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琴声撩拨他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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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琴声撩拨他心弦

 

太子虞弓“克许大将军”的名号昭告天下,在枳国各地张贴了虞弓颇有威严的画像。

京城之中,虞弓的画像前被人围得水泄不通。

有一人好不容易挤进人群中,一睹了“克许大将军”的英姿,却惊然发现:这不就是粪土……浮云公子吗?

那人吓破了胆,他不仅给虞弓取了“粪土公子”这个绰号,还大肆传播,那人顿时感觉天都塌了。

后来,某户人家,有人在浴房倒腾,其母隔门而问:“你在做甚?”

那人:“娘,我在洗头。”

其母疑惑,推门而入,见那人倒挂在房梁上,其母惊呼:“你在做甚!”

那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本公子这在履行承诺!”

其母:“你又承诺别人什么了!”

倒挂在房梁之上……怎么说,也算是倒立洗头了吧?

风月楼中,丫鬟冲着江南烟以的耳朵说了什么。

“知道了,辛苦你了。”江南烟以想:前域主不许域中人与皇家人走得近,看来以后有理由不理会那个浮云公子了。

少许,门外小厮来报:“江小姐,有人找。”

江南烟以:“是浮云公子吗?”

小厮:“是的。”

江南烟以:“不见。”

小厮:“是。”

那小厮推门进了虞弓在的那间雅间,道:“江小姐身体不适,不方便见客。”

虞弓满面的笑容消散,面露担忧:“啊?她怎么了?”

小厮:“不便与外人道的。”

“也是,”虞弓大手一挥,“那些东西记得给她送过去。”

那小厮:“是。”

虞弓将扇子一甩,露出那两行大字:“我视富贵如浮云,我视黄金如粪土。”

后来每一日,他都来风月楼打探江小姐的情况,首到几日后,小厮轮班,那给虞弓领路的小厮换了人。

新来接待虞弓的是个矮壮的男子,他皮糙肉厚,面容带凶。

这风月楼中的小厮也都不是普通人,他们是擅者域从江湖上招来的,或是飘荡的江湖骗子,或是被人追杀的江湖杀手,又或是些无名小卒,全被风月楼收入囊中。

进了风月楼便是擅者域的人,可以受到擅者域的庇护,风月楼是枳国第一楼,擅者域是枳国第一杀手组织。

懂点道行的都知道,风月楼中不得造次。

那新小厮敲门声重又随意,敲了两下,便推门进了虞弓所在的雅间,他面无表情,眼神凶煞:“公子,你找谁?”

虞弓被吓了一跳,他从座上站起:“你你你你……谁啊?”

那小厮:“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公子找谁?”

虞弓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想:他真的……只是个小厮吗?

“我找江……”虞弓向远处一步,接着道,“……南烟以。”

“小的去为您传话,”那小厮又冲他一声,“请您耐心等候。”

小厮出去后,虞弓瘫坐在椅子上,喊道:“鹿鹿,快过来!”

躲在角落上一名不起眼的布衣男子走了出来:“殿下,怎么了?”

他就是那个长得像鹿的男子。

虞弓指着那小厮离开的方向:“那个人……那个人……”

鹿鹿疑惑:“他怎么了?”

这时,那小厮回了来,言辞恳切:“江小姐不见你。”

虞弓从座位上弹起:“啊?她不是身体不适吗?”

小厮:“公子误会了,江小姐身体健康,未有不适。”

虞弓眉头打结,又坐下:“啊?”

小厮:“公子没什么事的话,小的就先退下了。”

虞弓没理会他,他便退下了。

鹿鹿:“我就说那江小姐怎么突然身体不适,还病了这么久,原来是胡乱编的,公子,我之前就是这么想的,您还不信……”

虞弓打断鹿鹿,指着敞开的门:“绝对是他的问题,你看他连门都不关,定然不是正经人。”

话音未落,门突然被折返回来的那小厮关上了,虞弓愣了会儿:“他不会听见了吧?”

“可能。”鹿鹿答道。

虞弓:“你去将门打开,本公子要出去。”

鹿鹿:“您不会自己开么?”

虞弓:“快去!”

鹿鹿便去了,他站在门口,只听身后虞弓道:“快看看那小厮走了没?”

鹿鹿看了一番:“走了。”

虞弓将扇子一甩,合上,快步走了出去,又左右探查了一番,想:安全了。

虞弓立马向江南烟以的房间走去。

江南烟以的房门上与其他姑娘一样,挂了个“勿进”。

虞弓看着那两个大字,愣了一下,但他还是敲了敲江南烟以的房门,道:“江小姐,是我。”

房门中传出江南烟以的声音:“你来做甚?”

虞弓半笑半问道:“江小姐,你当真身体不适?”

江南烟以突然咳起嗽来:“我……咳咳……对啊。”

“原来如此,”没等江南烟以回应,虞弓又接着道,“江小姐需要什么名贵的药材都可以告知于我,什么冰片、沉香,只要你想要,千年人参我都能为你找来。”

江南烟以:“不用了,我喜欢清静,你快走吧。”

虞弓:“那我走了。”

江南烟以:“嗯。”

虞弓:“我真的走了?”

江南烟以:“走吧。”

“你真的不需要吗?”虞弓还是不死心,大喊道,“我什么名贵……”

丫鬟打开房门冲他道:“我家小姐在休息,你没事别在这吵。”

丫鬟关上门。

“我……”虞弓张口刚要大喊却又将声音压低,面对着紧紧关上的门,他道,“我怎么没事了……”

虞弓只好离去。

鹿鹿跟在虞弓身后:“殿……公子,等等我。”

虞弓口中骂道:“就是那个小厮,他骗了我!”

鹿鹿小跑着上:“其实我觉得吧……”

虞弓停下脚步,恶狠狠地看着鹿鹿,问:“你觉得什么?”

“呃……”鹿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连忙道,“我觉得……就是那个小厮的问题!”

“哼!”虞弓又接着气冲冲地向前走去。

拐角处,虞弓又遇见了那个小厮,他瞪了那小厮一眼,甩头就走了。

鹿鹿瞄了那小厮一眼,急忙跟了去。

小厮用迷惑的眼神看着那两人。

随后几日,虞弓每日都来风月楼,他就坐在雅间之中,喝喝茶或者点些吃的,他不约见其他姑娘,只是一味打听江南烟以的消息。

江南烟以房中,丫鬟抱怨:“小姐,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呀,那太子爷的人一首守在外面,您想出房间都困难。”

江南烟以回答道:“无碍,不出去就不出去吧,反正我待在哪都是一样的。”

丫鬟都替江南烟以着急:“可是现在初春,好多花都开了,小姐不是最喜欢春天,最喜欢花了吗?”

江南烟以“嘘”了一声,又道:“可千万别被那浮云公子听见了。”

“哎呀,小姐,我在这房间里说,他哪里听得到呀?”丫鬟道,“他可真是太讨嫌了!”

江南烟以缓缓闭上眼睛,身子向后靠在座椅的靠背上:“反正……少说话。”

“好,”丫鬟道,“那我不说了,小姐你好好休息吧,有事唤我。”

江南烟以:“好。”

一日傍晚,虞弓从风月楼回皇宫,路过河边,马车的丝绸窗帘飘起。

只见河中央有一小亭,亭中白衣女子正拨弄着琴弦,琴声悠悠然飘入虞弓的马车之中。

虞弓一眼就认出了那就是江南烟以。

天空黄晕,带有残阳,河水如同一面明镜,与天同色,河面下有一行燕子飞过。

八角玲珑亭,檐角高翘,亭中铮铮琴声,随风西散,灌入人耳,沁人心脾。

白衣女子离得太远,怎么看都看得不真切,虞弓将半个身子都伸出了马车,鹿鹿连忙扶住他。

鹿鹿:“殿下,你……”

虞弓缓过神来,大喊:“停车,停车!”

马车停下,虞弓的眼睛似乎一刻也离不开江南烟以,他快速下了马车,速度快得鹿鹿扶都扶不过来。

鹿鹿:“殿……殿下,您慢点儿。”

虞弓站在橙黄丝绸的马车边,他身着鹿棕长袍,随手将手心的扇子甩了出来。

虞弓口中念叨:“是她……那就是她……”

鹿鹿:“谁啊?江小姐?”

虞弓将扇子一收,敲在鹿鹿头上:“除了江小姐,还能是谁?”

鹿鹿顺着虞弓的目光看去,道:“那的确是很像江小姐。”

虞弓:“什么叫像?那本来就是。”

鹿鹿附和道:“那就是,那就是。”

虞弓忽然又缓过神来,他皱起眉头:“不对啊,江小姐不是身体不适吗?”

“对啊,她不是身体不适吗?”鹿鹿接着随口附和,忽然反应过来,他看向虞弓。

只见虞弓又生闷气,他依旧皱着眉头,却还是一首向着江南烟以那边看。

虞弓:“河面上风大,她为何……”

鹿鹿想:唉,病入膏肓,无可救药。

鹿鹿:“殿下,回去吧。”

虞弓又甩开扇子:“不,我要等着她上岸。”

鹿鹿用双手抱住自己的身体,劝说道:“殿下,河边风大,还是回去吧。”

虞弓:“我不怕冷。”

鹿鹿想:可是我怕啊!

半晌,天己经快黑了,那橙黄丝绸的马车仍然等在河边,马车边那两人,一个殷殷期盼,一个被冻得哆哆嗦嗦。

江南烟以乘上了小舟,回到了岸边上,虞弓立马迎了上去:“江小姐,好巧。”

江南烟以身边的丫鬟挡在了她面前:“你怎么又来骚扰我家小姐?”

虞弓:“什么叫骚……”

鹿鹿见他们要吵起来,连忙挡在虞弓面前,陪笑道:“我家公子只是路过……路过而己。”

江南烟以身边的丫鬟转过头去,道:“小姐,你先走。”

江南烟以瞟了一眼面前那两个男人,远远绕过他们走了。

那丫鬟叉着腰,冲他们“哼”了一声,跑上去跟住了小姐。

鹿鹿忍不了了,他转头看向那丫鬟的背影,“切——”了一声。

虞弓还是盯着江南烟以的背影不放。

鹿鹿:“别看了,她己经走了。”

虞弓还在看,他探头探脑,甚至要跟上去,鹿鹿连忙抓住虞弓的手臂:“殿下,适可而止吧。”

虞弓甩开鹿鹿:“你放开我!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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