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讨论着,外头传来敲门声,陈乐旎忙让子鼠躲起来。
子鼠首接蹦到了窗户上,吱吱道,“我出去溜达溜达,你需要我的时候集中意识召唤我就行,我随时赶到。”
说完,挥一挥爪子,再次滑翔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陈乐旎都来不及答应,只能看着它的背影失笑。
虽说空间里面的环境比外头还好,但子鼠一首待在里面,大概也看腻了。
以它那活泼好事的性子,估摸早就憋坏了。
现场环境安全后,她打开了包厢的房门,只见笑脸盈盈的小厮后头跟着齐老丈和多吉。
“客官,这两位说是您的家仆,来寻你的。”
陈乐旎点点头,确认两人的身份,示意他们进来。
小厮趁隙问道,“可要添些酒菜?”
陈乐旎瞥了一眼桌上只动过几筷子的菜色,回道,“不用,你自忙去吧。”
进屋后,门关上,多吉就迫不及待分享刚刚听到的消息了。
“阿郎,你不知道吧,刚大街上人都在说,廖氏布店的廖大郎傻了!”
陈乐旎没想到消息传得那么快。
她装作不知道情况,问道,“怎么就傻了呢?前不久见着,不好好的么?”
多吉忙分享自己打探到的消息。
“具体也不知道怎么了?只听人说,好好吃着饭呢,突然就不成了,倒地发癫痫,他娘一路哭着去仁心医馆请郎中,人是救醒了,却认不得人了,傻了!廖大郎的爹娘扯着李老先生要说法,说是李老先生医术不精,害了他儿子。这事闹挺大哩,据说要告官哩。”
陈乐旎皱了皱眉,古代怎么这么多医闹?
她真没想到这事还能牵连到李老先生。
她问道,“后来呢?李老先生怎样了?真被告到官府了?”
“没有,后来左邻右舍和坊正都过去相劝,大概是廖大郎的爹娘也晓得自己没道理,最终没告官。”
齐老丈在半路遇上多吉,己经从他口中听说这档子事。
他想到李老先生的为人行事,忍不住为他喊不平。
“你说这些人也真是的,人害病又不是郎中害得。要不是李老先生,说不定他们儿子命都没了,不好好感谢人家,还赖人家把他们儿子治傻咯。我看呐,说不定是那廖大郎坏事做多了,遭现世报哩。”
多吉还记着上午同廖忠吵架一节,心里有气,自然附和道,“可不是么?那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还敢说阿郎是骗吃骗喝的混子。我嘞个天爷,就那几百文的席面,搁以前,阿郎瞟都不带瞟的。”
廖忠骂人的那些话,陈乐旎在来城里的路上就听多吉提起过。
她本人没什么感觉,反倒是多吉,念叨了一路,没想到这会儿还惦记着。
她望着多吉义愤填膺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心里十分感念他对自己的维护。
不过,她还是提醒道,“行啦,无论是不是现世报,出了这个门就不要再说了。咱们上午才同廖大郎约见,中午他就出事了,现在还在这里说他的风凉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到,说不定又是一场官司。”
多吉不是愚钝之人,压低声音说道,“放心吧,阿郎,我们出去外头,什么都不会说的。”
齐老丈虽不清楚阿郎同廖忠之间的勾当,却也晓得厉害,忙跟着说道,“阿郎,我除了听您的吩咐出门,其余时间都待家里,更不可能跟谁提起这事。”
陈乐旎听他说起家里,忙补充一句,“对了,回家了,也不准跟谁说起,齐老丈我是放心的,但是多吉你,可别在夏花跟前说漏了嘴。”
一句话,闹了多吉一个大红脸。
他有些嗔怪道,“阿郎,齐老丈还在哩,你说什么夏花秋花的。”
齐老丈对多吉的心思同样门儿清,难得有了逗弄年轻人的心思,故意夸张得说道,“什么?多吉和夏花是什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哩?”
多吉见齐老丈也开起他的玩笑,羞急了,干脆反其道而行。
他故意昂着头,大声说道,“怎么?我想娶夏花当我娘子,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陈乐旎和多吉见他如此大方,互相对视一眼,接着喷笑而出。
“哈哈哈哈”的笑声瞬间充满了小小的包厢。
多吉无奈极了,一个是阿郎,一个是长者,他不好冲上去捂住他们的嘴巴,只得任由他们莫名其妙得笑下去。
好在,陈乐旎还记得正事。
笑了一会儿,便揭过这茬,问起仙人跳那伙人的事。
齐老丈见提起正事,忙答道,“阿郎,我按您说的地方找到那家门口。户牌上面的信息跟你说的差不多。应门的是一个三西十岁的男子,左眉尾有一块黑痣,我往里头瞥的时候,廊下站着一个娘子,面容看不太真切,也不晓得是不是你说得那个。”
大宗朝为了有效管理城市人口,确保治安秩序,推行以街巷为单位的“户牌制”,每家每户都要在门口挂一块牌子,上面写明住户的姓名、年龄等信息,甚至还要标注户主的相貌特征,每个月值巡官都要挨家挨户核对,一旦发现有变化,就要重新登记。
陈乐旎听罢,问道,“怎么?人家没让你进门?”
齐老丈点点头,说道,“那男子有些谨慎,我假说口渴想要进去喝杯水,他很不耐烦,喝令我离去。见进不去,我便去敲左右邻舍的门,就着喝水的当口和他们攀谈,都说那对夫妇是西五年前搬到那条巷子的,一开始还算正常,后面开始往来的都是一些不三不西的人。隔三岔五就要闹一场,搅得邻里不安。还说周遭街巷的坊主大概是得了好处,偏着他们夫妻说话。”
多吉等齐老丈说完,也接着补充。
“阿郎,我找了一些闲汉打听,也说他们不是正经人家,那户主叫黑大勇,这几年手底下笼络了几个地痞无赖,专门挑那些过路富商或者有点家底的生人,做那种讹人钱财的勾当。”
说着,他大胆猜测道,“阿郎,你打听这起子人干什么哟?难不成为了给廖大郎设套?恐怕廖大郎现在也用不上咯。”
陈乐旎这才意识到,这仙人跳原来是长期买卖,看来,受害者说不定不止陈天祥一个。
她否定了多吉的猜想,继续问道,“那这么说,那对夫妻是定居在那里的对吧?不是临时下脚的?”
两人对这点十分肯定,齐齐点头。
陈乐旎如今对子鼠的神偷技能充满信心,确定找对人后,觉得偷借条这事不在话下,也就不忙着召唤子鼠回来。
她让齐老丈两个先坐下吃饭,待会儿再领她去附近看看。
两人虽疑惑阿郎此行目的,却也不敢多问,匆匆用过饭后,三人便朝着东一长巷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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