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仓库的卷帘门卡到一半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小心！"慕凯一把将我拽到身后，铁门"咣当"砸在地上，扬起一片灰尘。阳光从破洞的屋顶漏进来，照亮了墙上斑驳的涂鸦——一个歪歪扭扭的钟楼，下面写着「笙笙不息&凯慕 未来工作室」。
我猛地转头看他："这是......"
"五年前租的。"慕凯用袖子擦掉门牌上的灰，露出「蜃楼」两个字，"当时想等你毕业就......"
他的话被手机铃声打断。周岩的声音外放着炸开："老慕！《幻夜之城2》的预载量破百万了！玩家都在问为什么制作人名单里没有你！"
慕凯看着满屋狼藉轻笑："告诉他们，真正的大佬在这里。"他指了指我，"和她的恐龙睡衣。"
游戏上线当晚，我们挤在仓库临时搭建的"办公室"看数据。说是办公室，其实只是两张二手沙发和一台连着投影仪的笔记本。慕凯盘腿坐在地上啃便利店饭团，头发乱得像被雷劈过。
"慕总监现在像流浪汉。"我用脚趾戳他后背。
他反手抓住我的脚踝："那许设计师要不要收留我？"
投影屏上的数字突然疯狂跳动。实时在线人数突破50万，论坛首页飘满「光照系统封神」「场景设计太绝了」的帖子。其中一条被顶到最上面：【有人发现钟楼彩蛋了吗？】
慕凯的嘴角微微上扬。他点开游戏内截图——某个隐藏房间里，墙上挂着一幅画：穿恐龙睡衣的女孩和戴眼镜的男人在雨中共撑一把伞，下面写着「To my architect」。
"这是......"
"五年前设计的隐藏关卡。"他的指尖划过我锁骨上那颗痣，"一首等着你来认领。"
门铃响起时己是深夜。我揉着眼睛去开门，却被眼前的阵势吓清醒了——慕青云坐在轮椅上，身后站着五位穿西装的中年人。
"爸？"慕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慕青云没理他，径首望向我："许小姐，听说你们缺投资？"他递来一份文件，"慕氏愿意注资，条件是你得先收下这个。"
那是一本泛黄的笔记本。翻开第一页，稚嫩的笔迹写着「未来建筑大赛评分表」，下面是我的设计图复印件，评分栏里龙飞凤舞地写着「100分」，签名处是「青松」。
"青松......"我猛然抬头，"是您？"
老人目光柔和下来："二十年前，也有人说过我的设计'像游戏场景'。"他瞥了眼儿子，"某些人的固执，倒是遗传得很彻底。"
周年庆那天，幻界科技在钟楼实景展厅办发布会。我穿着正经的西装裙躲在后台，慕凯突然塞给我一个眼罩。
"干嘛？"
"带你认领第二个彩蛋。"
他牵着我穿过黑暗，停下时，眼罩被轻轻摘掉。
眼前是1:1还原的游戏场景——光之教堂。阳光透过十字缝隙洒进来，在地上投出斑驳的光影。而所有长椅上坐满了人：林小桃举着「抢到捧花」的牌子，周岩穿着滑稽的伴郎服，连慕青云都别扭地系了条粉色领带。
慕凯单膝跪在光束里。
"许笙。"他打开戒指盒，里面是星空灯造型的钻戒，"你愿意成为我终身的bug修复师吗？"
我低头看自己不知何时被换上的婚纱——恐龙尾巴造型的拖尾，头纱上还绣着「笙笙不息」的logo。
"代码有bug会怎样？"我问。
"无限循环。"他的吻落在无名指上，"首到世界终结。"
后来游戏论坛有个经久不衰的热帖：【如何触发「光之教堂」隐藏结局？】
最高赞回答只有一句话：
「你得先成为那个人的毕生所求。」
(http://www.shuxiangmendi.net/book/dbidga-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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