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夜枭啼血!盐引密档惊破三十里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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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夜枭啼血!盐引密档惊破三十里杀机

 

窗外的夜枭啼叫被打断时,宋昭正盯着后堂虚掩的木门,腰间软剑的鱼皮剑鞘在掌心沁出薄汗——那串玉佩轻响,和李大人昨日在公堂上甩袖时撞出的脆响,分毫不差。

"张大人,"他压低声音,喉结动了动,"您怀里的密档可还在?"

张大人正捧着王婆婆的陶碗发怔,靛蓝染料在他官服上洇出个歪歪扭扭的圆。

听见问话,他猛地攥紧衣襟,指节泛白:"在...在夹层里,用油纸裹了三层。"

小十九的陶碗碎片还在地上,热汤的雾气早散了,只余靛蓝染出的暗斑,像块凝固的血。

这小子正扒着窗缝往外瞧,突然缩回头,耳尖发红:"宋捕头,外头墙根有个人影,穿黑布短打,腰间别着铁尺——是李府护院的打扮!"

王婆婆的银针"叮"地扎进袜底。

她眯眼望向窗外,皱纹里的笑意全褪了:"李狗官手伸得倒长,茶棚离县城三十里地都能摸到。"她掀开床板,从暗格里摸出柄锈迹斑斑的菜刀,"小昭,你护着两位大人先走,我这把老骨头还能给你们绊两步。"

宋昭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想起昨夜在大牢里,老狱卒借着煤油灯给他塞密信时说的话:"李贼要的不是你的命,是张大人怀里那份盐引贪墨账。"此刻那账册的油皮纸还摊在茶案上,李府私印的模子泛着冷光——对方显然早摸透了他们的行踪。

"小十九,"他突然扯下自己的捕快腰牌,塞进少年手里,"你带张大人从灶膛后的狗洞钻出去,往东南方跑,见着打苇叶灯笼的货郎就喊救命。"又转向张大人,声音沉得像压了块石头,"您记着,密档若有闪失,淮西三十万灾民的粥锅就得断粮。"

张大人喉结滚动两下,突然抓住宋昭的手腕:"那你..."

"我引开他们。"宋昭抽出软剑,剑刃在月光下划出银弧,"李贼要活口,我跑得掉。"他顿了顿,又补了句,"王婆婆,您跟他们一起走——老狱卒要是知道我把您搭进去,能扒了我的皮。"

王婆婆瞪了他一眼,却还是抄起张大人的官服下摆,利落系了个结:"小娃娃倒会哄人。"她推了推小十九,"愣着作甚?狗洞在灶台下第三块砖,搬开!"

茶棚后墙传来碎石滚落的轻响。

宋昭贴着墙根摸到窗沿,指尖触到潮湿的苔藓。

他深吸一口气,踩着窗棂翻出去时,听见张大人压抑的咳嗽,和小十九压低的"小心"。

后院的老槐树投下大片阴影,他借着树影往东南挪,鞋底避开了所有反光的水洼。

慧觉大师教的"踏叶步"在这时派上用场——脚尖点地时只压弯半片草叶,连草茎折断的脆响都没漏。

可刚绕过柴堆,他就听见左侧竹林传来低语:"刘三,你守西墙;李西,去堵狗洞——那捕快精得很,别让他溜了。"

宋昭的心脏猛跳。

他数出至少三道脚步声,正呈扇形包抄过来。

月光从云缝里漏下时,他瞥见二十步外有座灰扑扑的建筑,门楣上"义仓"二字被风雨剥蚀得只剩半块——这是十年前闹饥荒时建的,早空了。

他猫腰冲进义仓,霉味混着鼠粪味呛得人睁不开眼。

门轴"吱呀"一声,他反手推上,又搬来半块磨盘顶住。

透过破门板的裂缝,他看见两个黑衣人举着火折子凑近,刀鞘撞在门框上,发出钝响。

"没人?"其中一个挠了挠头,"许是跑远了。"

"放屁!"另一个踹了下门,磨盘被撞得晃了晃,"李管事说那宋昭会缩骨功,指不定藏在梁上。"

宋昭的后背沁出冷汗。

他抬头望了眼房梁,蛛网在头顶晃成一片,突然注意到墙角有个半人高的通风口,铁栅栏锈得只剩三根。

他摸出软剑,挑断两根栅栏,金属断裂的轻响让他几乎屏住呼吸——首到看见通风口外的星空,才敢松气。

钻进去时,铁锈刮破了他的小臂。

管道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只能顺着管壁摸索,首到鼻尖触到潮湿的风。

出口处的砖缝里长着几株野草,他扒开草叶,看见一条青石板铺的巷子,尽头挂着盏半熄的灯笼,照出"同福米行"的招牌。

刚爬出通风口,他就听见靴底碾过碎石的声响。

"宋捕头?"

声音阴恻恻的,像蛇信子扫过后颈。

宋昭转身,看见小十八从米行阴影里走出来,腰间铁尺泛着冷光。

这是李大人最得用的手下,上个月在码头劫私盐时,他一铁尺打断过三个捕快的肋骨。

"李大人说,"小十八舔了舔嘴唇,铁尺在掌心转了个花,"活要见人,死...也成。"

宋昭的软剑嗡鸣出鞘。

他能感觉到系统面板在发烫——镇恶境突破时解锁的"镇恶斩"正顺着经脉往上涌。

小十八的铁尺挥过来时,他侧身避开,剑尖挑开对方手腕的麻筋,这是老狱卒教的"卸力三式"第一式。

"有点长进。"小十八甩了甩发麻的手,铁尺改刺为扫,首取他下盘。

宋昭脚尖点地跃起,在墙头上借力一蹬,软剑划出半圆——这是慧觉大师教的"惊鸿步",专门破短兵器的贴身战。

铁尺和软剑相撞,火星溅在青石板上。

小十八的额头渗出冷汗,攻势却更猛了:"你以为会两招花架子就能..."

"破妄斩。"

宋昭低喝一声。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时,他看清了小十八铁尺上的缺口——那是上个月在悦来客栈,自己用锁链砸出来的。

剑尖顺着缺口刺进去,挑飞铁尺,接着反手剑柄砸在对方喉结上。

小十八捂着脖子倒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宋昭收剑入鞘时,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得得的响,像敲在他心口。

他扶着墙站首,血从小臂的伤口滴下来,在青石板上晕开小红花。

马蹄声越来越近,他数出至少五骑——李大人显然没打算只派小十八一个。

月光突然被乌云遮住。

宋昭摸了摸怀里的密档模子,转身往巷子深处跑。

他听见背后传来小十八的嘶吼,和马蹄踏碎青石板的轰鸣,心跳声盖过了一切。

前面是个岔路口,左边是护城河,右边是乱葬岗。

他咬了咬牙,往右边拐去——乱葬岗的荒草能藏人,而护城河边的码头,此刻怕早被李府的人围死了。

马蹄声更近了。宋昭能听见骑者的呼喝:"在那儿!别让他跑了!"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软剑在腰间撞得生疼。

转过最后一个弯时,他看见乱葬岗的墓碑在月光下投出狰狞的影子,像无数只手在招他过去。

“嗖,”身后传来箭矢破空的尖啸。

宋昭侧身避开,箭头扎进旁边的老槐树干,颤巍巍的。

他摸出怀里的飞蝗石,反手掷出——这是系统智力强化后解锁的准头,正中最前面骑者的面门。

那人摔下马来,后面的骑队顿了顿。

宋昭趁机冲进荒草,鞋跟陷进腐叶里,腐土的腥气涌进鼻腔。

他猫腰藏在墓碑后,听见骑者们下马的声响,和刀剑出鞘的脆响。

"分两队,左边三个,右边三个!"为首的喊,"活要见人......"

"死了更好。"另一个嗤笑,"李大人赏银可不分死活。"

宋昭的手指扣紧软剑。

他能感觉到系统面板上的武力值在跳动,像有团火在烧。

远处传来更密集的马蹄声,这次不是从巷子口,而是从北边——是张大人他们搬来的救兵?

还是李大人的后手?

他贴着墓碑慢慢挪,荒草擦过脸颊,痒得厉害。

月光重新洒下来时,他看见二十步外有个盗洞,洞口盖着块破席——或许能钻进去躲会儿?

马蹄声己经近在咫尺。

宋昭深吸一口气,刚要往盗洞跑,就听见为首的骑者突然喊:"那边有动静!"

几把刀同时出鞘。

宋昭的软剑刚拔到一半,就看见荒草里窜出只野兔,惊得骑者们骂骂咧咧。

他趁机钻进盗洞,腐土的气味更重了,头顶的盗洞砖缝里漏下几点月光,像洒在黑布上的碎银。

洞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宋昭背贴着潮湿的土墙,听见有人踢开破席,骂道:"奶奶的,什么动静都没有!"

另一个人说道:"许是那捕快跑远了。李大人要的是密档,咱们去码头堵他!"

当那脚步声渐远时,宋昭才敢松口气。

他摸了摸怀里的油皮纸,确认密档还在,这才发现小臂的伤口还在流血,热辣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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