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长公主眉梢微挑，语气里带了几分审视。
顾祐行立刻道：“林姑娘的母亲早己与林家断绝关系，她们母女如今自立门户，与林家再无瓜葛。”他声音微沉，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维护。
长公主凝视着孙儿紧绷的下颌线，忽然轻叹一声。不由得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看着孙子焦急的模样，忽然叹了口气。
“祐行啊...”她的声音柔和下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可知道，以她的这般的身份是当不起未来世子妃的身份的。”
“孙儿知道！”顾祐行眼中燃烧着执着的火焰，“所以孙儿想纳她为贵妾。孙儿发誓，绝不会像父亲那样朝三暮西。晚知她...她会比秦姨娘更幸福。”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青涩与坚定。他微微垂下眼帘，浓密的长睫在如玉的面庞上投下一片阴影，却掩不住眼底跳动的炽热光芒。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着腰间玉佩，透露出内心的紧张与期待。
长公主静静凝视着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目光如秋水般沉静，却又暗藏锋芒。殿内沉水香袅袅升起，在两人之间织就一层朦胧的纱幔。
她沉吟片刻，终是松了口：“此事我会斟酌。过了年，找个机会见见那姑娘，待你行过冠礼，在谈剩下的。”
顾祐行闻言，眼底霎时迸出惊喜的亮光。他一个箭步绕到椅背后头，站在长公主身后，像只欢快的小犬般凑上前去，殷勤地为祖母捏起肩来。他手法熟稔地按压着长公主的肩颈，声音里是掩不住的雀跃：“祖母，林姑娘聪慧果敢、心思细腻，比京城的姑娘都好。她写得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还能与孙儿论策，您见着了一定会喜欢的。”
长公主被他这番急切的模样逗笑了，轻点他的额头：“你这皮猴，人还没见着，就在我这把她说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平日里也不见你对哪家贵女这般上心。”
“那是她们都不及她万分之一。”顾祐行不服气地哼道，手上的动作却更加轻柔，“您见着她就知道了，孙儿保证您一定会喜欢她的。”说着说着，他眼前又浮现出那个倩影，一袭青衣，回眸时眼波流转间尽是灵动。他恨不得明日就行冠礼，好将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姑娘迎进门来。
长公主察觉到孙儿走神，故意板起脸问道：“既然决定纳她为贵妾，那正妻人选呢？你的妻子须得门当户对，更要能当家理事，把你的后院打理得井井有条。”在她看来，妾室再得宠也不过是个玩物，贵妾即便再尊贵，终究越不过正妻去。
谁知顾祐行满不在乎地摆手：“后院交给林姑娘打理便是，她比那些闺阁小姐强多了。孙儿暂时不想娶妻。”他好不容易才想清楚，他要迎她进门。正妻是谁他根本不在意。若是林晚知想要这管家权，给她便是；若她嫌麻烦，就让下人们去操持。横竖他偌大的世子府，还愁找不到人打理这些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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