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夜色里的生死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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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夜色里的生死较量

 

夜色如墨,而宋昭却感到浑身汗毛倒竖。

“嗒嗒嗒,”马蹄声传来,他数着节奏——十骑,不多不少,正从东边巷子口碾过来。

赵霸还在墙根抽噎,绳子勒得他手腕泛红:"县丞...县丞大人收了三千两,还有西市陈记布庄的陈老七..."

话音却被马蹄声碾碎,宋昭反手扯过赵霸腰间的布带,把人结结实实捆在老槐树上。

他动作极快,指节擦过赵霸汗湿的衣领时,摸到了块温热的玉牌——是大楚户部的暗纹,看来这江湖混混的水比他想的更深。

"宋大哥!"小梅的尖叫像根细针扎进耳膜。

他抬头,正看见那抹月白身影被穿堂风卷起,怀里的密档边角飘得像片枯叶。

小翠扶着受伤的骑手往更深处的墙根缩,两人的影子叠在青砖墙缝里,像两团被踩扁的墨。

系统面板在意识里闪着红光,新解锁的【观迹寻踪】技能突然泛起热意。

宋昭摸到耳后结痂的伤口——那是三天前追偷银贼时被砍的,老狱卒替他敷药时说"伤口要结硬痂,人心要长硬骨",此刻这硬痂倒成了提醒他的秤砣:硬拼必死,得藏。

他猫腰钻进巷口堆着的酒坛后面。

泥封的酒坛还沾着新泥,混着酒糟的甜腥气涌进鼻腔。

透过酒坛缝隙,他看见第一骑的玄色靴尖碾过青石板——靴底有磨损的月牙印,是常走山路的人。

为首者的刀出鞘时,月光刚好漏下来,刀刃上的反光刺得他眯眼——那不是普通钢刀,刀身纹路像极了北戎的"狼吻",可刀柄缠着大楚的朱红流苏,分明是刻意混淆身份。

"宋捕快。"黑巾被扯下的瞬间,宋昭的瞳孔猛地收缩。

那张脸他熟得很——是衙门里管户籍的周典史,每天卯时三刻准时到班,总捧着个蓝花瓷杯喝苦茶。

此刻周典史的眼睛像淬了毒的针,扫过被捆的赵霸,扫过躲在墙根的小梅小翠,最后落在宋昭藏身处:"跟我们走,少受点罪。"

宋昭的手指掐进掌心。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重过一下,撞得系统面板都在晃。

【观迹寻踪】突然在意识里展开,眼前的画面像被泼了层水,周典史腰间的捕快腰牌边缘泛着不自然的金——是新铸的,连铜锈都没养出来。

"走?"他低笑一声,软剑从袖中滑出,在掌心转了个花。

酒坛堆后有块碎砖,他用脚尖勾住,猛地踢向最近的骑手。

那骑手慌忙举刀格挡,碎砖撞在刀面的脆响里,宋昭己经贴着墙根窜出去。

周典史的刀劈过来时带起风声,宋昭侧身避开,软剑顺势缠上对方手腕。

这是老狱卒教的"缠丝手",专门卸人兵器。

可周典史的腕骨硬得像铁,被缠的瞬间竟反扣住他的剑刃,另一只手掏出个黑瓷瓶——是蒙汗药!

"小心!"小梅的银针破空而来,正扎在周典史持瓶的手背。

那人身子一震,瓷瓶当啷落地。

宋昭趁机抽剑,剑锋挑开对方衣襟,露出里面的暗纹——是"玄甲卫"的飞鱼绣,他喉结动了动:原来不是县丞,是更上边的人。

小翠不知何时绕到马后,揪着马鬃用力一拽。

受惊的马扬起前蹄,把背上的骑手掀进了泥坑。

宋昭乘乱甩出袖中藏的毒针——这是他找小梅要的,淬了曼陀罗汁,见血封喉。

左边第三骑的胸口绽开红点,那人闷哼一声栽下马,手里的刀当啷砸在青石板上。

"贱蹄子!"周典史挥刀劈向小翠,刀刃带起的风刮得她鬓发乱飞。

宋昭软剑急刺对方后心,周典史旋身避开,刀光擦着宋昭的左肩划过,布料裂开道血口。

疼意涌上来时,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提示:"武力值+2,触发判事六境·识微境被动——目力提升20%。"

他眼前的景象突然清晰得可怕:周典史刀背上的凹痕,左边骑手腰间晃动的火折子,右边骑手靴底沾的红泥(那是城南陶窑的土)。

宋昭脚尖点地跃上屋檐,软剑挽了个剑花,首取周典史咽喉。

这招是"破云式",老狱卒说过"云再厚,总有破的时候"。

周典史举刀格挡,双兵相交的脆响惊飞了檐角的夜鸦。

宋昭借着力道翻到他背后,软剑缠住对方刀鞘,猛力一扯——刀鞘飞出,露出半截淬毒的刀刃。

他瞳孔微缩:好阴毒的刀,难怪之前那两个查军械案的老东西会死得这么干净。

"宋昭!"赵霸突然尖叫,"他们要灭口!

我招了所有同谋,他们要杀我!"被捆在槐树上的人拼命扭动,绳子勒得他脖子泛红。

宋昭余光瞥见,周典史的手下正摸向腰间的短弩——目标不是他,是赵霸。

"想杀人灭口?"宋昭低喝一声,软剑如灵蛇出洞,刺中那手下的手腕。

短弩落地的瞬间,小梅的银针己经扎进另一个骑手的膝弯。

小翠抄起地上的断刀,对着马臀猛拍,受惊的马嘶鸣着冲散了敌阵。

周典史的额头沁出冷汗。

他扫了眼倒在地上的手下,又看了看宋昭染血的左肩,突然打了个呼哨。

剩下的三骑同时拔刀,呈三角阵型逼过来。

宋昭背抵着老槐树,能听见赵霸急促的喘息声就在头顶——这棵树,成了他们最后的屏障。

"识微境"的热意涌遍全身。

他看见周典史握刀的手在抖(虎口有新伤,是被小梅的银针扎的),左边骑手的刀握得太松(昨夜定是宿醉未醒),右边骑手的目光总往巷口瞟(在等援兵)。

宋昭突然笑了,软剑在指尖转出银花:"老狱卒说过,烂疮要剜,得剜到见骨。"

他冲左边骑手虚刺一剑,对方慌忙后退,露出破绽。

宋昭旋身踢起地上的断刀,正中右边骑手的面门。

那人捂着脸倒退,撞进左边骑手怀里,两人一起栽进了阴沟。

周典史趁机挥刀劈来,宋昭不躲不闪,软剑首取对方心口——他赌周典史不敢同归于尽。

果然,周典史收刀格挡,刀刃相交的瞬间,宋昭的软剑突然变柔,顺着刀背滑向对方手腕。

这是"绕指柔",老狱卒说"刚易折,柔能克刚"。

周典史的刀当啷落地,宋昭的剑尖己经抵在他咽喉上:"谁派你来的?"

"你...你敢杀朝廷命官?"周典史的声音发颤,额角的汗滴在玄色官服上,晕开深色的渍。

"朝廷命官会穿玄甲卫的飞鱼绣?"宋昭冷笑,剑尖微微压进皮肤,"说,军械案的主使是谁?"

周典史的喉结动了动,突然猛咳起来。

宋昭皱眉,看见他嘴角溢出黑血——是毒。

他迅速扣住对方下颌,可那人口舌己经僵硬,只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西...京..."话音未落,整个人下去。

"宋大哥!"小梅的声音带着哭腔。

他转头,看见赵霸歪在槐树上,胸口插着支短弩箭——不知何时,剩下的骑手竟摸回来补了这一箭。

赵霸的眼睛还睁着,满是不甘,血正从箭簇周围汩汩冒出来,在青石板上汇成暗红的河。

系统面板弹出提示:"正义任务【彻查赵霸同谋】失败,智力值-1。"宋昭攥紧软剑,指节发白。

他蹲下身,从赵霸怀里摸出那块户部玉牌,背面刻着"忠靖"二字——是西京城的忠靖侯府。

"宋大哥,"小翠扶着小梅走过来,后者的衣袖被划了道口子,渗着血,"刚才周典史的人喊了声'援兵到',我听见东边又有马蹄声。"

宋昭站起身。

夜风卷着血腥气灌进鼻腔,他摸了摸耳后结痂的伤口,老狱卒的话又响起来:"昭儿,这烂疮剜不干净,就会生新蛆。"

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这次不是十骑,是百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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