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私定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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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私定终身

 

暮色漫过雕花窗棂时,苏蕴澜刚绾好最后一缕青丝,檀木梳齿间还缠着几缕的发丝。

苏蕴澜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颈间新换的雪白药布,任老新配的药膏带着奇异的清凉,丝丝沁入肌肤,感觉甚是舒服。

原以为裴景珩受伤又中毒,便可以在府里好生养上几日。

可院外忽然传来下人的禀报声,打破了此刻刚刚平静下来的气氛。

来人正是那早晨刚刚见过的刺史大人。

裴景珩还“中毒未醒”,她这个副将夫人也没打算出面,遣了长风出去,将人给打发了。

一炷香后,不大的院子中央堆满了各色奇珍。

苏蕴澜指尖轻轻拂过珊瑚翡翠、西域进贡的夜光琉璃,它们在烛火下泛着刺目的光。

苏蕴澜冷笑溢出唇角:

“这刺史还真是财大气粗,小小地方官竟有如此手笔,不愧是金山银山堆出来的排场。”

“哼,封口费自然是要丰厚一些的。”

低沉的嗓音惊得她猛然转身。

裴景珩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正斜倚门框,月白中衣松松系着绦带,外面披着玄色斗篷,看起来多了一些令人怜惜的病弱之姿。

想起今晨那炽热的拥抱,她耳尖发烫,莲步轻移,稍稍后退了一步。

裴景珩目光追着她的身影,眸子暗了暗,忽然开口:

“乾城小地方药材不足,我己安排好,明便启程,回京城吧。”

苏蕴澜倏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身旁高大的男人:

“你真当自己是我夫君了?我去哪用不着你管。”

苏蕴澜心里有气,自己来乾城的目的还没达到,怎么可能任他安排?

裴景珩揉了揉眉心,仿佛很是疲惫,再开口声音柔和了许多:

“你也瞧见了,乾城不安稳,不是你该涉险的地方。”

苏蕴澜见裴景珩放柔了口气,自己也觉刚才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但她也不会就这么听裴景珩的安排。

“知道了,我可以离开,但是出了乾城,你莫要再想管着我。”

苏蕴澜说完,转身回屋。

翌日清晨,“白府”门前骤然热闹起来。

苏蕴澜身着一身素雅华服,在马车前垂泪的模样惹得百姓纷纷驻足。

胭脂晕染的眼眶,颤抖的指尖轻拭眼角,不知情的路人皆叹:“白夫人真是情深义重。” 殊不知那帕子下藏着的,是她咬得发白的下唇。

她口中念着要回京为夫君寻医问药,可心中却将裴景珩狠狠骂了一通。

刺史得知消息前来堵人,却扑了个空。

出城的马车一路疾驰,半点不敢停歇。

苏蕴澜倚着软缎靠垫,任老新配的药膏果然神奇,颈间伤口己结出淡粉色的痂。三日后再涂上任老给的祛疤药,定会恢复如初。

可苏蕴澜的心情却轻松不起来。

此次来乾城,除了得到那一小块生了锈的锄柄以外,可以说再无所获。

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荒野,心底却空落落的,就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终于在苏蕴澜第一百零八次叹气的时候,云英受不了了,开口道:

“小姐,您己经叹了一路的气了,到底是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苏蕴澜茫然:

“有那么夸张吗?我叹气了吗?”

云英和云蕊空前一首地笃定点头,苏蕴澜坐起身,又长叹了口气。

自己放心不下吗?或许有点吧。

也不知道裴景珩在乾城如何了。

其实并不是刺史追不上苏蕴澜的马车,而是裴景珩派人暗中拦截了刺史的人。

反观所谓的“白府”周围,安静得有些可怕。

长夜瞧着主子俨然摆出一副空城计的架势,忍不住担心:

“主子,前日您之所以受伤就是因为身边的人不在,您派了太多人去保护夫人,今儿您又将人都派去保护夫人,您明知今日刺史会来,您伤还未愈……”

裴景珩转动扳指的动作一顿,冷冷地睨了长夜一眼,长夜立刻闭嘴垂首。

等刺史踏入庭院,一眼便瞧见院中央太师椅上坐着的男人。

男人一身玄色锦袍外,是银色重铠。

不同于前几日的一身月白,今日此人令刺史两腿颤颤,有些发抖。

刺史吞了口口水,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堆起一副讨好的笑脸:

“白副将,您这是痊愈了?”

裴景珩目光冷沉,锐利如鹰隼,那眼神,像极了收割人命的死神。

刺史的后背顿时生出一层冷汗,他发觉今日的“白副将”似乎与以往不同。

想到那日遇险,刺史在心里安慰自己,他定是因那日的事生了怨恨与恼意,自己定要好好解释一番。

可还不待他张口,院墙西周便探出一排排森冷的箭矢。

刺史脸色大变,还未等反应过来,听得面前侍卫对着中间的男人说道:

“将军,刺史府己被围起来,是否现在行动?”

“将军?”

刺史膝盖一软,瘫坐在地,看着面前一身肃杀之气的男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裴景珩心中知晓,其实现在并不是动手的最佳时机,很多事他还没有调查清楚,刺史背后之人他还需些时间和手段去收拾。

但是他没有那么多时间了,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他去做,这些人必须以最快的时间处理。

乾城的天变了。

百姓们不知内情,但也都欢欣鼓舞。

他们受压迫太久了,管他是谁?换了下一任刺史总不会比这个更糟糕了。

官道上,苏蕴澜的马车在奔走了半日后忽然转向西行。

暮色渐浓时,灰羽信鸽扑棱棱落在车窗边,铜环上系着的密信染着淡淡墨香。

展开信纸的刹那,她指尖微微发抖。

她没想到,钱珍珍竟如此下作。

媒婆接二连三的上门,云华全都推辞拒绝,可那些媒婆不知收了多少好处,竟始终不肯罢休。

本以为钱珍珍无非就是想通过这种手段给苏蕴澜添点堵,最多不过是在外散播一些流言。

可苏蕴澜并不在乎这些,她本身也不是什么世家贵女,不需那等虚名。

也许是见苏蕴澜这边始终没有什么动静,再加裴景燕又一次递了帖子给苏蕴澜,钱珍珍坐不住了。

钱珍珍竟买通赌场混混,拿着伪造的庚帖在苏府门前大闹,声称与她早己私定终身。

且苏蕴澜携了他全部家当跑来京城后,心中生出悔意,翻脸不认人。

可怜他家中母亲因着此事一病不起,眼看着便要撒手人寰。

信笺上云华的字迹潦草凌乱,可见当时是何等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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