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胄得令,长刀一扬,挥军掩杀。
唐军精锐,岂是叛军乌合之众可比?一场规模不大的激战后,叛军大溃,羯猎颠被生擒。
危机解除,布失毕感激涕零,龟兹臣民视江逸风如天神下凡。
然而,“天神”也是有胃口的。
平叛庆功宴上,江逸风看着龟兹王宫的奇珍异宝,眼睛都首了。
他拉着布失毕的手,语重心长:“大王啊,叛乱虽平,然国本动摇,百废待兴啊,这安抚民心、重建家园,哪一样不需要钱?
您看这王宫,也太简朴了些,有损我大唐藩属的体面,还有这……这佛像,怎么才这么点?不够虔诚啊,不瞞您 说,本侯可是在大慈恩寺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他一边说,一边“不经意”地抚摸着一尊纯金小佛像。
根本不肯把手放下来。
布失毕和龟兹大臣们面面相觑,哪能不懂这位“天使”的弦外之音?
但为了求得大唐的庇护,也为了保住王位,只能咬牙大出血。
于是,一箱箱黄金、美玉、香料、骏马,源源不断地送入江逸风暂居的驿馆。
江逸风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私下嘀咕:“这趟真是赚翻了,比在长安那点俸?强上万倍,啧啧,这龟兹人,能处。”
他眯着眼,盘算着这些财富能交给师妹在洛阳能置办多少产业,“嗯,够在闹市开三十家顶级酒楼,再买两座带温泉的庄子了,那唐僧的佛法诚不欺我,如我现在这样勤政爱民,果然有好报啊。”
敛财之余,江逸风也没忘办“正事”。
布失毕年老体弱,几个儿子为争储明争暗斗。
江逸风“考察”一番后,相中了其中最懦弱无能、对大唐最为敬畏的王子素稽。
“大王,”江逸风一脸“诚挚”地对布失毕建议,“国赖长君,更需贤君。
本侯观诸王子,唯素稽王子仁厚谦和,深孚众望,且对大唐陛下忠心耿耿。
立他为嗣,必能保龟兹与大唐朝贡之谊,万世不移。”他心里想的却是:“就他了,傻得恰到好处,好控制,以后龟兹就是咱大唐的西大门。”
在江逸风的“力荐”和唐军的“无形压力”下,素稽毫无悬念地被立为王世子。
不久,布失毕“忧劳成疾”去世(其中是否有江逸风“体恤”其年老,暗示龟兹御医“尽力”的成分,不得而知),素稽顺利继位为龟兹王。
登基大典上,素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江逸风的“建议”下,上表大唐,请求将安西都护府治所迁至龟兹。
显庆三年五月,接到素稽上表的李治都不用猜就知道这是谁的手笔,于是急忙下诏,长安的诏书飞驰而至,准龟兹王所请,正式将安西都护府从高昌(今新疆吐鲁番)迁至龟兹王城。
原高昌故地,则改置为西州都督府。
这一重大战略调整,标志着大唐王朝对西域的控制力大大增强,其影响力首接辐射至葱岭(帕米尔高原)以西。
龟兹,这座丝绸之路上的重镇,正式成为大唐经略中亚的军政核心。
消息传出,远在楚河流域、刚刚平定西突厥阿史那贺鲁叛乱,并受命首任昆陵都护(管理西突厥左厢五咄陆部)的猛将苏定方,抚掌大笑:
“好!好一个忠勇侯,果然不愧是我苏烈敬佩的侯爷,将都护府置于龟兹,扼守要冲,进可攻退可守,此乃百年大计。真乃妙手。”
“可惜啊可惜,”苏定方望着龟兹方向,喟然长叹,“军务缠身,琐事繁多,竟无缘与这位‘恩侯’在龟兹把酒言欢,畅谈一番,憾甚!憾甚!”他只能将对这位“恩侯”的思念之情,寄托于日后回朝述职时再行拜会了。
显庆三年六月甲戌,唐高宗李治结束了在东都洛阳长达数月的巡幸,庞大的皇家仪仗浩浩荡荡,终于返回了京兆长安。
舟车劳顿,李治面色带着几分倦意,而武曌则依旧神采奕奕,从容指挥着宫人安置銮驾。
甫一入宫,尚未及歇息,一份来自遥远西方的紧急求援文书便被呈至御案前。
波斯萨珊王朝最后的王子俾路斯(Peroz),在阿拉伯帝国(唐人称之为“大食国”)铁骑的步步紧逼下,仅保有疾陵城(今伊朗扎兰季)一隅之地。
他遣使万里来朝,泣血求援,恳求大唐天兵西进,助其复国。
李治看着舆图上那遥远的疾陵城,眉头紧锁。
朝堂之上,群臣议论纷纷。
有主张应彰显天朝威仪,出兵援救藩属者;
亦有认为路途遥远,补给艰难,劳师远征恐非上策,且大食势大,不宜轻易开衅者。
武曌端坐珠帘之后,静听群臣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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