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春桃缩着脖子，怀里的半块枣糕硌得胸口发疼，“二少爷把狐裘都裹给她了，连奴才手里的蜜饯都忘了撒......”
“废物！”
林氏猛地将茶盏砸在案上，滚烫的茶水溅在春桃额角。
“当初让你去东院，是让你盯着那贱种的动静，不是让你看他们兄妹情深！”
她抓起案上的鎏金护甲，在梨木雕花上划出深深的痕，“三日后是老夫人忌辰，那小贱蹄子若染了风寒，正好能说她冲撞了灵位......”
东院暖阁里，沈昭昭趴在软榻上，小手在系统账本上轻轻一拂。
红绸封面的账本"唰"地展开，墨字在羊皮纸上泛着微光：“林氏好感度：-35（愤怒）”
“危机预警：三日内林氏将借寒症发作，让你染风寒卧床！”
“完成任务奖励护心丹，遭受重创时可服用护心丹，可护一时性命。”
任务栏跳出新提示时，她的小眉头皱成了小包子。
“护心丹？”
“不，要阻止嫁祸......”她咬着唇瓣，忽然听见窗外传来春桃的脚步声。
那丫头的心跳声像敲鼓，她闭了闭眼，读心术的涟漪在5米内荡开——“夫人要对昭昭姑娘下手......可那小娃娃昨天还说要拿糖蒸酥酪换枣糕......”
沈昭昭的眼睛亮了。
她蹭到正在叠衣裳的奶娘身边，扯了扯她的裙角：“奶娘，哥哥给昭昭的糖糕好甜呀，可惜春桃姐姐没吃到......”
“哎哟我的小祖宗，”奶娘被她逗得首笑，“明儿让厨房多做些，给春桃姐姐送过去便是。”
这话像颗小种子，随着奶娘去前院领炭火的脚步，飘进了春桃的耳朵里。
深夜，东院的灯笼熄了又亮，春桃缩在院外的冬青丛里，怀里的陶碗还温着——这是她偷偷从厨房讨的姜汤，放了双倍的红糖。
“就、就当是赔罪。”她攥着碗沿，指节发白，“夫人要的是她病，可我...我只给她暖暖身子......”
窗纸被夜风吹得簌簌响，她刚把碗放在窗台上，就听见身后传来"唰"的一声。
阿九的影子从房顶上落下来，玄色劲装裹着寒气，吓得她差点把碗摔了。
“姑娘。”阿九的声音像块冰，却伸手接住了碗，“这姜汤，可是给昭昭姑娘的？”
春桃浑身发抖，正要跪，却见阿九只是用袖口擦了擦碗沿，转身往正房去了。
她蹲在冬青丛里，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廊下，这才发现自己额头全是汗——原来，连二少爷的暗卫，都在护着那小娃娃。
沈明轩接过阿九递来的姜汤时，碗底还带着余温。
他望着碗里浮着的枣片，喉结动了动：“谁送的？”
“东院的春桃。”阿九垂手站着，“方才鬼鬼祟祟的，倒像做贼。”
沈明轩指尖着碗沿，忽然笑了。
他想起今早昭昭趴在他耳边说的话：“哥哥的手凉，昭昭给你捂捂。”原来这小丫头，早把算盘打到了人心上。
“收着吧。”他把姜汤放在案头，“明早给昭昭送去。”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漫过瓦当，在窗纸上投下梅枝的影子。
沈昭昭裹着锦被翻了个身，系统账本的光在她枕头下忽明忽暗。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明日清晨...该有好戏看了。
“嬷嬷，”天刚蒙蒙亮，翠嬷嬷端着青瓷粥碗跨进暖阁时，就见小团子趴在窗台上，鼻尖贴着玻璃哈气，“床头那碗姜汤是谁放的呀？”
翠嬷嬷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陶碗里的姜汤还冒着热气，碗底压着半块没吃完的糖糕——正是昨日二少爷让人送来的。
“许是哪个丫头心疼咱们昭昭。”她笑着把粥碗放在案上，“快趁热喝了，仔细凉了。”
沈昭昭捧着粥碗，眼睛弯成了月牙。
她望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色，听到系统在耳边轻声提示：“任务进度：30%。”
而此刻正院里，林氏捏着春桃递来的药包，盯着里面的白色药粉，嘴角勾起抹冷笑：“明日老夫人忌辰，那小贱蹄子若咳得厉害......”
她的话被窗外的鸟叫声打断。
春桃站在廊下，望着东院方向，手里的帕子绞得发皱——方才她路过厨房，听见厨娘说，东院的早膳添了十样热乎点心，其中糖蒸酥酪的分量，比往日多了一倍。
天刚蒙蒙亮，暖阁里的铜炉正吐着松木香。
翠嬷嬷端着青瓷粥碗跨进来时，见床上那团锦被动了动，裹着蜜合色小袄的小团子正趴在窗台上，鼻尖把玻璃窗哈出团白雾。
“嬷嬷——”沈昭昭转过脸，发顶的珊瑚珠小揪揪晃了晃，“床头那碗姜汤是谁放的呀？”
翠嬷嬷脚步一顿。
顺着小主子的手指看过去，案几上果然搁着个粗陶碗，姜汤表面浮着层薄油，还腾着热气，碗底压着半块没吃完的糖糕，正是昨日二少爷让人送来的。
她心口一紧，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俯身嗅了嗅——姜味辛辣，混着点枣甜，倒没什么异味。
可这大冷天的，谁会平白无故给个奶娃娃送姜汤？
“许是哪个丫头心疼咱们昭昭。”翠嬷嬷嘴上这么说，手却悄悄按住碗沿试温度。
姜汤还烫着，显然刚送来不久。
她余光瞥见小团子正歪着脑袋看自己，黑葡萄似的眼睛里藏着点狡黠，突然想起昨日傍晚，二少爷房里的暗卫阿九来过东院，当时手里好像就捧着个碗。
“嬷嬷别怕。”沈昭昭蹭到她腿边，软乎乎的小手攥住她的袖口，“昭昭能闻出来的。”她踮着脚凑近碗沿，假装吸了吸鼻子，实则脑海里己经响起系统清脆的提示音：“检测到潜在危机：无。”
“当前任务进度更新至40%。”
读心术在晨雾里漫开，五米内的声音像春溪淌过。
她听见偏房里春桃在抽鼻子：“要是那碗姜汤没毒就好了......要是她喝了别怪我......我只是不想再害人了......”
“嬷嬷，昭昭想喝姜汤！”小团子仰起脸，睫毛扑簌簌的，“哥哥的手凉，昭昭喝了暖乎乎的，就能给哥哥捂手手了。”
翠嬷嬷被她哄得心软，到底舀了小半勺吹凉，送到她嘴边。
沈昭昭"吧嗒"舔了舔，眼睛立刻弯成月牙：“甜！”
“比嬷嬷煮的枣泥羹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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