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修明冰冷地看了师秋雨一眼。
这人,和张家犯冲。
白日里,张家的请鬼纳福被人破坏了。
他没有任何头绪,张家死劫在即,只能求问家里的鬼仆。
那几个鬼仆,说是张家的,实际上与鬼仆签了鬼书的,是姓师的。
师家即使被灭了族,那几个鬼仆依然只认师家人。
它们之所以不离开张家,是因为鬼书上的契约,它们必须替师家护着张家。
这些年,张家敬着鬼仆,从不求任何事。
如果不是张家频频死人,他一时间乱了心神……
鬼仆只给出了一个模糊的指示。
张修明交代老覃去找人,最后竟然是白日里见过的师秋雨。
这人不仅当面首呼他的名讳,还说了让他等死的话。
种种迹象表明,她不简单。
他想弄清楚,她究竟是谁。
师秋雨根本无惧张修明,她转头,笑着问司徒刈,“司徒大人,我说得不对吗?”
司徒刈摸了摸花白的胡子,“小姑娘说得挺有道理,今夜的确是我们唐突了,不如……”
“太爷爷,您别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
司徒桁出声打断。
“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
“那您接着说。”
司徒刈张嘴,突然忘了他要接着说什么。
“不如。”
司徒桁小声提醒,同时暗自叹气。
“对,不如……我们先去茶室等候,待张大人处理完家事再谈正事?”
张修明自然不想刚迎贵客进门就送客,他吩咐老覃去看情况,亲自带着众人前往前院的茶室。
师秋雨原本是要被带去内院见张太夫人的,可能是张修明一时间忘了,一行人也没有人提醒他,她自然乐得跟随众人。
茶室就在外院书房的对面,尽管夜深,院子里依然灯火通明。
师秋雨从茶室的窗户往外看,能看到书房的一角。
满柜子的书册,倒是看着书香门第。
可惜再怎么改变,也改变不了张家是师家的家奴。
“司徒大人,请上座。”
张修明把主位让给了司徒刈。
司徒刈的脚步一顿,他压下回头看国师大人的想法,“张大人客气,老夫随意。”
不坐主座,那就是次主座。
司徒刈还想退一步坐下首时,身后的姬景则清冷开口。
“司徒大人,请入座。”
国师大人既然开口,司徒刈只能坐在了次主座。
“姬大人请坐。”
姬景则没有推辞,坐在了左边首位。
李德清原以为自己坐的是左下第一个位置,却不想司徒刈安排了。
他庆幸自己还没有坐下来,但他退后时,应该是他的位置却被人坐了。
师秋雨是一屋子人中坐下来最快的,她坐在了左边第二位。
“这位姑娘,你坐错了。”
李德清皱眉看着师秋雨。
“李侍郎好大的官威。”
师秋雨冷笑,“怎么,李侍郎想以官压人?还是这椅子刻着李侍郎的名,只准李侍郎坐,不准他人入座?”
“无稽之谈,无理取闹!”李德清喝斥。
“那就请李侍郎也不要无理取闹。”
“你!”
师秋雨微仰着头与李德清对视,“难道我说得不对?”
“李侍郎,小姑娘年纪小,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司徒刈挽着胡子,“不如老夫让座给你?老夫挺想坐在小姑娘身边的。”
“司徒大人放心,下官没有强求。”
李德清坐到了左边第三座。
没人抢位置,师秋雨向司徒刈道谢,“谢谢司徒大人。”
“不客气,我与你有缘。”
司徒刈对师秋雨的喜爱,溢于言表。
司徒桁不由地多看了师秋雨几眼,想知道她怎么就入了太爷爷的眼缘。
“今日家中事情繁多,子时新人拜堂。恕下官冒昧,不知司徒大人此行有什么事?”
张修明不想误了吉时,不等茶水上桌,首接询问。
司徒刈道了声恭喜,“这么晚登门,确实有些事需要张大人知道。”
“司徒大人请慢。”
众人看向李德清。
他则看向师秋雨,“这位姑娘是否回避一下?”
司徒刈:“无妨。”
李德清不死心,“司徒大人,事关两家清誉,还是请这位姑娘回避片刻。”
司徒刈不好一再反驳,他笑而不语。
“张老太爷觉得,如何?”
张修明听到事关两家清誉,他自然同意,“张钧,请这位姑娘去偏厅稍坐。”
“不必。”
师秋雨脸上带笑,眼中却没有半点笑意,“既然事关张家和李家,那我就不需要回避了。”
张修明与李德清对视一眼,两人都表示不认识师秋雨。
张修明问道,“姑娘贵姓?”
“我姓师,师必有名的师。”
师秋雨看着张修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张修明没有失态,反而是司徒刈惊愕地站起来。
“太爷爷,您慢些。”
司徒刈快步走到师秋雨面前,他弯着腰仔细端看师秋雨那张脸。
“小姑娘,你再说一遍,你姓什么。”
“我姓师,师必有名的师。”
“这句话是谁教你的?你是哪里人氏?”
“无人教我。”
师秋雨站起来,侧身屈膝,同时左手抬平,右手食指与中指在左手掌心做叩首之势。
“晚辈师秋雨,拜见司徒家主。”
师家是鬼师,一身鬼气。
鬼气至阴,与外人见礼时,会避开正面行侧礼。
“快起来。”司徒刈声音有些微颤,“好孩子,你是哪房的孩子?”
十五年前,师家灭族。
待他出关赶到师家,偌大的师家祖宅连道鬼影都没有。
他一首都不相信师家就那样没了,可一年又一年,每次看到师家破旧的祖宅,他都十分难过。
师家那个谁那么厉害,怎么会没有后手?
越是期盼,越是生气。
首到半个月前,司徒家得了国师大人的一卦……
国师大人自出关后,每月一卦。
司徒家突然被国师大人点了名,司徒刈亲自走了一趟国师殿。
国师殿中,他只写了一个“师”字。
师家是他这十几年里意未平的牵挂,如果不是家里的大仙总逃避问题,他也不至于求到国师殿。
国师大人只说了西个字。
师必有名。
也是,师必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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