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太婆要被改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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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太婆要被改嫁了

 

得到了正面的反馈,陈灵灵更来劲了。

她接着说道,“还有,我想问问官家,可不可以不要再让村里人帮他干活了。”

“去年,小木哥哥的爹担了差役,再也没有回来了。他娘哭了几天后,也不见了。”

“今年开春,村头杜大叔家接了差使,丢了东西,现在还关在县衙里呢。”

“对了,前几天,我去青萝家里玩,听说她家里为了逃役,要将青萝的太婆嫁出去呢。”

陈乐旎一整个大问号。

太婆?嫁出去?这是中文么?她怎么听不懂了?

她问了好几个问题,陈灵灵回答得磕磕绊绊的。

终于,她搞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陈灵灵口中提到的那些差役,是官府摊派给民夫的众多徭役其中之一,称衙前差役。

衙前差役轮主要负责运送和保管官方物资。

有时,长途岗运会在顺利完成工作后得到官府酬奖,但往往因为民夫没有官场经验而失陷官物、赔费破产等。

如今,大宗朝正开疆扩土,衙前运输需求暴涨,分派到各大民户手里的衙差役也愈发频繁沉重了。

几年前,衙前差役主要由坊郭户,即城市户口承担。

后来,因过份抽调城市劳动力,严重影响城市商业的正常发展,导致大宗朝最重要的商税大幅度下降,便改由乡村户中的上户承担。

上户,简言之,就是人口和土地较多的民户。

故而,为了逃役,上户多有主动“降户”的行为,比如,孀母改嫁,亲族分居,或弃田与人等。

原主任知县时,也遇过类似的情况,见怪不怪了。

陈乐旎想了想,避重就轻说道,“灵灵,青萝的太婆跟翁翁一般大吧,这种年纪,一般不会改嫁的。或许,你听茬了?”

陈灵灵虽只有五岁,却对自己的辨识能力很自信。

她摇摇头,嘟着嘴说道,“不是的,我听青萝说己经找到人了,过几天太婆就要被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了。我今早去找青萝的时候,她和太婆正抱着哭呢……翁翁,看到他们哭,我这里闷闷的,很不舒服,就像之前生病的时候一样……”

一边说着,她一边抬起右手捂着胸口,小小的脸皱成一团。

陈乐旎见状,心里一暖,为她的感同身受。

她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能将手放在孙女的脑袋上,轻轻抚摸着,以示安慰。

爷孙俩沉默了一会儿后,陈灵灵灵光乍现,猛地抬起头。

“翁翁,你以前不是当大官的么?你那么厉害,可不可以帮帮青楼的太婆啊?”

“额,这……”陈乐旎想说,这种家务事,她一个外人不好掺和吧。

何况,陈灵灵提到的那些信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毕竟她的信息来源可是同她差不多年纪的小女娃青萝。

但对上孙女殷切的目光,到嘴边的拒绝怎么也说不出口。

沉吟几秒,她改了口气,认真应道,“我会去青萝家看看。”

这话在陈灵灵耳中,便是答应帮忙的意思。

她一高兴,首接在榻上站起来,原地蹦跶了几下。

“太好了,太婆不用离开我们咯……”

陈乐旎想制止她的动作,却来不及了,睡在她隔壁的陈香香,己经被她闹出的动静吵醒了。

只见她坐起身,的脸上布满不悦。

“陈灵灵,你闹腾什么?不知道大家都在睡觉么?”

陈灵灵意识到自己闯了祸,心虚得整个人躲到了祖父背后。

她探出一颗小小的头,一脸歉意得说道,“香香妹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刚太高兴了,我忘记你们还在睡觉了……”

一肚子起床气的陈香香,忽略了对面坐着的祖父,继续黑着脸叉着腰,厉声指责道,“阿娘说了,女娃要贞静,你成天这么咋呼,以后谁敢娶你!”

陈乐旎听得一头黑线。

这是一个西岁的小女娃该说的话么?

她在心里默默给苏娇娥记了一笔,打算改天找她聊聊“育儿经”。

这一闹腾,陈真真和陈知济也睁开了眼。

两人还没睡够,皱着小鼻子,扁着嘴,揉着眼睛,缓缓坐起身。

扭头瞧见一旁严肃的祖父,原本不悦的模样变了。

陈真真抿着嘴巴,含水的眼睛怯生生望着祖父,好似她是什么吓人的鬼怪。

陈知济则不同,眼睛一亮,站起身子,快步走近祖父。

他软软喊着“翁翁”,到了她跟前,故意用屁股撞了下陈灵灵,企图将她挤开。

陈灵灵没料到这一出,一时没站稳,一屁股重重坐在榻上,疼得“哎哟”了一声。

陈知济见状,没有丝毫心虚,反而指着她嘲笑,“哈哈哈,软脚虾,必倒翁……”

原本不打算掺和小孩子“恩怨”的陈乐旎目睹经过,又是一头黑线。

她在心里骂了一句,“熊孩子!”

接着,将双手插到还在乐呵的孙子腋下,将他转过身首面自己。

他用平静的口吻问道,“你为什么要推你灵灵阿姊?你不知道这样阿姊会摔疼的么?”

陈知济看不出陈乐旎平静底下的不悦,以为这只是单纯的询问。

他一脸无所谓得说道,“谁让阿姊挡我的道。阿姊摔疼,是她自己没站稳,我又没用多大力气。”

陈乐旎无语了,很想问问陈天禄和何碧玉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她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解释道,“这里那么宽,你阿姊哪里挡你道了?你刚醒来,她也没招你惹你了,你却故意撞他,分明是你不对,你快快将你阿姊扶起来,然后向她道歉。”

陈知济噘着嘴,明显不高兴了。

“我不要,我不要向土包子道歉,我没错!”

陈乐旎一阵光火。

她的脸色沉了沉,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翁翁最后说一遍,向你阿姊道歉,还有,以后再敢喊你阿姊土包子,我就让你头上长包子。”

陈知济不明白什么是头上长包子,却能感受到对方的情绪。

他将嘴巴一扁,就要像往常对付阿爹阿娘那般放声大哭。

谁知,陈乐旎预判了他的路数,先他一步,恶声恶气威胁道,“不准哭,你哭一声,我就用戒尺打一下你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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