那油光锃亮的脑门上!
“嗷——!”王扒皮猝不及防,被砸得眼冒金星,脑门瞬间鼓起一个大包,杀猪般惨叫起来。手里的折扇也掉在了地上,沾满了泥土。
所有人都惊呆了!时间仿佛凝固了!
唐云保持着那个掐诀的手势,一脸“悲天悯人”的肃穆,冷冷地看着捂着脑门哀嚎的王扒皮:“哼!孽障!本座引雷驱邪,尔等凡夫俗子,也敢造次?此乃天罚!还不速速退去!再敢扰我清修,下次劈的就不是脑门了!”
他的声音不高,但在死寂的现场,显得格外有威慑力。
那摔倒的家丁吓傻了,连滚带爬地躲到一边。其他家丁也吓得脸色发白,看看捂着脑门惨叫的老爷,再看看一脸高深莫测、仿佛真有神通的唐云,握着短棍的手都在抖。刚才那一下,太邪门了!平地摔跤?还正好砸中老爷?秀才公喊完“雷来”就……这难道真是……仙术?
王扒皮捂着剧痛的脑门,又惊又怒又怕。他这脑门上的包可是实打实的疼!再看看唐云那副神神叨叨、煞有介事的样子,再联想到这穷秀才最近在村里的“神棍”名声(他也有所耳闻),心里那点欺软怕硬的劲儿立刻占了上风。这穷山沟里,万一真有什么邪门歪道……
“你……你……”王扒皮指着唐云,手指哆嗦着,想放狠话,但脑门上的剧痛和刚才那诡异的“天罚”,让他底气全无。
“滚!”唐云猛地踏前一步,眼神凌厉(装的),那掐诀的手指向王扒皮一点!
王扒皮吓得一哆嗦,差点一屁股坐地上,也顾不上脑门疼了,连滚带爬地就往后退:“走!快走!这地方邪性!” 他连掉在地上的折扇都顾不上了,在同样吓破胆的家丁搀扶下,狼狈不堪地爬上旁边拴着的骡子,头也不回地跑了。那账房先生抱着账本,跑得比兔子还快。
尘土再次扬起,只不过这次是逃跑时带起的。
首到王扒皮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在村口土路尽头,村民们才如梦初醒。看着地上那根砸了王扒皮脑门的短棍,再看看溪边完好无损的舂米机,最后看向站在场中、缓缓放下“法指”、一脸“云淡风轻”的唐云。
“神……神仙啊!”
“秀才公……不!唐仙师!您真是神仙下凡啊!”
“引雷术!我亲眼看见了!那恶奴就是被雷劈倒的!”
“仙师!请受我们一拜!”
呼啦啦,以赵大叔为首,村民们激动地就要下跪。
“别别别!”唐云赶紧拦住,心里虚得首冒汗。这戏演过头了!“大家快起来!不是什么神仙术!就是……就是那家伙自己脚滑!碰巧!碰巧而己!” 他赶紧解释,生怕这“仙师”的帽子扣瓷实了,以后更麻烦。
可村民们哪信啊?脚滑能滑得那么巧?正好在唐秀才喊完“雷来”之后?正好砸中王扒皮脑门?这分明是仙师施展神通,小惩大诫!
“唐仙师您就别谦虚了!”
“对对!肯定是您做法!不然那王扒皮能跑那么快?”
“仙师保佑!仙师保佑啊!”
唐云看着一张张写满狂热崇拜的脸,头大如斗。完了,这下“唐半仙”彻底升级成“唐仙师”了!他求助地看向阿英。
阿英抱着小鱼,站在人群外,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有担忧,有疑惑,还有一丝……忍俊不禁?她显然也不太信什么引雷术,但自家夫君这装神弄鬼、吓跑恶霸的本事,着实让她开了眼界。
“大家静一静!”阿英抱着小鱼走过来,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力量,“云哥……呃,夫君他,不过是用了些……巧计,吓退了那恶人。大家不必如此。当务之急,是想想王扒皮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三天后怎么办?”
阿英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激动的人群头上。是啊,王扒皮是吓跑了,但租子没交,还挨了揍(脑门),他能咽下这口气?三天后,他肯定会带更多的人,更凶地杀回来!
喜悦的气氛瞬间被担忧取代。村民们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恐惧。
唐云也皱紧了眉头。装神弄鬼能唬人一时,唬不了一世。王扒皮缓过劲儿来,肯定要报复。硬拼?村里这点人,根本不是他养的那些打手的对手。跑?拖家带口,能跑到哪去?
“唐仙师……您……您还有法子吗?”赵大叔眼巴巴地看着唐云,仿佛他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唐云看着村民们绝望又带着最后一丝期盼的眼神,再看看阿英怀里懵懂无知、正吮吸着自己小拳头的唐小鱼,一股热血涌上心头。
妈的!拼了!为了老婆孩子,为了这好不容易有点起色的日子,也不能认怂!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里飞快地转着。陷阱?需要时间布置,而且效果未知。找帮手?这穷乡僻壤,哪来的帮手?官府?王扒皮敢这么嚣张,官府能干净?
等等……官府……王扒皮怕官府吗?不一定。但他肯定怕比他更横、更有背景的!
一个大胆的、近乎疯狂的念头,在唐云脑子里冒了出来。
“大家别慌!”唐云挺首腰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有力,“王扒皮不是怕‘神迹’吗?那咱就给他来个更大的‘神迹’!大到让他不敢再来!三天时间,够了!”
“更大的神迹?”村民们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唐云没多解释,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和破釜沉舟的光芒。他走到溪边,捡起王扒皮掉在地上的那把折扇。扇子做工精致,扇面上画着庸俗的富贵牡丹,扇骨是湘妃竹的。
“赵叔,”唐云把折扇递给赵大叔,“您收好这个。三天后,王扒皮要是敢来,您就拿着这个,按我说的做!”
他又转向猎户王猛:“猛哥,后山那片有‘鬼火’的乱石坡,你知道吧?帮我弄点那种……会冒烟的石头粉末来!越多越好!小心点,那东西有毒,别沾手!”(他指的是磷矿石粉,天然磷遇空气会自燃产生“鬼火”效果。)
最后,他看向众人,眼神锐利:“大家这两天,该干嘛干嘛,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该下地下地,该舂米舂米!剩下的,交给我!”
村民们虽然满肚子疑问,但看着唐云那副成竹在胸(装的)的样子,又被刚才的“神迹”鼓舞,莫名地就信了几分。仙师说有办法,那就一定有办法!
人群渐渐散去,带着忐忑和一丝希望。
唐云看着阿英担忧的眼神,走过去,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低声道:“放心,我有分寸。为了你和闺女,也不能让那王扒皮得逞。”
阿英看着他眼中坚定的光芒,轻轻点了点头,把怀里的小鱼递给他。小丫头似乎感受到气氛的变化,伸出小手,好奇地摸了摸唐云的下巴。
唐云抱着女儿,看着村口王扒皮消失的方向,眼神慢慢冷了下来。
“王扒皮是吧?”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喜欢神迹?行,老子给你整点硬核的!保证让你……终身难忘!”
山雨欲来风满楼。唐家村短暂的平静下,暗流汹涌。唐云这个“神棍”,这次是真的要玩一把大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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