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调解前的小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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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调解前的小冲突

 

刚说完,立刻就有人大声附和。

“是呀,行哥儿,陈员外之前是做大官的。做官的都爱惜名声呢!他当着大家的面这么说,肯定会明断的。”

“对了,陈员外离乡十几年了,跟大家关系都不熟,不会偏袒谁的,你就放心大胆跟他诉苦吧。”

“知行,陈氏的二十亩族田就是陈员外捐给族里的,他肯定看不上你叔伯那三瓜两枣,这一次,肯定不会被收买的!”

最后这一句,让陈乐山的脸青了白,白了红。

虽然收受贿赂的人不是自己,但是他老爹呀。

老爹死后清誉不保,身为人子,他很想抗议,但身为村长,他又不能当着众村民的面睁眼说瞎话。

陈乐旎没有注意身旁人的神色,而是紧盯着知行的反应,见他神色松动,连忙乘胜追击。

“知行,你瞧,这天也怪热的,你也该口渴了吧,进去喝一杯茶水可好,咱们坐下慢慢聊。还有,你老娘还在里头呢,虽说救下来了,指不定有什么问题呢,刚好李老先生在,你让他进去看看好么?”

李老先生坐牛车离开时,刚好在村道上撞见村中好友,聊着聊着就留下了,没想到,就是这么巧,遇到了这样的热闹。

因为是村外人,也不了解情况,他一首没有说话,只在静静在人群中观察。

李老先生被陈乐旎点名,接收到对方的眼神,连忙从人群中挤出来,说道,“是呀,你娘虽然被救下来,但身体有没有其他损伤还不清楚呢,要不,让我进去看看吧。”

提到老娘,陈知行握着菜刀的手往下放了放。

这时,从外围杀进来的陈天福也加入劝说的阵营。

“知行,你有什么委屈,可以向我阿爹说。他虽然病退了,但进士的身份还在,肯定能帮到你的!”

知行一见陈天福,眼眶顿时红了。

他十分委屈得说道,“福叔,他们欺负死人了,我实在受不了了!”

陈天福点头应和,“嗯嗯,我知道,我都听说了。怪福叔没本事,没能帮到你……”

知行忙摇头,“不,福叔己经帮我太多了,是我自己不争气,没有早点硬气起来,害得我老娘被逼上吊了!”

陈天福慢慢走到跟前,轻声劝道,“你娘没事了,回头养养就能好的。倒是你,若是你出事了,你老娘,你女儿,往后可就一点依靠没有了,你可要想清楚,不要乱来呀!”

同样的话,旁人也劝过,但远没有陈天福那么重的份量。

几秒过后,陈知行握刀的手终于松开了,菜刀“啪”得一声落地。

原本伺机而动的陈天福,一把抱住对方,同时将地上的菜刀踢得远远的。

而刚刚还吓得全身抖如筛糠的“被砍对象”,见危机解除,立马趾高气昂起来。

陈知行的大伯陈天贵推开拦在自己前头的妻子,抬手就要给侄子一巴掌。

下一秒,却被陈乐旎厉声喝住了。

“住手!”

这一声,气势十足,官威十足,不仅吓住了陈天贵,也定住了另外两个蠢蠢欲动的人,知行的二伯陈天明和小叔陈天顺。

陈乐旎绕过其余人,快步走到陈知行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一句,“没事了,有我呢。”

接着,转身背对他,面向众人。

“老夫承官家恩惠,十五年前,擢升进士,知荣州各县事,如今,虽功成身退,却不敢一日忘怀君恩。在场各位,皆官家子民,子民不安,官家不安,老夫亦不安。今遇陈知行一家不平事,老夫忝居长辈高位,决意出面调解,还请各位村民当个见证。”

话音落下,村民们立刻踊跃回应。

他们中,大部分是真想打抱不平。

小小的村子没有秘密,各家什么情况,大家都门儿清。

陈知行的叔伯三房,欺负这房主事的男人死的早,不仅霸占人家田地,而且把这孤儿寡母当做奴仆使唤。

要不是大家怕惹事,陈天贵他们早就被群起而攻之了。

至于那些纯粹看热闹的,有的是好奇陈乐旎这个原本万事不管的退休官员会怎样主持公道,有的是好奇陈知行会不会得到他应得的公平,以及陈天贵他们会得到什么处置……

在陈乐旎一口一个指令的安排下,众人有序得进入了堂屋。

负责主事的陈乐旎、陈乐山以及陈氏一族几个说得上话的老人,依次坐在上首。

陈知行一房和他叔伯其他三房则分坐左右两边,一副准备对峙的架势。

其余观众,或坐或站,挤在堂屋的左右角落以及大门口。

陈乐旎坐定后,率先看了陈知行所在的左边。

那里坐着一老一壮一幼,分别是陈知行的老娘何六娘、陈知行本人以及他女儿陈青萝。

何六娘刚上吊就被人发现救下,缓了一会儿,己经醒过神,能说话了。

李老先生进来后,第一时间望闻问切,也确定了对方身体无虞。

陈知行听到诊断结果后,原本郁结的心情稍解,此刻正襟危坐,没了刚刚的癫狂。

陈乐旎觉得这样的组合有些奇怪,扭头朝身旁的陈乐山问道,“陈知行的浑家呢?”

陈乐山没来得及回答,站在他俩附近的朱大娘便大嗓门插话。

“他浑家受不了苦,和离跑回娘家了。陈员外,我跟你说,他三个叔伯真不是东西,他浑家大着肚子呢,逼着她下地干活、挑水担柴,还不给饱饭吃,差点一尸两命了……”

坐在右边上首的陈天贵,听到朱大娘“污蔑”他们,立即不干了。

他站起身,梗着脖子,拿手指着对方,骂道,“朱大懒,你个倒了油瓶都不扶的懒婆娘,不躺床上挺尸,管我家的闲事干甚?”

若在平时,朱大娘要是被这么一吼,恐怕早偃旗息鼓了。

她家在陈家村是独姓,人单力薄,向来不敢得罪村里姓陈的人。

但此时此刻,她站在陈乐旎身后,自觉有了靠山,并不慌乱,反倒叉着腰昂首挺胸回敬。

“怎么?你们有胆做出那些个丧良心的事情,没胆子让人说么?说书先生都有讲,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相识的人都得这样,何况是一个村里的人。以前没人治得住你,大家都不敢说。如今有陈员外了,你们做下的那些事,我指定一件件不落下说出来!哼!”

陈天贵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被这么不留情面得回怼,立马气红了脸,伸手就要上前打人。

陈乐旎巍然不动,重重得“嗯”了一声,同时给了他一枚略带威胁的眼神。

顿时,陈天贵定住了脚。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他在心里想道,“陈乐我即使退下来了,也是当过十几年知县的人,连这里的县太爷都要给几分薄面,何况是我这么一个无权无势的平头小百姓。”

陈乐旎见他不说话,淡淡道,“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你有没有做过什么事,这么多村民都是见证,总没有几十上百号人联合起来污蔑你的道理。你还是心平气和些,这样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不然,这回不处置好,下回,你侄子的菜刀不定就架在你脖子上了。”

提到菜刀,原本怒气冲冲的陈天贵立时收敛了脾气。

他灰溜溜转身,坐回了椅子上。

解决完这场小冲突,众人也坐定了,一场调解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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