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黑森林边缘的雾气还没散,教头己经带着两个猎户在矿洞入口忙活开了。赤铜碎末混着碾碎的下品灵石,被他用铁砂掌的气劲拍进石墙缝隙里,每块青石板都按沈万三画的方位码放,墙角特意留出的凹槽里,埋着刚采的月光草种子——沈万三说,这草能引灵气,让石墙慢慢“活”过来,时间越久越结实。
“夯重点!”教头的吼声穿透雾气,他一脚踩在石板上,震得周围的碎石簌簌往下掉,“这墙不光要挡妖兽,将来说不定还得挡别的世界来的杂碎,得让他们知道,这地界是咱们的!”
我和沈万三则在村口的空地上搭了个简易棚子。沈万三不知从哪弄来块平整的黑石当柜台,上面用灵力刻着“以物易物”西个大字,旁边摆着三个竹筐:一个装月光草,一个装伴生灵石,还有一个放着教头用赤铜炼的匕首坯子。
“第一笔生意得做活。”沈万三看着陆续聚拢的村民,手里转着那枚总不离身的算盘珠子,“李猎户家小子不是总咳嗽?把那株带露的上品月光草给他,不要钱,让他爹去南边山谷探探,看有没有沈香木——那东西在这里,说不定是练气者安神的宝贝。”
我刚把月光草递过去,李猎户就红了脸,搓着手说啥也要把猎来的狼皮留下。沈万三摆摆手:“不急着算钱。你探回来的消息,比十张狼皮都金贵。咱们这棚子,以后就收三样东西:情报、苦力、或是你用不上的宝贝。”
正说着,老胡带着儿子来了。小家伙背着个比他还高的药篓,里面装着刚晒好的草药。沈万三把他拉到黑石柜台后,往他手里塞了个小算盘:“今天不学算账,先认灵气。你摸这株月光草,再摸这块灵石,告诉我有啥不一样?”
小家伙怯生生地伸出手,指尖刚碰到月光草,眼睛突然亮了:“草里的气是软的,像棉花;石头里的气是硬的,像……像教头叔叔的拳头!”
沈万三笑了,从竹筐里拿出半块赤铜匕首坯子:“答对了。这坯子给你玩,每天摸半个时辰,摸出感觉了,我教你怎么把气灌进去。”
一上午的功夫,棚子前就没断过人。王寡妇用自家种的红薯换了块下品灵石,说要给孩子压惊;张木匠扛来两根硬木,换了把匕首坯子,说要给木头上刻花纹卖钱;连之前总跟我们抢生意的王胖子,都拎着两包硫磺来了,说想换点月光草。
“看见了?”沈万三趁空跟我说‘用得上’比‘值多少钱’管用。你缺的我有,我要的你给,这就是地盘的根基。”他指了指正在石墙那边帮忙搬石头的村民,“他们现在帮咱们筑墙,将来遇到事,咱们也得护着他们。人心这东西,在哪个世界都是硬通货。”
日头偏西时,教头带着一身汗回来了。他肩膀上扛着只半大的黑熊,说是在山谷里撞见的,顺手收拾了。更重要的是,他手里捏着块暗红的木头,正是沈万三说的沈香木。
“那山谷里还有不少。”教头把沈香木扔在柜台上,拿起水囊灌了一大口,“我让两个猎户守在那儿了,顺便搭个窝棚,以后就当咱们的采药点。”
沈万三拿起沈香木闻了闻,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这东西果然带安神气。你练铁布衫总在夜里躁得睡不着,用它煮水喝试试。”他转头看向我,“明天你带老胡儿子去矿洞,教他怎么分辨灵石成色。这孩子对灵气敏感,是块好料子。”
夕阳把棚子的影子拉得老长,黑石柜台上的三样东西己经换出去大半,换来的狼皮、草药、硬木堆在旁边,像座小小的山。村民们没走,围着棚子有说有笑,李猎户在讲山谷里的见闻,张木匠拿着匕首坯子比划,连王寡妇都在帮我们收拾散落的草药。
教头靠在棚柱上擦枪,铁枪的寒光映着他脸上的笑意;沈万三坐在黑石柜台后,算盘珠子噼啪响,算的却不是银钱,是哪家该送点草药,哪家能去探探新路;我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明白沈万三说的“地盘”是什么——不是冰冷的石墙,是这些愿意围着你转的人;不是圈起来的山谷,是你知我冷暖、我懂你需求的默契。
夜色降临时,石墙那边传来微光。埋在墙角的月光草种子竟发芽了,嫩绿色的芽尖顶着层灵气凝成的露珠,沿着石缝往上爬。沈万三说,这是个好兆头。
第二天的行动才刚开始,但有些东西己经在悄悄扎根。就像这石墙上的草芽,就像村民手里的算盘,就像每个人心里那点“跟着这群人准没错”的念头,在虚拟世界的土壤里,正一点点往深处钻。
(http://www.shuxiangmendi.net/book/cic0hb-17.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shuxiangmendi.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