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礼后的庆功宴上，陈默突然拽了拽李颜的袖口，指着宴会厅角落一个穿灰色西装的男人。那人正举杯与宾客谈笑，领带夹却闪着金属冷光——和"兰花-III"的外壳材质如出一辙。
"他是塞舌尔公司亚太区总监，上周刚从里约飞回香港。"孙淼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身后，压低声音，"国际刑警查到他三个月前在巴西购买过稀土同位素，这东西在黑市比黄金还贵。"
男人似乎察觉到视线，朝他们的方向举了举杯，转身走向露台。李颜不动声色跟过去，却在推开玻璃门时闻到一股熟悉的苦杏仁味——那是军用级信号屏蔽剂的气味。露台栏杆边，男人正将一个U盘扔进海里，水面泛起诡异的蓝光。
"李小姐对海洋环保感兴趣？"男人转过身，笑容里藏着锋芒，"刚才扔的是过期数据，免得污染你们的服务器。"他手腕上若隐若现的疤痕，和林瑶档案里提到的"黑羽特种部队"训练伤如出一辙。
警报声突然响起。宴会厅内，所有电子屏同时亮起雪花，陈默的笔记本电脑弹出一串乱码："不好！有人用声波频率破解了我们的防火墙！"技术人员冲进来时，主服务器的散热口正渗出淡紫色烟雾——和"兰花-III"被拆除时残留的化学痕迹完全一致。
"他们用稀土同位素做了新的发射器！"陈默盯着冒烟的主板，"同位素半衰期只有72小时，难怪之前探测器查不到！"孙淼立刻下令封锁现场，但灰西装男人早己混入撤离的人群。监控画面显示，他在电梯里摘下领带，露出后颈一个微型创口贴——那里本该植入过某种芯片。
三小时后，国际刑警在香港海关截获一个从里约寄出的包裹，收件人是星辉广告的清洁公司。开箱瞬间，紫外线灯自动亮起，包裹里的牛皮纸赫然印着Black Swan的标志。纸内是一张儿童涂鸦：画着戴着王冠的黑天鹅站在金字塔顶，塔尖插着欧盟专员的钢笔。
"金字塔...里约的矿石交易所！"李颜突然想起资金流向的疑点，"塞舌尔公司买的不是矿石，是稀土提炼的同位素！他们在巴西建了秘密实验室！"陈默调出卫星地图，里约港口的集装箱区果然有个伪装成食品加工厂的建筑，热成像显示地下三层有持续高温反应。
此时，里约的实验室里，戴乌鸦面具的人正将最后一枚同位素发射器嵌入金属模具。墙上的电子屏播放着全球科技峰会的录像，欧盟专员的演讲片段被反复标记。面具人拿起加密电话："第二只'黑天鹅'己孵化，该让金字塔顶端的王冠坠落了。"
香港警方送来包裹里的另一件东西——一枚沾着蓝色磷粉的指纹。陈默比对数据库后瞳孔骤缩："这是三年前在日内瓦失踪的核物理专家，他最后出现的地方，正是Black Swan第一次作案的现场。"
凌晨西点，李颜站在星辉总部的玻璃幕墙前。楼下街道的监控显示，灰西装男人消失在一家24小时便利店，店内的微波炉突然爆炸，监控画面变成一片雪花。而此刻，里约的实验室正将发射器装入特制的海运集装箱，货轮航线首指下周举办欧盟科技论坛的鹿特丹港。
"他们要在欧盟论坛复制峰会的手法。"孙淼将航线图钉在白板上，"但这次目标不是专员，而是整个欧盟的AI监管法案。同位素发射器能穿透铅板，藏在任何货物里..."
陈默突然打断他，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等等！刚才截获的暗语里有个坐标——南纬22°，西经43°。"地图上的红点落在里约基督像附近的山上，那里有座废弃的天文台。
"黑天鹅的巢穴从不在明处。"李颜戴上外套，"订最早一班去里约的机票，记得带上能检测同位素的盖革计数器——这次，我们要在黎明前找到那座金字塔。"
窗外，香港的霓虹灯在雨幕中晕开一片光斑，像极了"兰花-III"发射器最后闪烁的红光。而地球另一端的里约，基督像的阴影里，正有无数金属零件在组装成型，等待着下一次遮蔽黎明的展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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