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音777穿越赤道时，陈默突然指着笔记本屏幕："里约天文台的卫星信号扰了，但热成像捕捉到地下有规律的脉冲波动。"他放大地图，废弃天文台的地基轮廓竟与Black Swan标志的天鹅颈完全重合。孙淼摸出特制手枪："我让里约警方在山脚待命，但那片雨林有反无人机干扰网，只能徒步渗透。"
凌晨三点，三人从首升机索降到雨林边缘。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柴油味，陈默的盖革计数器突然发出规律的"嘀嗒"声。拨开蕨类植物，一道伪装成岩石的金属门嵌在山壁上，门缝渗出的冷却液在月光下结着白霜。
"同位素发射器的温控系统。"陈默将探测器贴上门缝，屏幕上的辐射值飙升至危险等级，"里面至少有二十枚发射器在运行。"孙淼用激光切割器熔开门锁，警报声却没响起——门后是条灌满水的甬道，水面漂着几具穿着潜水服的尸体，颈后都贴着微型创口贴。
"他们自相残杀？"李颜打开战术手电，光束照亮穹顶的石刻：黑天鹅衔着橄榄枝，翅膀上刻着"2025.6.7"——正是欧盟科技论坛开幕日。陈默突然拽住她："水里有纳米机器人！"手电光下，无数银色微粒正顺着水流爬向他们的潜水服，接触到布料的瞬间便迸出火花。
三人退回洞口，孙淼掏出闪光弹扔进水里。爆炸声后，甬道深处传来齿轮转动声。陈默破解门禁系统时，李颜注意到尸体手腕的潜水表停在22:17——和香港便利店微波炉爆炸的时间分秒不差。"他们在用同位素半衰期倒计时。"她突然想起儿童涂鸦里的金字塔，"发射器一旦启动，欧盟议会大厦的铅板根本挡不住！"
石门轰然洞开。实验室中央的金属台上，排列着十二枚鸽蛋大小的发射器，每枚都刻着不同城市的坐标。戴乌鸦面具的人背对着他们，正在调试一台量子计算机，屏幕上跳动的代码组成欧盟AI法案的核心条款。
"欢迎来到黑天鹅的孵化场。"面具人按下按钮，所有发射器同时亮起红光，"你们知道稀土同位素最妙的地方是什么吗？"他摘下乌鸦面具——竟是在香港消失的灰西装男人，后颈的创口贴下露出金属接口，"能把人的脑电波转换成电磁脉冲，比如这位欧盟专员..."
他指向投影幕布，上面是专员在峰会演讲的画面。陈默突然大喊："他后颈也有接口！Black Swan把发射器植入了人脑中！"男人笑着转动戒指，实验室顶部的玻璃穹顶缓缓打开，基督像的剪影映着朝霞升起，手中的十字架正对准发射器阵列。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基督像的十字架上，所有发射器将同步引爆。"男人按下戒指上的按钮，金属台下方伸出锁链缠住三人，"三年前在日内瓦，我看着你们炸了我们的实验室，现在该还债了。"李颜这才看清他袖口的烧伤疤痕——那是当年爆炸留下的旧伤。
孙淼猛地挣断锁链，却被男人用神经干扰器击中膝盖。千钧一发之际，陈默将盖革计数器改装成信号增幅器，对准发射器大喊："李颜！用你的戒指！"她立刻明白——戒指里的微型探测器能接收脑电波频率。
当男人的手指即将按下总开关时，李颜将戒指贴近投影幕布上的专员影像。陈默的增幅器发出刺耳啸叫，所有发射器的红光突然转为蓝光。男人惊恐地看着自己后颈的接口迸出火花："不！你们怎么知道...脑波频率可以反向劫持？"
基督像的十字架被阳光点亮的瞬间，发射器阵列非但没有爆炸，反而将所有能量导向了量子计算机。男人在强光中消失，只留下满地燃烧的芯片。陈默扑向控制台，却发现倒计时仍在继续——真正的引爆装置藏在里约港的货轮里。
"货轮坐标己发送给鹿特丹警方！"孙淼举着卫星电话，突然指着穹顶外，"看！"基督像的手掌心，一枚黑天鹅形状的无人机正拖着尾焰坠落，机身上印着塞舌尔公司的标志。
下山时，陈默在实验室废墟里找到半块未烧毁的芯片，上面刻着一行小字："当光明成为阴影的镜子"。李颜望着远处基督像被朝霞染红的轮廓，突然想起林瑶被捕时说的话："Black Swan不是组织，是一种选择。"
欧盟科技论坛如期召开，鹿特丹警方在货轮里找到的不是炸弹，而是一整箱儿童涂鸦——和香港收到的那张一模一样。联合国随后公布调查结果：Black Swan的核心成员早己在日内瓦事件中全部死亡，如今的"黑天鹅"，不过是被野心家利用的科技幽灵。
一个月后，星辉广告收到里约天文台寄来的包裹，里面是块刻着天鹅图案的稀土矿石。陈默将它熔铸成纪念章，背面刻着："阴影存在之处，必有光的倒影"。李颜把纪念章挂在办公室的落地窗上，阳光穿过矿石时，会在桌面投下蓝紫色的光斑，像极了基督像下那场黎明对决中，最后熄灭的发射器光芒。
而此刻，在某个未被标记的深海实验室里，一枚刻着新坐标的同位素发射器正在冷却，金属台旁的屏幕上，正播放着李颜在联合国领奖的画面，画外音是经过变声处理的低语："游戏才刚刚开始，白天鹅的翅膀，也该沾点阴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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