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的激光水平仪在地面上投射出笔首的绿线,就像一把快乐的小剪刀,剪开了甜品店的朦胧。他己经是第十三次调整三脚架的角度啦,仿佛在和满屋甜腻的奶油香气玩一场有趣的游戏——自从姜可乐买了那台二手打发机,他的生活就变成了一场与糖分的欢乐大作战。
“警告,湿度超标。”智能手表的震动让他皱眉。操作间飘来的水雾在镜片凝成白斑,姜可乐哼着荒腔走板的《甜月亮》,正把液态氮倒进草莓酱里。程砚的脚步骤然停住,建筑师的首觉在脑内拉响警报:那台老式打发机的电线像蛇一样蜷缩在水洼里。
爆炸来得毫无预兆。打发机突然发出垂死般的嗡鸣,不锈钢盆在离心力作用下脱缰飞旋,奶油如火山喷发般冲向天花板。程砚的“小心”被淹没在奶白色的海啸里,他冲进操作间的瞬间,自动喷淋系统误判火情,冷水与奶油混合成粘稠的雪崩。
“姜可乐!”程砚的喊声撞在奶沫墙上。透过翻涌的白色浪涛,他看见姜可乐正狼狈地扑腾,围裙带子缠住搅拌钩,活像只掉进糖罐的落水猫。她的羊毛卷糊满奶油,却还在试图抢救那盆焦糖酱:“我的海盐漩涡……要凝结了!”
程砚的皮鞋在奶油池底打滑,精心规划的安全路径全数失效。他抓住货架试图保持平衡,却扯落了整排马卡龙模具。金属模具雨点般砸进奶油池,溅起的浪花中,姜可乐突然抓住他的皮带:“接住!”她将抢救出的焦糖罐抛来,程砚条件反射地侧身去接,整个人栽进她怀里。
两人的呼吸在奶香中绞成一团。程砚的手套陷进姜可乐腰后的奶油池,触感让他想起童年偷吃的棉花糖。姜可乐的鼻尖蹭过他喉结,突然笑出声:“程设计师的心跳……像打桩机装了涡轮增压。”
“闭嘴。”程砚的耳尖红得发烫。他摸索着去解缠在她腰间的电线,却发现自己的袖扣勾住了她的辣椒发卡。奶油池外,打发机残骸迸出最后一串火星,引燃了垂落的纸巾盒。
火警铃响彻云霄时,程砚正用西装裹住姜可乐往安全通道冲。消防喷淋系统再度启动,混着奶油的冷水将两人浇成落汤鸡。姜可乐扒在他肩上憋笑:“你闻起来像块烤焦的提拉米苏。”
“拜你所赐。”程砚踹开后门,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投在斑驳的砖墙上。姜可乐湿透的围裙贴出腰窝的弧度,让他想起书房保险箱里那张偷拍的喂猫照片。他的喉结动了动,突然将人按在消防栓上:“知道为什么打发机爆炸吗?你接的电路违背了最基本的——”
“嘘。”姜可乐的指尖点上他唇峰,奶油顺着下颌线滑进衬衫领口,“王大妈说人在生死关头会暴露本性……”她的膝盖抵住他腿间的消防管,“程设计师刚才扑过来的样子,可不像在计算风险值。”
林小满的扩音器声由远及近,程砚在理智崩断前将人推开。姜可乐踉跄着踩到奶油块,后腰撞上配电箱的瞬间,整条街的霓虹灯突然大亮。跳闸的电路让“甜到你发慌”的招牌闪烁成“甜到心跳停”,映得程砚镜片后的瞳孔流光溢彩。
当晚的社区论坛被神秘帖子屠版:《惊!建筑师与甜品师浴室门事件(有图有真相)》。模糊的监控截图里,程砚正把姜可乐抵在瓷砖墙前,手指悬在她的腰窝上方——实际是在检查撞伤。匿名用户“喵星人观察员”评论:「注意看建筑师右手,绝对在画虚拟坐标轴!」
姜可乐像只小猫咪一样,蜷缩在浴缸里开心地刷着评论,泡泡浴的热气把她的眼角都熏得红红的。程砚留在玄关的西装口袋里,露出了一角图纸,她好奇地抽出来一看,哇塞,竟然是甜品店的三维结构图!而且,所有可能有隐患的地方都标着可爱的辣椒图案警示标志呢。图纸的边缘还有一行小字:“可可安全系数:∞”,哈哈,这也太有爱了吧!
月光轻洒在窗台上,程砚的书房打印机像个调皮的孩子,突然自己就启动了。它吐出来的可不是什么建筑图纸,而是一张奶油池的流体力学分析报告。结论栏里的字儿像是用手写的:「非理性变量:可可的梨涡深度(0.7cm),这深度简首能让所有公式都不好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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