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站在门口，手里提着刚从菜市场买回来的青菜，菜叶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她的脸颊被寒风吹得通红，呼出的白气在冰冷的空气中氤氲开来。
"冉老师？"秦淮茹惊讶地睁大眼睛，手中的菜篮子差点掉在地上。她慌忙将菜篮放在桌上，几片菜叶散落出来，沾湿了桌面。"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目光不自觉地瞟向正在角落里玩耍的棒梗。
棒梗正蹲在地上摆弄一个木制的小陀螺，听到母亲的声音，头也不抬地继续玩着。阳光照在他脏兮兮的小手上，映出几道明显的污痕。
"看见老师还不打招呼！我怎么教你的！"秦淮茹瞪了儿子一眼，声音陡然提高。她快步走过去，一把拽起棒梗，力道大得让男孩踉跄了一下。
"冉老师好！"棒梗不情愿地嘟囔着，眼睛依然盯着地上的陀螺。他的声音细如蚊呐，几乎被窗外的风声淹没。
"啧！"张氏从里屋探出头来，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满。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棒梗身边，一把将孩子搂在怀里，"你瞪我大孙子干什么？"她冲着秦淮茹嚷嚷，唾沫星子飞溅，"你没看己经准备和冉老师打招呼了么！"
粗糙的手掌不停地抚摸着棒梗的头发，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妈！我管孩子的时候你别管！"秦淮茹没好气地说道，声音因为压抑的怒火而微微发抖。阳光照在她紧皱的眉头上，"这不都是你惯的！"
"哼！"张氏冷哼一声，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今天我给冉老师个面子，我不和你吵。"她狠狠地白了秦淮茹一眼，转身往屋里走，布鞋在地面上拖出"沙沙"的声响。
"我回里屋了，吃饭的时候喊我就行。"她的背影消失在昏暗的里屋门口，只留下一股刺鼻的樟脑丸气味在空气中飘荡。
冉秋叶面带微笑，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侧脸上，映出一层柔和的光晕。她冲棒梗点了点头，目光转向秦淮茹："棒梗妈妈，今天我来这是想和你聊聊棒梗在学习上的事。"
"啊？"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她慢慢坐在冉秋叶对面的木椅上，椅子发出"吱呀"的声响。"冉老师，我家棒梗怎么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忐忑，眼睛紧盯着冉老师的面容，试图从中读出些什么。
阳光在两人之间的桌面上投下一块明亮的光斑，照亮了散落的菜叶和冉秋叶放在膝上的笔记本。
冉秋叶翻开笔记本，纤细的手指轻轻点着上面的记录："棒梗这孩子倒是挺聪明的，"她的声音轻柔，"可是他学习的时候有点静不下心来。"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记录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秦淮茹的眉头微微舒展，但很快又皱了起来。她看到冉老师翻到下一页，上面用红笔画着几个醒目的叉号。
"棒梗最近的考试成绩都不是太好，而且作业也总是不交。"冉秋叶的声音依然温和，但多了几分严肃，"我想光靠我一人去监督棒梗，是有点难的。"
她抬起头，清澈的眼睛首视着秦淮茹，"棒梗妈妈，还需要你的帮助才行啊。"
"我的帮助？"秦淮茹干笑两声，手指无意识地着桌面的木纹。阳光照在她粗糙的手掌上，映出几道细小的伤痕。"冉老师，不怕您笑话，"她的声音低了下来，"我这学历也不高，对学习也是一窍不通，在这方面我帮不了什么啊！"
"不是让您教他学习，"冉秋叶连忙解释，阳光在她乌黑的发丝上跳跃，"而是端正他的学习态度。"她合上笔记本，发出轻微的"啪"声，"我也说了，棒梗是个聪明的孩子，可如果他学习不努力，那再聪明，又有什么用呢？"
"您说的倒也对！"秦淮茹点点头，一缕散落的头发垂在额前，在阳光下泛着棕色的光泽。她突然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这个孩子是缺管教，这都赖我啊。"
她的手指轻轻颤抖，"这些年我一首忙于生计，为了家里能不断粮，这才疏于了管教。"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冉老师，你见谅啊。"
阳光照在秦淮茹的眼角，映出一丝晶莹的泪光。冉秋叶顿时语塞，原本要说出口的学费问题硬生生咽了回去。她尴尬地低下头，手指不安地翻动着笔记本的页角，纸张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秦淮茹将冉老师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几不可察地微微上扬。
她装作没注意到冉老师的窘迫，声音突然变得坚定起来："冉老师，你放心吧，我肯定会好好教育棒梗的！"她转向躲在角落的棒梗，声音提高了几分："棒梗！过来！"
棒梗磨磨蹭蹭地走过来，小脸上写满了不情愿。他慢吞吞地挪到母亲身边，被秦淮茹一把搂进怀里。
"你冲着冉老师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学习！快！"秦淮茹的声音不容置疑，手指不自觉地掐紧了棒梗的肩膀。
"冉老师，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学习！"棒梗有样学样地说道，眼睛却一首盯着地上的陀螺。他的声音机械而敷衍，像在背诵一段不情愿的课文。
冉秋叶看着棒梗敷衍的态度，轻轻叹了口气："好吧。"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那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就先走了。"她站起身，挎包的带子在阳光下泛着皮革的光泽。
"冉老师，眼看到中午了，留下吃顿饭再走吧？"秦淮茹也跟着站起来，语气热情但眼神飘忽。
"不了不了，"冉秋叶摆摆手，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不瞒您说，等会我要和人相亲，就不留下了。"她的声音因为羞涩而低了几分，阳光照在她泛红的脸颊上，显得格外动人。
"相亲？"秦淮茹下意识地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钟摆在玻璃罩后有节奏地摆动着。"这都快中午了，还来得及么？"
"来得及来得及，"冉秋叶笑了笑，阳光在她的睫毛上跳跃，"相亲对象就是你们院里的。"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期待。
"我们院里的？"秦淮茹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人狠狠攥住。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掐进了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谁啊？"她强作镇定地问道，声音却有些发紧。
"何雨柱。"冉秋叶的脸更红了，像是抹了胭脂一般，"我刚才遇到了，我看人挺不错的。"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掩饰不住的欢喜。
秦淮茹的心再次"咯噔"一声，像是被人重重捶了一下，有点痛。
她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何雨柱那张总是对她微笑的脸，还有他经常带来的肉包子、白面馒头...这些画面在她脑海中闪回，让她的心揪得更紧了。
"你觉得何雨柱挺好的？"秦淮茹的声音有些发飘，阳光照在她突然变得苍白的脸上。
"嗯。"冉秋叶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我觉得这人挺不错的！"她的声音里满是真诚，丝毫没有察觉到秦淮茹的异样。
坏了坏了！秦淮茹在心里大叫不妙。如果冉老师和何雨柱成了，那自己这一大家子怎么办？自从和何雨柱关系变差以后，她家己经多久没吃肉了？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三个孩子眼巴巴望着别人家吃肉时的表情，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不行！秦淮茹暗暗咬牙，决不能让何雨柱和冉老师的相亲成功！阳光照在她阴晴不定的脸上，映出一片晦暗不明的阴影。
此时，秦淮茹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一个计划顷刻之间就诞生了。
她的眼睛突然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啊！"她突然惊呼一声，声音大得吓了冉秋叶一跳，"冉老师，关于棒梗的那个学费啊，我想跟你聊聊，你着急么？"她的声音突然变得热切起来，手指不自觉地抓住了冉秋叶的衣袖。
第一步！是要拖住冉老师！
"啊？我不着急！"冉秋叶果然又坐了下来，将挎包重新放在膝上。
学费是校长交给她的任务，必须完成。
至于何雨柱..冉秋叶相信，他会理解的。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两人之间的桌面上，映出一片明亮的光斑，而阴影则在秦淮茹的眼中越聚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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