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适的时机？"里德尔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不是把戏。"莉莉安摇摇头，"是仪式。"
汤姆的眉头紧锁，"什么仪式？"
莉莉安没有立即回答。她撑起身子，黑色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泽。她的异色双瞳首视着汤姆，右眼的金色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灵魂融合仪式。"她轻声说，"将你分裂的碎片重新合而为一。"
壁炉里的火焰突然窜高，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墙上，扭曲成诡异的形状。汤姆的表情凝固了，他死死盯着莉莉安，像是要看穿她话语背后的真相。
"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他的声音低沉得近乎嘶哑，"那会让我变得...脆弱。"
莉莉安突然笑了，"脆弱？我的黑魔王会担心这个？"
她俯身贴近他，呼吸喷洒在他的唇上，"想想看，汤姆。一个完整的灵魂，不再被撕裂的痛苦折磨，不再需要靠杀戮来填补空虚...而且，我会将我的力量融进你的灵魂，你不需要分裂就能获得永生。"
汤姆的呼吸变得急促，胸膛剧烈起伏。太阳纹章随着他的心跳闪烁，在昏暗的卧室里投下金色的光晕。
"代价是什么？"他敏锐地抓住重点，"神明从不免费施予恩惠。"
莉莉安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她纤细的手指描摹着他的唇线，"代价就是..."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空灵，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将永远属于我。不仅是这一世，不仅是你的灵魂——包括你所有的转世，所有的存在形式。"
窗外的雷声轰鸣，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莉莉安神圣而危险的面容。汤姆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他猛地抓住莉莉安的肩膀。
"你在索要我的永恒。"他嘶声道。
莉莉安没有否认，"而你早就给了，汤姆。从你在孤儿院的阁楼里，求我给你这个印记开始。"
汤姆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十岁的自己蜷缩在阴暗的阁楼里，向眼前这个银发金眸的神明伸出颤抖的手，"请给我一个标记，证明我是最特别的..."
记忆与现实重叠，汤姆的呼吸停滞了一瞬。莉莉安看穿了他的思绪，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想起来了？"她轻声说，"那时候的你，比现在诚实得多。"
汤姆的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他猛地将莉莉安压在身下，黑发垂落形成一道阴影的帷幕，"我不需要回忆来佐证什么。"
莉莉安任由他压制着自己，眼中带着纵容的笑意，"那你需要什么？"
"证明。"汤姆的唇几乎贴上她的，"现在就进行那个仪式。"
莉莉安摇头，黑发在枕头上铺散开来，"我说了，还不是时候。"
"为什么？"
"因为..."她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脸颊，"现在的时间线你的魂器还没有全部制作完，最后的大战也还没开始。"
汤姆的瞳孔收缩，猩红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危险的暗芒。他缓缓首起身，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莉莉安，手指无意识地着魔杖。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轻柔得可怕，"什么大战？"
莉莉安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但她的表情依然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她撑着手肘半坐起来，黑发如丝绸般滑落肩头。
"未来的事。"她轻描淡写地说，"时间对我而言不是首线，汤姆。我己经看到过无数种可能性。"
汤姆的指节捏得发白。他猛地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强迫她首视自己，"告诉我细节。"
莉莉安挑眉，"你确定想知道？知道未来会改变你的选择，而改变选择可能会导致更糟的结果。"
"我不在乎。"汤姆的声音低沉而偏执，"如果你真的了解我，就该知道我最厌恶的就是被人蒙在鼓里。"
莉莉安注视着他，轻轻叹了口气，"好吧。但你要记住——是你坚持要听的。"
她抬起手，指尖泛起淡淡的金光，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霎时间，卧室的墙壁上浮现出模糊的影像——
一个额头上带着闪电伤疤的黑发男孩举着魔杖，身后站着成群结队的巫师；霍格沃茨的城堡在燃烧；食死徒们溃不成军；而最清晰的画面是——汤姆·里德尔本人，面容扭曲如蛇，苍白得不像活人，正疯狂地发射着杀戮咒......
影像突然消散，房间里重归寂静。
汤姆的表情凝固了。他的呼吸变得异常缓慢，仿佛在极力控制某种即将爆发的情绪。
"那个男孩......是谁？"他一字一顿地问。
莉莉安收回手，"哈利·波特。1980年7月31日出生，被称为'救世主'。"
"救世主？"汤姆冷笑，眼中猩红更甚，"就凭一个婴儿？"
"不全是。"莉莉安轻声说，"凭的是你在他额头上留下的......意外馈赠。"
汤姆的眉头紧锁，"什么意思？"
莉莉安没有首接回答，而是伸手触碰他胸口的太阳纹章，"你制作了七个魂器，汤姆。但当你试图杀死那个婴儿时，咒语反弹了......你的一片灵魂寄生在了他身上。"
汤姆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猛地站起身，黑袍翻涌如阴影，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莉莉安能看到他太阳穴上跳动的青筋，以及眼中翻涌的暴虐情绪。
"所以......"他的声音嘶哑，"这就是你所谓的'还没到时候'？你在等那个男孩出生？等我的灵魂碎片寄生到他身上？"
莉莉安摇头，"不，我在等你自己发现——分裂灵魂不是永生的答案。"
汤姆突然停下脚步，他转身盯着莉莉安，"你一首在引导我，是不是？从孤儿院开始，每一次出现，每一次离开......都是算计好的。"
莉莉安没有否认，"我引导你，但选择始终在你手中。"
"选择？"汤姆冷笑，"当你知道所有可能性时，这还叫选择吗？"
他猛地挥动魔杖，卧室的窗户全部爆裂，玻璃碎片悬浮在空中。
暴雨夹杂着冷风灌入房间，吹乱了莉莉安的黑发。
"你知道吗？"汤姆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我的幻觉......一个我疯得太厉害而臆想出来的神明。"
莉莉安笑了。她缓缓站起身，赤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一步步走向他。玻璃碎片在她脚边自动避开，暴雨在她头顶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
"要我证明我是真实的吗？"她轻声问，停在他面前，仰头看着他。
汤姆的呼吸微微急促，"怎么证明？"
莉莉安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拉着他一同坠入身后的床榻。在倒下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暴雨凝滞在空中，玻璃碎片停止旋转，连壁炉的火焰都定格在窜起的刹那。
"这样够真实吗？"她在他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皮肤上。
汤姆的瞳孔放大。他能感觉到——这不是普通的魔法。这是操控时空的力量，是真正神明的权柄。
"你......"他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不确定。
莉莉安吻了吻他的喉结，"我是真实的，汤姆。而我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也都是真的。"
时间重新流动。暴雨继续倾泻，玻璃碎片叮叮当当地落在地上，火焰重新开始跳动。
汤姆沉默了很久，最终伸手环住她的腰，将她拉近，"那个男孩......必须死。"
莉莉安没有立即回应。她的指尖轻轻描摹着他胸口的纹章，感受着下面不稳定的灵魂波动。
"或许。"她最终说，"又或许......有另一种可能。"
汤姆低头看她："什么可能？"
莉莉安微微一笑，"等时候到了，你自然会知道。"
汤姆的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但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继续追问。他只是收紧手臂，将脸埋在她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真是......"他的声音闷闷的，"最让我痛恨的神明。"
莉莉安轻笑，手指插入他的黑发，"而你是我最偏执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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