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柚放下手中事务，起身去应门。只见祁嬷嬷提着食盒站在门外，身后还跟着两个小丫鬟。
“几位姑娘都在呢！”祁嬷嬷笑吟吟地说，“夫人惦记着你们，特意让厨房炖了核桃杏仁莲子羹，都用些，一会儿好歇息。”
柚柚连忙接过食盒，甜甜地道：“谢谢祁嬷嬷，这么大晚上还劳您跑一趟，真是辛苦了。”她关切地问，“嬷嬷的腰腿可好些了？前些日子阴雨连绵，旧伤可还犯疼？要不要柚柚再给您调配些药膏？”
祁嬷嬷被这贴心的话说得心里暖融融的，慈爱地拍了拍柚柚的手：“好孩子，嬷嬷的腿不碍事了。你们早些歇着，那些活计明日再做也不迟。”
送走祁嬷嬷后，几人坐在桌前享用着香甜的羹汤。洗漱完毕，林晚知将众人都唤到房中。她取出一个青瓷小罐，将艾叶灰兑入温水，让众人依次净面。
“小姐，这是要做什么呀？”茶茶好奇地问，手指轻轻搅动着盆中的灰水。
林晚知笑而不答，取出白日里准备的七子白药材，让众人碾研磨成细粉。药材在石臼中发出细碎的声响，渐渐散发出清苦的香气。
“来，都敷上。”林晚知将调好的药糊涂在叶子皎脸上，凉丝丝的触感让叶子皎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小姐，敷这个有什么讲究吗？”茶茶仰着脸问道，药糊在她说话时微微颤动。
林晚知边为其他人敷药边答：“可以美白肌肤。”
“真的吗？”几个丫头异口同声，眼睛都亮了起来。
林晚知被她们期待的模样逗乐了，打趣道：“骗你们有糖吃吗？”
茶茶摸了摸脸上的药糊，嘟囔道：“小姐有这好东西，怎么不早点拿出来？偏等到表小姐来了才想起。”
林晚知轻笑着点了点她的脑门：“平日里忙得脚不沾地，哪顾得上这些，况且让你们日日戴着帷帽。这方子虽好，但也不能天天用，隔一日敷一次，慢慢养着才有效。”
叶子皎眼睛亮晶晶的，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脸颊，声音里带着期待：“真的……还能白回来？”
林晚知瞧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道：“自然能，待会儿让柚柚给你拿几盒润肤的香膏，选滋润些的，保准把你的小脸养得水灵灵的。”又补充道，“手也得好好养着。”
叶子皎低头看了看自己略显粗糙的手，不解道：“养脸也就罢了，养手做什么？横竖也没人细看。”
林晚知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傻丫头，手是女子的第二张脸，自然要仔细养护。”
叶子皎若有所思，忽然灵光一闪，抬头问道：“姐姐既有这样的方子，为何不制成药膏卖出去？以姐姐的聪慧，定能做成大买卖。”
林晚知摇摇头，神色认真了几分：“每个人的肤质不同，这方子未必适合所有人。况且，若磨成药粉售卖，难保不会有人往里掺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万一用了烂脸，反倒引火烧身。”
她指尖轻轻敲了敲桌沿，语气沉稳：“买卖可以做，但也要权衡利弊。有些钱能赚，有些钱却碰不得——要用最小的风险，赚最稳妥的利。”
叶子皎怔了怔，随即抿唇一笑：“姐姐思虑得是，倒是我莽撞了。
窗外月色如水，屋内药香袅袅，几个姑娘敷着药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烛火映照下，连影子都透着几分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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