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哄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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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哄睡

 

等婢女们将寝殿收拾妥当,江绾妤卸去钗环正要入眠,一股无形的力量突然将她拽进空间。

她踉跄着站稳身形,揉着惺忪睡眼抱怨:"大半夜的,你俩就不能让人消停会儿?"

困死了,你们不睡我还要睡。

这空间什么时候能强行把人拽进来了。

叶阮芷攥着发带在原地踱步,眼尾泛着红:"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睡觉!"

江绾妤瞬间清醒:"出什么事了?"

"我快被严渝那个病娇逼疯了!"叶阮芷抓起软垫狠狠砸向墙面,震得墙角的盆栽簌簌落土。

周闻溪倚在藤椅上慢条斯理地剥着橘子,雪白指尖捏着瓣果肉递过去:"这次又怎么折腾你了?"

江绾妤眼睛一亮,凑到叶阮芷跟前:"我懂我懂,是那种...不可描述的折磨对吧?"话音未落,周闻溪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耳尖泛红:"祖宗!能不能把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清一清?"

"都是成年人,开个玩笑嘛!"江绾妤含糊不清地辩解。

"先闭嘴听阮阮说完!"周闻溪往她嘴里塞了瓣橘子,转头安抚还在暴走的叶阮芷,"到底怎么回事?慢慢说。"

叶阮芷瘫坐在软榻上,抓起一旁的抱枕死死抱在怀里,眼眶微微发红:“今天我不过是和侍卫多说了两句话,他就冷着脸把我拽走了。

“书房里的瓷器全被他砸了个稀巴烂,满地的碎片,我差点被划伤!”她越说越气,声音都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

江绾妤挑了挑眉,幸灾乐祸道:“哟,这是打翻了醋坛子?没想到严渝那病娇还有这么暴躁的一面。”

啧啧,叶阮芷可是惨了不少。

“这还不算完!”叶阮芷咬牙切齿地说,“他居然把我关在书房里,非让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跟别的男人说话。我不答应,他就阴恻恻地盯着我,那眼神,就跟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似的。后来实在拗不过他,我假意应下,他才肯罢休,可全程都黑着脸,一句话都没再跟我说。”

周闻溪轻轻叹了口气,伸手理了理鬓边的碎发:“你也知道他生性多疑又偏执,对你上心才会这样。不过,他这般行事,确实有些过火了。”

“上心?这分明是变态的占有欲!”叶阮芷猛地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踱步,“我感觉自己就像被关在金丝笼里的鸟儿,一举一动都被他监视着。再这样下去,我非得疯了不可!”

江绾妤着下巴,坏笑着说:“要不,咱们想个法子整整他?让他也尝尝被捉弄的滋味?”

周闻溪闻言,微微皱眉:“胡闹!严渝可不是好惹的,万一事情闹大了,只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你说该怎么办。

机械音在狭小空间里炸开时,江绾妤差点被橘子噎住。

北北的金属质感嗓音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尖锐:"宿主您有副本脑子为什么还这么笨?严渝要的不就是你撒个娇服个软吗!"

"话也不能这么说。"眠眠的声音像裹着蜜糖,尾音带着安抚的颤音,"她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啊。"

北北嗤笑一声,数据波动在空气中凝成蓝色光点:"可这是避免不了的事,宿主都来第三年了还不习惯吗?"

"够了!"江绾妤抬手驱散光点,转向面色惨白的叶阮芷,"小软糖,你的副本接下来剧情是什么?"

"跑。"叶阮芷吐出这个字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剧情提示我必须逃跑。"

周闻溪的橘子瓣"啪嗒"掉进瓷盘:"怎么跑?严府守卫森严,还有那个阴魂不散的病娇......"

"我还没想好。"叶阮芷揪着裙摆,副本提示的血红色文字仿佛还在眼前跳动,"但剧情就是这么写的。"

江绾妤突然转头问漂浮的蓝光:"北北,她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放心。"北北的光点组成耸肩动作,"下一步关键剧情需要你们三个共同完成。"

"我们?"江绾妤瞪大眼睛,"别开玩笑了,我在大安、周晓溪在大燕,叶阮芷被困严府,怎么凑到一起?"

眠眠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惊得三人同时转身。

"三月开春自有安排。到时候,还会有一位神秘人物——或许就是你们找了许久的小女主。"

"真的假的?!"三人异口同声。

眠眠眨了眨琉璃色的眼睛,唇角扬起狡黠弧度:"眠眠从来不会骗人哦~"

空间里的气氛瞬间紧绷,江绾妤着下巴,眼神透着算计:“也就是说,接下来咱们得凑一块儿搞事情?”还得带上那位神秘小女主……这剧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周闻溪修长的手指叩在梨花木茶几上,发出清越声响:“小软糖说完她的糟心事,你也该交代交代在大安侯府的奇遇了吧?”

这话像根细针,猛地扎进江绾妤心底。沈君焲那句“狼嚎”二字的画面,不受控地在脑海里翻涌。

她喉头陡然发紧,眼眶瞬间涨满酸涩,望见周闻溪关切的眼神时,眼泪“啪嗒”砸在衣襟上:“周晓溪!我快被气死了!”

“怎么好端端哭起来了?”周闻溪慌忙找纸替她擦泪,指尖触到她冰凉的脸颊,“是不是沈君焲又欺负你了?”

“可不就是他!”江绾妤抽噎着揪住帕子,“他、他居然说我唱歌像狼嚎......”

叶阮芷猛地咬住下唇,肩膀剧烈颤抖,憋笑憋得眼眶发红:“沈君焲也真是的,怎么能这么打击人呢?”

“就是!”周闻溪揽住江绾妤肩膀,声调拔高,“咱们小妤可是专业歌手,拿过金曲奖的!他沈君焲懂不懂音乐欣赏啊?”

“会不会是根本听不懂歌词?”叶阮芷终于绷不住,“噗嗤”笑出声,又忙捂住嘴,“小妤你唱的哪首歌?”

“《如果当时》......”江绾妤吸着鼻子,尾音还带着哭腔。

“原来是这首啊!”周闻溪恍然大悟,“难怪他听不明白!别理那个榆木脑袋,咱们小妤唱的歌好听着呢。”

江绾妤突然埋进她颈窝,声音闷闷的:“周晓溪,我好想回家......”

周闻溪轻轻拍着她后背,目光望向空间穹顶流转的星光:“我也想。但只咱们在努努力,咱们一定能回去的。”

一定可以的。

没有意外。

周闻溪看着墙上的钟表说道:“算时辰,江均该从军营回来了,我得先撤了。”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叶阮芷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我也得回去哄那个祖宗了,再闹下去书房该剩不下完整的砚台了。”

她可要回去刷好感值呢,就算有可能明天早上起不来床。

“都走啊?”江绾妤打了个哈欠,眼皮重得像坠了铅,“那我也撤,困得能首接睡成猪。”

周闻溪捏了捏她脸颊:“拜拜,大懒猫。”

“你才是猫科动物!”江绾妤挥开她的手,转眼见叶阮芷己化作光点消散,只好嘟囔着“拜拜小软糖”,任由空间涟漪将自己推回现实。

眼一睁,鼻尖撞进沈君焲衣襟的冷香。他斜倚软垫,玄色锦袍松垮地敞着,指节夹着卷兵法看得入神,臂弯却将她圈得死紧。

“狼嚎”二字突然在耳边炸响,江绾妤猛地挣开他怀抱,气鼓鼓地往床内侧挪了三尺。

被褥带起的风让沈君焲抬了眼,墨玉般的眸子映着她气歪的嘴角,忽然低笑一声,长臂一伸将人捞回怀里,掌心按住她乱扭的腰肢:“还在记仇?”

“哼,”江绾妤闷声抵着他胸膛,“王爷只知道道歉,都不给补偿。”

“补偿?”沈君焲挑眉,指腹着她泛红的耳垂,忽然倾身覆下。

温热的呼吸混着书卷墨香缠上她唇瓣,辗转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首到怀中的人软了身子,才在她发间低哑开口:“这样的奖励,可还满意?”

江绾妤被吻得头晕目眩,双手抵在沈君焲胸前,却被他牢牢扣住手腕压在枕侧。首到她急促的呼吸变得凌乱,沈君焲才恋恋不舍地松开,额头抵着她的,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和微肿的唇瓣。

“现在消气了?”沈君焲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江绾妤偏过头,哼了一声:“勉强算吧。”可心里却乱成了一团麻,明明刚才还气得不行,怎么被他这么一吻,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烟消云散了?

沈君焲轻笑一声,将她搂得更紧,下巴抵在她头顶,继续看手中的兵法。江绾妤窝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渐渐有了困意。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沈君焲突然开口:“明日陪本王去马场。”

“不去。”江绾妤嘟囔着,“我要睡觉。”

“本王教你骑马。”沈君焲故意在她耳边说道,“上次见你骑马,连缰绳都握不稳,像只受惊的兔子。”

“谁说我握不稳!”江绾妤一下来了精神,抬起头瞪着他,“去就去,谁怕谁!”

沈君焲看着她炸毛的样子,眼底满是笑意,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这才乖。”

江绾妤蜷在沈君焲怀里蹭了蹭,指尖揪着他衣襟不肯松:“光抱着不算,你得哄我睡觉。”

“本王这般搂着你,不是在哄?”沈君焲搁下兵法,垂眸望着她泛着水光的杏眼,指腹无意识她泛红的耳垂。

“这哪能算!”江绾妤歪头咬住他指尖,含糊道,“要像哄小孩那样,轻轻拍我。”

沈君焲挑眉,喉间溢出轻笑:“王妃今年三岁?”

“才不是!”她气鼓鼓地哼唧,“我连三岁都不到。”说着,还伸手圈住他脖颈,把脸埋进他胸口撒娇。

“好好好。”沈君焲无奈又纵容,掌心贴着她后背缓缓轻拍,一下又一下,像抚平受惊的幼猫。他的声音裹着温热气息落在她发顶:“乖,睡吧。”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江绾妤的呼吸便渐渐绵长。

沈君焲低头望去,见她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嘴角还沾着没擦净的泪痕,像只被揉乱毛发后又安心酣睡的小兽。他唇角不自觉上扬,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熄灭烛火时,怀里的人无意识往热源处蹭了蹭,让他收紧手臂的动作都放得极轻,生怕扰了这来之不易的安眠。

眠眠:《三岁娇气包与冷面王爷的哄睡日常》嗑糖也太难了些。

沈君焲快努力争取让眠眠每天嗑糖。

第二天一早,江绾妤就被白芷叫醒梳妆。

她睡眼惺忪地任由白芷西人摆弄,心里还在后悔昨晚一时冲动答应了沈君焲。

等她到马场的时候,沈君焲己经牵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马在等她了。

“这是踏雪,性子温顺,最适合你这样的初学者。”沈君焲将缰绳递给她,目光温柔。

江绾妤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伸手接过缰绳,学着记忆里的样子想要翻身上马。

可她刚踩上脚蹬,身子还没上去,就差点摔下来。沈君焲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捞进怀里:“莽撞。”

“还不是怪你激我!”江绾妤红着脸挣扎,“放开我,我自己能行!”

沈君焲却不松手,反而将她抱上了马背,自己也翻身上马,从身后环住她:“抓紧缰绳,别怕。”说着,轻轻夹了下马腹,踏雪缓步向前。

江绾妤被他圈在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冷香,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原本紧张的心情,在他沉稳有力的掌控下,渐渐放松下来。

随着踏雪的步伐,两人越跑越快,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江绾妤忍不住放声大笑,所有的烦恼都被抛在了脑后。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沈君焲眉头微皱,揽着江绾妤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马蹄声骤响时,沈君焲的手掌还圈着江绾妤的腰。

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御史台新晋主簿宋明谦摇着折扇晃悠而来,身后跟着个抱着食盒的小厮,偏偏脸上还挂着无辜:“哎哟,不知王爷王妃在此,搅了二位雅兴?”

江绾妤还未开口,宋明谦己经翻身下马,故意凑近踏雪:“这马毛色倒是纯正,可惜性子太温吞。我前日得了匹汗血宝马,那才叫威风——王妃若是喜欢,改日我带您去瞧瞧?”他尾音拉长,眼神首勾勾盯着江绾妤泛红的耳尖。

神经病吧,谁要和你去。

大冷天的扇什么扇子,装货。

“宋主簿的好意,”沈君焲喉间溢出一声冷笑看着他道“你这话还是留着对自己的姬妾说吧。”

“本王的王妃,只有本王能教。”

踏雪长嘶一声疾驰而去,扬起的风沙扑了宋明谦满脸。他望着两人交叠的背影,攥紧的扇骨发出“咯吱”声响,小厮抱着的食盒“哐当”落地,桂花糕散落一地,沾了厚厚的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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