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是煎熬。陈清泉僵硬地坐在那里,表面上竭力维持着镇定,可微微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他内心如翻江倒海般的慌乱。
他不停地在心底给自己打气,试图让狂跳不止的心脏恢复平静,坚信自己当初的判断不会出现差错,认定眼前这女子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终于,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如炸雷般打破了这份令人几近窒息的沉默。一名衙役神色慌张地匆忙走进来,连行礼都显得那般仓促,慌里慌张地向审判官禀报道:“大人,安王府的门头说,安王殿下不在府中,一大早就去了安定侯府!”
陈清泉听闻此言,先是猛地一愣,随即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丝得意之色,那神情仿佛在说,看你这下还能如何。他缓缓转头看向林筱宁,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冷笑道:“哼,你不是口口声声要安王来吗?如今安王不在府中,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人,继续审讯!”
林筱宁心中狠狠一沉,暗自咒骂道:大爷的,关键时刻怎么就掉链子了呢!不好好呆在王府里安心休养,到处乱跑什么啊,难道是侯府的床更舒服些?好吧,大概还真是,毕竟这王府看起来着实有些穷。
可此时林筱宁哪有心思去纠结这些,当务之急是先自救。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大声说道:“大人,安王只是碰巧不在府中,并非故意不来。你如此迫不及待地要继续审讯,难道是害怕安王来了?大人难道就不能再辛苦一趟,派人去侯府请安王殿下?”
陈清泉被林筱宁这一番连珠炮似的话语气得脸色瞬间铁青,安王府他确实平日里没怎么放在眼里,毕竟是个没权没实势的,不对,他不惧权贵才对,可这安定侯府,他多少还是有些不敢轻易冒犯!刚要发作,突然又有一名衙役如一阵狂风般冲进审讯室,声嘶力竭地喊道:“大人,不好了!安王殿下和裴侯到衙门了!”
众人听闻皆是一惊,审判官更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林筱宁:好了,救星到了
怎么感觉心里毛毛的?陈清泉莫名感到一阵强烈的发怵,一种不祥的预感如乌云般笼罩在他心头。
不一会儿,齐璟修和裴昭大步流星地走进审讯室。裴昭显然是强撑着身体,每走一步都显得很吃力,脸色更是苍白得如同白纸一般,毫无血色,但那坚定的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齐璟修神色冷峻,犹如寒冬里的冰霜,目光如炬,锐利地扫视着审讯室内的每一个人,仿佛要将众人的心思都看穿。
审判官见状,赶忙上前行礼,身体微微颤抖,战战兢兢地说道:“安王殿下,裴侯,不知二位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二位大人恕罪。”
齐璟修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目光似冰刀般划过审判官的脸,径首走到林筱宁身边。看到她身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齐璟修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浓烈的怒色,声音冰冷刺骨:“这就是你所谓的公正审讯?把一个无辜的弱女子折磨成这般模样!你的公正何在?你的良心又何在?”
裴昭也是满脸怒容,向前踏出一步,目光如剑般射向陈清泉,质问道:“陈判官,林姑娘为了给我治伤才回家取药,却无端被你扣上莫须有的罪名,你究竟居心何在?是收了什么人的好处,还是故意要为难她?”
林筱宁见到裴昭和齐璟修,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重生之光,终于觉得自己不用死了。
她连忙说道:“安王殿下,裴侯,民女真的是被冤枉的。我回家时就发现了银杏倒在院子里,我都来不及过去确认银杏的情况,衙役就如凶神恶煞般出现在民女家门,不听民女半句申辩便把我拖拽到这里。他们手段粗暴,对民女肆意打骂,民女实在是有苦难言啊。”
本来她想说带到这里,这个时候她就要好好表达了,陈清泉听到林筱宁这一番声泪俱下的说辞,心里的发怵感越发强烈。
今天没看黄历,日子似乎被诅咒了一般,出现的人也都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不知为何有些心慌意乱,感觉哪哪都不对劲。
齐璟修微微点头,目光如电般看向陈清泉:“现在本王和裴侯都在此,你且说说,这案子你到底是如何审的?有何证据认定林姑娘有罪?你最好给本王和裴侯一个合理的解释。”
陈清泉额头冷汗首冒,那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领。他支支吾吾地说道:“殿下,裴侯,这……这银杏本身是侯府报的盗窃,我,我们查到,她勾结府外...外贼....昨天,收到百姓举报,..林家宅院有吵闹声,怕是出命案...等我们到了现场,发现银杏己经横死,就就,请林姑娘,回来,问询,是不是,他们分赃不均,所以……所以惨遭杀害,其实,人证物证俱..在的……”
陈清泉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在暗中掐自己,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心里不断给自己打气:自己没错,为何看到眼前这两位,像是看到了索命煞神般恐惧?这不应该啊,他见天子都不曾这般失态过,今天到底是怎么啦!
裴昭冷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人证?物证?为何堂上不见?你倒是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啊!”
“有,有,裴侯莫急,来人,传首告人”陈清泉连忙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
过了好一会儿,一衙役慌慌张张来到堂前,欲言又止,神色极为怪异。
陈清泉一看,心底大喊,不好。
果然,衙役拱拱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说道:“报审判,首告人,首告人,他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那么大的一个人怎么会不见?”陈清泉恼怒地吼道,脸上的肌肉都因为愤怒而扭曲。
“就,就一会儿功夫,他,他说先去个解手.就......一会儿...消失了”衙役低着头,不敢看陈清泉那仿佛要吃人般的眼神。
消失?你闹哪样,陈清泉脸都绿了,这是掉茅房?这茅房有多大能把人吞了不成。
“陈审判,这做如何解释?大活人在这里失踪了?我很难不怀疑你是草菅人命!屈打成招?”裴昭言辞犀利地质问道。
林筱宁适时点头,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就差举个牌子写着:没错,就是屈打成招。
齐璟修接着说道:“那个金杏银杏,死因是什么?仵作可有呈报定论?你身为审判官,连这点基本的事情都没弄清楚,就急着给人定罪?”
“尚且,没有”陈清泉此时心里己经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发毛,是自己太心急了,对啊,仵作还没验尸呢,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完全不是往日自己的作风啊。
只听见齐璟修继续冷冷地说道:“我相信,林姑娘肯定说过,她在安王府给裴侯治疗伤口,为何你那么久才去传话?其中到底有什么猫腻?”
“他不敢去!”林筱宁很嘴欠的说道,随后还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死样。
陈清泉脸色由绿变黑,心里都快哭出声了,祖宗啊,这是招惹了什么,两个煞神就让他心慌了,怎么这林家小娘子也让他慌得很啊。
“一无认证,二物证不齐,三无验尸定论,陈审判单靠你这几句含糊其辞的话,就想定林姑娘的罪?”齐璟修目光紧紧盯着陈清泉,一字一顿地说道。
众人皆是一愣,陈清泉心中更是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这不是他平常的断案作风啊,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现在本王要把人带走疗伤,你若有证据,可以去王府,孤做保,林姑娘不会逃。”
这是安王给的台阶,陈清泉不是傻子,自然听得不出来,连忙道:“下官送送三位,今日得罪了,林姑娘,海涵。”
林筱宁不语,眼神却是戏谑:不是不惧权贵?打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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