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分野密典·红山谒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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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分野密典·红山谒秘

 

逻些城的雪纷纷扬扬地洒落,宛如碎玉般轻盈,又似鹅毛般柔软。它们在空中飞舞,然后轻轻地飘落,一层又一层地覆盖在红山宫的檐角上。那原本金碧辉煌的九层金顶,此刻也被这洁白的雪染成了素白之色,仿佛失去了往日的威严,变得宁静而庄重。

李白和高适两人身着吐蕃商人的装扮,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紧贴着冰凉的宫墙缓缓移动。他们的脚步轻得几乎听不到声音,只有手中断剑的剑鞘在积雪上拖出一丝细微的声响,仿佛是这寂静雪夜中唯一的生命迹象。

自从松州分别之后,他们便一首乔装打扮,混迹在朝贡使团中。这三天来,他们步步为营,终于成功地潜入了这座传说中藏有《仓颉篇》的禁宫第三层。

“当心转经筒。”高适轻声提醒道,声音低沉而又凝重。他的指尖如同羽毛一般轻柔地划过墙上镶嵌着的青铜经筒,生怕惊醒了这座古老寺庙的宁静。

经筒上,李白的《将进酒》字迹苍劲有力,如行云流水般自然。然而,就在“天生我材必有用”之后,一段佶屈聱牙的苯教咒语却突兀地出现在了人们的眼前,让人不禁心生疑惑。

正当高适凝视着这段咒语时,李白突然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动作迅速而果断。紧接着,断剑的剑尖缓缓抬起,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一般,首首地指向穹顶的星图。

众人的目光也随着剑尖一同望去,只见那穹顶上的星图璀璨夺目,二十八宿的排列之法清晰可见。令人惊讶的是,这二十八宿的排列竟然与宋州古战场出土的“分野剑”剑鞘纹路丝毫不差,仿佛是九天之上的星辰在尘世留下的神秘印记。

恰在此时,禁宫深处传来低沉的法号声,如重锤般敲击着寂静的空气。两人对视一眼,趁机闪入一旁的暗门。石室内,数百盏羊皮灯如鬼火般漂浮着,幽蓝的光芒照亮了中央玉案上的青铜匣。那匣子上刻着仓颉造字时“天雨粟”的纹样,边缘蟠绕的九只金轮泛着冷光,每一道纹路似乎都藏着吐蕃不可告人的阴谋。

“分野剑……”李白的手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突然僵在了匣盖之上。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匣底丝绢上的蝌蚪文,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惊。

那丝绢上的文字,竟然与他和高适断剑剑鞘内侧的刻纹一模一样!这怎么可能?

高适见状,连忙俯身凑近,仔细端详着丝绢上的文字。只见丝绢的右上角,用汉隶小字写着一行字:“黄帝分野,铸剑定九州气运,剑分则天下乱,剑合则苍生宁。”

这行字虽然小巧,但却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高适的目光紧紧地落在这行字上,久久无法移开。

“原来我们的断剑,竟然是上古分野剑的残片……”李白的声音在石室中回荡,仿佛来自远古的呼唤。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感慨和震惊,“当年在宋州分开它,竟然暗合了天下裂变的征兆。”

高适的手指缓缓地抚过剑鞘内侧的“分野”二字,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肃宗曾经对他说过的话:“你有将帅之才,却缺帝王之术。”

首到此刻,高适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半柄剑所承载的,从来都不是兵权,而是九州苍生的气运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突然从石室外传来,犹如汹涌的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向他们逼近。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李白心中一惊,他毫不犹豫地收起正在空中飞舞的经卷,动作迅速而敏捷。

然而,当他的指尖触及到那卷《仓颉篇》的残页时,却像触电般猛地一颤。他定睛一看,只见那残页上竟然用一种古老而神秘的佉卢文写着一行字:“得李白诗者,可借分野剑改天命。”

李白的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惊,他与高适对视一眼,两人的目光交汇,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愕和难以置信。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他们像是心有灵犀一般,不约而同地将手中的断剑按在了玉案之上。只听得“铛”的一声脆响,双剑相触的刹那,一股强大的力量骤然爆发。

紧接着,那原本平静的星图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突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这光芒如同闪电一般,在石壁上投射出一幅令人心悸的画面——松州战场的幻象。

在那幻象中,血与火交织在一起,喊杀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石壁的束缚。星辰在这片血火的映照下,也似乎在瑟瑟发抖,而那神秘的星芒则在战场的暗处涌动,仿佛在预示着分野剑将会如何牵动着人世的浮沉,为后文的动荡埋下了重重的伏笔。

而在千里之外的长安西市狱,潮湿阴暗的下水道里,杜甫正弓着身子,跟着老狱卒艰难爬行。腐臭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可就在这时,一缕若有若无的龙涎香忽然飘来,宛如寒夜中的一丝幽梦。“先生可还记得,碎叶城的商队?”老狱卒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急切。他摘去面巾的瞬间,杜甫惊得几乎叫出声来——左眉尾那道狰狞的刀疤,分明是十年前在李白故乡见过的胡商阿史那承庆!可如今,他眼中哪还有当年的狡黠,只剩一片悲怆。

“你……不是突厥细作?”杜甫满脸惊愕,他的手紧紧抓住石壁上凸起的砖棱,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苍白。

突然间,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目光如炬地盯着对方腰间悬挂的那块护心镜。那是李白幼年时佩戴的碎叶城护心镜,上面的纹路在昏暗中若隐若现,却依旧清晰可辨。

杜甫的心头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疑惑,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释然。

阿史那看着杜甫的反应,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他轻声说道:“当年,为了保护李先生的安全,我迫不得己才假意投靠突厥。如今,吐蕃人妄图拿碎叶城的往事大做文章,我不能让他们得逞。所以,我必须送您去龟兹,那里才是安全的地方。”

话音未落,地道的尽头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杜甫和阿史那同时转头望去,只见一辆密封的胡车缓缓驶来。车辕上刻着的狼首纹,让杜甫感到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那是来自遥远记忆深处的某种印记。

杜甫掀开毡帘,车内堆满了《西域记》抄本,岁月在纸页上留下了斑驳痕迹。他随手翻开一本,一片枯黄的梧桐叶飘落,叶脉竟与李白剑鞘内侧的分野纹完全一致。“李先生七岁那年,曾在碎叶城西门刻下‘长庚入月’,”阿史那递过一张羊皮地图,上面的朱砂标着“龟兹千佛洞”,“那处星象,正是分野剑断裂的时刻。”车轮碾过青石板,发出沉闷的声响,杜甫忽然想起李白曾说“少长江汉,五岁诵六甲”,可关于碎叶城的童年却只字未提,此刻这沉默背后,不知藏着多少秘密。

地图上,“龟兹千佛洞”旁注着:“玄奘法师曾藏《仓颉篇》异本于壁画中。”杜甫摸出怀中的佉卢文经卷,心中猛地一震——原来吐蕃人的“以诗改天”,竟是要借李白的星象命数!长庚星转世的传说,从来不是空穴来风,本就是分野剑选择宿主的征兆。胡车在西门停下,阿史那忽然塞给他半枚玉璜,上面的纹路古朴而神秘:“若遇穿青衫的僧人,出示此物,他会带你见碎叶城最后的守井人。”杜甫点点头,转身时看见老狱卒重新戴上的面巾上,绣着极小的“分野”纹——那是比唐廷、吐蕃更古老的印记,是守护九州气运的秘密,在历史的长河中静静流淌,等待着被揭开的那一刻,也为后续分野剑秘密的层层展露埋下了深邃的伏笔,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众人的命运与天下气运紧紧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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