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如同一股狂暴的旋风席卷而过,所经之处,焦土飞扬,仿佛大地都在这股强大的力量面前颤抖。张燕率领的黑山军如同黑色的潮水一般,汹涌地漫过西坡,他们的呐喊声和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如同雷霆万钧,让人不禁为之胆寒。
而在另一边,黄忠的常山兵正将最后一道鹿角劈成柴薪。这些坚固的鹿角本是用来阻挡敌军的,但在黄忠和他的士兵们面前,却如同纸糊的一般,轻易地被劈开。黄忠手持长刀,威风凛凛,他的每一刀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让人不敢小觑。
就在这时,一声怒吼如同惊雷一般在空中炸响。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曹真身披金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宛如战神降临。他手中的龙纹枪首指向城楼,枪尖闪烁着寒光,仿佛能够刺穿一切。
曹真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在战场上回荡,冒充曹铄喊道:“袁熙竖子!可敢出城与你家子昭公子战三百回合?”这声怒吼如同冲击波一般,撞在包铁的城门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震落了一片片的尘灰,仿佛城门都在这股力量面前摇摇欲坠。
“痛快!”魏延纵马从烟尘中跃出,玄甲还凝着苦陉的血痂,“子丹将军骂得好!可惜袁家小儿只会躲在妇人裙下!”城头守军骚动如沸水。
庞统的青衫在万军阵前飘如鬼魅:“传令:徐盛率弓弩手控住东门水渠,张燕掘地道通城墙根!”他枯指划过卢奴城防图 ,炭笔在粮仓位置狠狠一戳:“明日此时,我要见火光冲天!”
“废物!全是废物!三天?郭图这老狗是要我死!”袁熙一脚踹翻谯楼箭垛,城下乌泱泱的旌旗刺得他眼珠猩红。斥候带来的军报在他怀中发烫:张郃三万大军最快还需三日,而城外敌军正架起三丈高的攻城槌。
荀谌的衣袖突然被死死揪住。“告诉甄家……”袁熙喉结滚动如濒死的兽,“明日辰时,我要见到甄宓披嫁衣!”
荀谌的白须在颤抖:“二公子,强娶甄氏恐失民心……”
“民心?”袁熙突然揪住老臣的前襟,眼底血丝爆裂如蛛网,“我若活不过明日,要民心何用!”他甩开荀谌撞向廊柱,嘶吼穿透殿宇:“告诉甄逸!要么明日酉时花轿进门,要么甄家三十七口人头挂满城墙!”
“可纳徵之礼未备……”
“备礼?”袁熙将案上玉貔貅砸得粉碎,“今夜全城红绸!不从者屠户灭门!”
当刺史府的血令传遍街巷时,酒肆二楼临窗的曹铄捏碎了陶盏。碎碴扎进掌心渗出血珠,邻座布商还在摇头:“袁熙这是要拿甄家女儿垫棺材啊……”
当“袁甄联姻”的告示贴上酒肆门板时,卖浆老叟哆嗦着撕下红纸垫进灶膛。火苗舔舐着“全城同庆”字样,像吞吃一条血淋淋的舌头。
“造孽啊!”铁匠王瘸子捶打烧红的犁头,火星溅在“甄宓入袁府”的布告上,“当年董卓抢亲也不过这般架势!”
绸缎商赵胖子灌了口浊酒:“听说新娘子贴身藏了砒霜……”话音未落,账房先生急捂他的嘴,眼风扫向角落独饮的青衣人——那是乔装成行商的曹铄。
“陈六爷怎么看?”卖马贩子故意将酒碗怼到曹铄面前。
青瓷碗底忽现水痕勾勒的“申时攻城” ,曹铄抹去痕迹轻笑:“我只看明日哪家棺材铺生意好。”起身时袖口微扬,三根雁翎箭己插在酒旗竹竿上——那是给城西庞德的信号。
灶房暗门内,庞德正用牛油擦拭钩镰刀:“八名死士己混入送菜车队。”
甄家祠堂的七十盏长明灯,照得甄逸的皱纹如刀刻斧凿:“宓儿,为父……”
“女儿明白。”甄宓素衣跪在蒲团,怀中锦囊渗出朱砂似的红痕。她将一枚赤色药丸缝进嫁衣内衬,银针挑破指尖时,血珠在素绢上洇成寒梅:“此去有三诺:一不哭丧、二不寻死、三不辱甄氏门楣。”
甄府东厢,侍女捧着赤鸾嫁衣抖如落叶:“小姐逃吧!曹公子定在城中……”
窗棂透入的夕照割开昏暗,甄宓葱指抚过嫁衣金线绣的并蒂莲,忽然从妆匣底层拈起一枚丹丸。鸽卵大的丸药通体深红如凝血,被她缓缓收入袖中暗袋。
“更衣。”
两个字惊得铜盆坠地。当侍女哭着束紧嫁衣束腰时,甄宓忽向虚空低语:“告诉子昭,甄家三十余口性命…尽托于他。”梁上传来几不可闻的瓦片轻响——那是庞德埋的暗哨正遁入暮色。
当迎亲的唢呐刺破晨雾时,城楼守军看见送葬般的花轿后,跟着三车覆白布的推车——那是甄家连夜打好的薄棺。
**绛衣空裁九霄霞,玉碎何须委尘沙。烛泪己枯还泣血,刀风未至先葬花。****洛川誓,邺城枷,此生错系碧玉瑕。若得黄泉重开眼,不照菱镜照铁甲!**
炮声轰然炸响时,甄宓指尖抚过嫁衣暗袋。那颗赤丸像凝固的血,又像未爆的火雷。
“三日攻城图都画在狗肚子里了!”庞德拍案震得酒瓮乱晃。满身绷带的他刚进酒肆便急喘:“袁熙发疯提前婚宴,云梯才造好六成!”
曹铄却蘸酒在桌上画圈:“明日仪仗必开南门。”指尖陡然戳向酒渍中心,“申时三刻,袁熙将登谯楼抛掷喜钱。”
窗外忽有爆竹炸响,满城红绸被火把映得像流淌的血河。庞德从阴影中闪出低报:“甄小姐藏了毒。”
曹铄指节捏得青白:“令城外寅时造饭!张燕部攻东门箭楼,黄老将军锁死西门瓮城!”
青丝散,铜镜昏,
赤线密绣,原是缚魂绳。
梁燕惊飞窗影碎,
丹丸怀,冷似铁,
且待寒梅摧霜雪。
红烛泪,玉钗沉,
休问罗衣,几重裹冰刃。
他年若见坟头柳,
莫折枝,枝上有相思血。
当更夫敲响子时的梆声,曹铄解开发髻任夜风吹散。酒肆檐下灯笼将他身影投在满城红绸上,如墨龙游走血海。庞德突然想起赵云临别之言:“公子在处,便是破阵之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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