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炉的火焰突然诡异地变成了青绿色。莉莉安猛地从汤姆怀中首起身，异色双瞳骤然收缩。她左眼的漆黑如墨色晕染，右眼的金色竖瞳几乎要燃烧起来。
"怎么了？"汤姆的手指还缠绕着她的黑发，声音里带着不悦。
莉莉安的指尖开始不受控制地泛起金光，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那些细小的光芒正汇聚成一个模糊的时间沙漏形状。
"最后一个碎片完成了。"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奇异的回响。
汤姆立刻扣住她的手腕，看着那个沙漏形状，"什么意思？"
莉莉安转头望向他，右眼的金色竖瞳在昏暗的卧室里如同燃烧的太阳，"你刚刚制作了最后一个魂器——纳吉尼。"
汤姆的瞳孔微微扩大。他确实计划将那条巨蛇制成魂器，但此刻他分明躺在马尔福庄园的卧室里，哪来的——
"时间不是线性的，汤姆。"莉莉安抽回手，黑发无风自动，"对你而言是未来，对我而言只是另一个'现在'。"
她翻身下床，赤足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随着她的动作，一件暗金色的长袍凭空出现，包裹住她纤细的身躯。汤姆立刻意识到她要做什么，猛地抓住她的肩膀。
"你要走？"他的声音危险地低沉下去。
莉莉安没有否认，"我必须去收集你剩下的两个灵魂碎片。"她转身面对他，指尖轻触他的胸口，"日记本和冠冕，金杯，还有戒指和挂坠盒。己经在我这里，现在纳吉尼也完成了。"
汤姆的手指收紧，几乎要掐进她的皮肉，"你打算怎么处理它们？"
"保存。"莉莉安平静地说，"首到合适的时机进行融合仪式。"
窗外雷声轰鸣，一道闪电照亮了汤姆阴晴不定的脸。他松开莉莉安，大步走向壁炉，黑袍在身后翻滚如乌云。
"你知道我讨厌被蒙在鼓里。"他的声音冷得像极地寒冰，"更讨厌等待。"
莉莉安跟上前，从背后环住他的腰。她能感觉到他紧绷的肌肉，以及胸腔里那颗不规律跳动的心脏。
"你制作魂器时是什么感觉？"她突然问。
汤姆的身体僵了一瞬，"你明明知道。"
"告诉我。"她的声音轻柔却不容拒绝。
汤姆沉默了片刻，"...撕裂。就像有人用钝刀一点点割开我的灵魂。"
莉莉安将脸颊贴在他背上，"疼痛是因为灵魂本不该被分割。它渴望完整，就像你渴望永生一样强烈。"
汤姆猛地转身，猩红的眼眸死死盯着她，"所以这就是你的计划？等我尝够苦头，再像个救世主一样出现？"
"不。"莉莉安的金色瞳孔闪烁着微光，"我在等你主动寻求完整。只有当你真正想要时，仪式才能成功。"
一道刺目的闪电劈过夜空，照亮了两人对峙的身影。汤姆的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的暴虐与挣扎清晰可见。最终，他伸手抚上莉莉安的脸颊，拇指重重擦过她的下唇。
"你要去多久？"
莉莉安微微怔住。她没料到他会这么轻易妥协。
"时间对我而言没有意义。"她轻声说，"但对你来说...大战结束的话大概...三十六年。"
汤姆的指尖一顿，随即冷笑出声，"三十六年。你指望我会像个痴情傻子一样等你？"
莉莉安笑了，"你会等我，但不是像个痴情傻子——"她踮脚凑近他耳边，"而是像个偏执的疯子，用尽一切手段加速那个未来的到来。"
汤姆的呼吸变得粗重。他猛地扣住莉莉安的后脑，狠狠吻上她的唇。这个吻充满掠夺性，像是要把三十六年的份都提前索取。莉莉安纵容着他的粗暴。
当他们分开时，两人的唇上都带着血痕。
"证明给我看。"汤姆哑声说，"证明你会回来。"
莉莉安后退一步，解开长袍的领口。她锁骨下方的皮肤上，一个漆黑的纹路正在成形——那是与汤姆胸口的太阳纹章完全对应的图案，一轮被蛇缠绕的黑月。
"现在我们都带着彼此的印记了。"她说。
汤姆的眼神变得幽深。他伸手触碰那个新生的标记，指尖传来灼热的温度。
"如果我改变主意了呢？"他突然问，"如果我决定不需要完整的灵魂？"
莉莉安系好衣领，露出神秘的微笑，"你不会的。因为——"
她的话音未落，手心上的时空沙漏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莉莉安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如同被阳光穿透的晨雾。
"时间到了。"她平静地说，仿佛不是在经历一场时空穿越，而只是去隔壁房间取本书。
汤姆下意识伸手去抓，却只握住了一缕消散的黑发。
"莉莉安！"他的怒吼震得水晶吊灯叮当作响。
在完全消失前的最后一刻，莉莉安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
"现在的离开，是为了最好的重逢，我亲爱的黑魔王。"
随着她的消失，壁炉的火焰恢复了正常的橙红色。暴雨仍在肆虐，但卧室里突然安静得可怕。汤姆站在原地，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胸口的太阳纹章灼热得几乎要烧穿他的皮肤。
良久，他转身走向书桌，抽出一张羊皮纸，用魔杖尖端在上面写下三个词：
哈利·波特
1980.7.31
救世主
他将羊皮纸折好，放入一个精致的银匣中。当匣盖合上的瞬间，匣子表面浮现出与莉莉安锁骨下一模一样的黑月标记。
"三十六年。"汤姆轻声自语，嘴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我们走着瞧。"
他挥动魔杖，家养小精灵应声出现。
"主人有什么吩咐？"小精灵卑躬屈膝地问。
汤姆的目光投向窗外的暴雨，猩红的眼眸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准备时间转换器。越多越好。"
小精灵惊恐地睁大眼睛，"可、可是时间转换器最多只能回溯五小时..."
汤姆的微笑扩大了，却让人不寒而栗，"那就改良它。告诉实验室的那些人，如果他们不能在一年内突破这个限制——"他轻柔地说，"就把自己的灵魂献出来做实验材料。"
小精灵瑟瑟发抖地退下了。汤姆转身面对空荡荡的卧室，手指无意识地着胸口的纹章。
壁炉的火光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那影子扭曲变形，最终化作一条巨蛇的轮廓，无声地嘶鸣着。
在时间与空间的裂隙中，莉莉安正穿梭于混沌的洪流。她能看到无数时间线如丝线般交织，每一个节点都闪烁着不同的可能性。
她伸手触碰其中一条——那里，一个红发女子正抱着婴儿哭泣；另一条线上，霍格沃茨的城堡在厉火中崩塌；还有一条线上，成年后的哈利·波特跪倒在地，额头上的伤疤汩汩流血......
"很快了。"莉莉安轻声说，黑金异瞳中倒映着万千世界的景象，"等收集完所有碎片，就能结束这场漫长的游戏。"
她的身影彻底融入了时空的漩涡，只留下一缕金色的光痕，如同划过夜空的流星，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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