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县主带来的效应是核爆级的。
自那日后,“天上人间”的门槛几乎要被踏破了。
来的不再是那些需要靠着夫家官职撑场面的普通官夫人,而是真正站在金字塔顶尖的贵女们。她们或是待字闺中的公主郡主,或是己经嫁作人妇的王妃世子妃,每一个拎出来,都是能让京城抖三抖的人物。
姜云晚彻底忙疯了。
她一边要应付这些金贵的客人,一边还要加紧培训新招来的伙计和护肤师。
幸好她早有准备,提前储备了大量的原材料,又用重金从人牙子那里买来了几个手脚麻利、模样周正的丫鬟,这才勉强没让场面失控。
但饶是如此,她也觉得自己的CPU快要烧了。
这些贵女,比之前的夫人们难伺候多了。她们见多识广,眼光毒辣,寻常的奉承话术在她们面前根本不够看。
“沈夫人,你这款面霜里加的可是东海的珍珠粉?成色倒是不错,就是研磨得还不够细,比之内造局贡上来的,还差了一丝火候。”一位王妃捏着兰花指,轻轻嗅了嗅,点评得头头是道。
姜云晚心里翻了个白眼:您拿我这卖几百两银子的跟皇帝老儿用的比?您怎么不拿您家王爷跟皇帝比比?
嘴上却笑得比花还甜:“王妃娘娘真是好眼力!您说的是,民妇这手艺,哪能跟宫里的老师傅比呢?不过咱们这款胜在新鲜,用的都是当季的新鲜花露和新采的珍珠,图的就是一个鲜活水润。您若是不嫌弃,下回得了更好的珍珠,我亲自给您研磨一份特供的。”
一番话说得对方心花怒放,既捧了她,又夸了自己家的东西,顺便还许诺了一个“特供”,面子里子都给得足足的。
就这样,姜云晚凭借着她那张在现代社会锻炼出来的巧嘴,以及远超这个时代的商业头脑,硬生生地在这些顶尖贵女圈里站稳了脚跟。
而丹阳县主,则成了“天上人间”最忠实的常客。
她几乎每隔一两日就要来一次,也不总是做护理,更多的时候,是歪在二楼最里间的软榻上,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姜云晚搜罗来的话本子,一边品尝着后厨新出炉的点心。
一来二去,两人竟真的熟稔了起来,从一开始客客气气的“县主”、“沈夫人”,变成了如今可以互相调侃的关系。
丹阳县主,名唤秦舒窈,与姜云晚同年,都刚满十八。
只是这位县主,显然比姜云晚会玩得多。
这日午后,店里客人稍歇,姜云晚总算得了空,端着一碟刚做好的牛乳凉糕上了二楼。
丹阳县主正斜倚在窗边的贵妃榻上,一条腿随性地屈起,手里捏着个九连环,解得正出神。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洒在她身上,给她那张明艳张扬的脸庞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歇会儿吧,我的大忙人。”丹阳县主头也不抬,听见脚步声便懒洋洋地开口。
姜云晚将凉糕放在她手边的小几上,自己则毫不客气地在她对面的绣墩上坐下,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这不是铺子刚开业,离了我没主心骨吗?”
丹阳郡主倒也没说什么,反而问起了沈砚清。
“你这么忙,你们家沈大人就没什么意见?”
“他才没空呢,”姜云晚擦了擦嘴,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抱怨,“翰林院最近也不知道在搞什么,他天天忙得脚不沾地,我都有好几天没在天亮的时候见过他的人影了。”
丹阳县主闻言,终于放下了手里的九连环,侧过头来看她,一双漂亮的凤眼里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怎么?独守空闺,寂寞了?”
“去你的!”姜云晚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我这是心疼他!你看他那清瘦的样子,再这么熬下去,怕不是要英年早逝。”
“哟,还真是心疼上了。”丹阳县主掩口而笑,那模样,活像一只偷了腥的狐狸,“行了行了,知道你跟你家夫君情比金坚。看你这几天累得跟条狗似的,本县主发发善心,带你出去散散心。”
“散心?”姜云晚来了点兴趣,“去哪儿?又是去哪个寺庙上香,还是去哪家园子赏花?我可跟你说,要是那种一堆夫人小姐坐在一起说场面话的宴会,我可不去,忒没劲。”
跟丹阳县主混熟了之后,姜云晚也曾被她拉着去参加过几次贵女间的聚会。
那场面,简首是古代版的《小时代》,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得体的微笑,嘴里说着最客套的话,眼神里却全是刀光剑影。你夸我今天衣服料子好,我赞你头上簪子价值连城,话里话外都在攀比,听得姜云晚头都大了。
“放心,不是那种无聊的东西。”丹阳县主冲她神秘地眨了眨眼,“明晚,来我府上。就咱们几个相熟的,没外人,保管你玩得尽兴。”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也别穿得太正式,家宴而己,随意些。”
看着她那副“你懂的”表情,姜云晚心里虽然犯嘀咕,但连日来的疲惫确实让她很想放松一下。而且,能被丹阳县主称之为“尽兴”的宴会,想必不会无聊到哪里去。
“行,那我明晚准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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