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室里林疏影的指尖抵在监控屏幕边缘，暗暗皱眉："这是...三点十七分的画面。"
叶天俯身凑近，屏幕里的画面被调至十倍倍率，那个穿黑雨衣的身影正蹲在车库后墙根，戴着手套的手在砖缝里摸索，不像是普通的观察，更像是在找入口。
"他跟着铁拳会的人过来，却没参与围攻。"叶天低声道，"郑铁柱闹事时他在踩点，我们清理战场时他在记我们的防御漏洞。"
她突然抓住叶天的手腕，神情十分紧张："会不会是...圣光联盟的人？他们总说要'净化'所有私有基地。"
"圣光联盟？应该不是。"叶天反手握住她的手，
他盯着屏幕里的人，"圣光联盟的人身穿白袍，走路带扩音器喊口号。
这家伙行动灵活，连脚印都不愿多留。"
控制台突然发出"咔嗒"一声，是系统界面的提示音。
叶天眼睛一亮，可等了三秒，光屏上只跳出一行冰冷的灰字：【检测中...】
"系统？"他压低声音唤了句，指节叩了叩控制台。
没有回应。
再试一次，连"检测中"的字样都消失了，只剩漆黑的屏幕。
林疏影察觉到他的异样："怎么了？"
"见鬼了，系统故障了。"叶天摸出战术刀在指间转了转，皱眉道："应该不是系统休眠，但是现在突然不说话...要么是遇到了屏蔽源，要么..."
他没说下去。
林疏影却听懂了，她抿紧嘴唇，没有在追问下去。
次日清晨，
叶天把战术背心的搭扣扣到最紧，转头对李德顺道："老周带枪，你拿工兵铲。"
"这...这能行么？"李德顺搓了搓冻红的手，目光不住往废墟深处飘。
这个西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昨天还举着锄头喊"叶天哥威武"，此刻却像被抽了脊梁骨，"要不...多叫两个人？"
"人多目标大。"叶天拍了拍他肩膀，力度不轻不重，"跟着我脚印走，踩稳了再迈下一步。"
周文斌蹲在巷口检查匕首，刀尖挑起块带血的碎布——是铁拳会喽啰的衣服。
他抬头时眼里闪着光："头儿，那黑影昨晚没走首线，绕了三个街角。"
"反追踪。"叶天蹲下身，指腹碾过地面的泥痕。
雨水冲净了大部分痕迹，但在废弃变电站的水泥台阶上，他找到了半枚鞋印——前掌深，足弓处有凹陷，像是特制的登山靴。
"看这儿。"周文斌用匕首尖挑起片金属碎片，端详着碎片上的纹理，开口道："和先前在'秃鹫'尸体上拆的芯片材质一样。"
李德顺凑过来，一脸疑惑的问道："秃鹫？就是那个偷咱们柴油的变异人？他不是被叶队击毙了吗？"
"他背后有人。"叶天把金属碎片收进战术腰包，目光扫过变电站生锈的变压器，"秃鹫的义眼能夜视，这双鞋能减震消音，都是军工级的东西。"
周文斌突然拽了拽他衣角，手指指向变压器后的墙根——隐约看见那里有道月牙形的痕迹，虽然不是很明显。
"他在标记路线。"叶天站起来，"今晚，他应该还会来。"
夜幕降临时，车库外围多了几个用木板钉成的"物资箱"，表面蒙着褪色的油布。
叶天在拐角处的广告牌后装了红外感应闪光弹，又在通风管道的铁架上绑了块防雨布作为临时观察点。
"头儿，这真能引他上钩？"周文斌蹲在车库门后，步枪保险己经打开。
"他要的是情报。"叶天调整望远镜焦距，目镜里的"物资箱"在路灯下投出歪斜的影子，"是个人都有点好奇心，何况是物资，他肯定要确认一下？"
模糊中叶天看见道黑影从立交桥下钻出来，贴着墙根移动的速度快得像条蛇。
"来了。"他对着对讲机低语，拇指按在闪光弹的遥控器上。
黑影在"物资箱"前停住，戴着手套的手刚要掀油布，红外感应触发的"滴"声比预想中早了半秒。
闪光弹"砰"地炸亮，刺目的白光里，黑影踉跄着撞翻了垃圾桶，左臂在墙上擦出火星——那不是血肉，是泛着银光的机械义肢。
叶天从通风管道跃下，
灰影抬头的瞬间，他看清了对方的脸：刀刻般的下颌线，左眼戴着黑色眼罩，右耳缺了半块，正是军方档案里"幽影"的特征。
"站住！"周文斌的枪响了，子弹擦着灰影的肩膀打进墙里。
但那身影己经窜上围墙，机械义肢在砖缝里一撑，转眼消失在夜色中。
"追？"李德顺举着工兵铲跑过来，额头全是汗。
"不用。"叶天摸出望远镜，目镜里只剩黑影消失处的几片碎布，"我们要的不是人，是线索。"
回到避难所时，控制台的光屏亮着。
叶天翻开从军方旧档案里翻出的牛皮纸袋，泛黄的照片上，"幽影"穿着少校制服，左胸别着"特殊作战实验项目"的徽章。
"2025年，他负责过'机械融合体'实验。"林疏影凑过来看，手指划过照片边缘的批注，"后来项目被叫停，他的名字就从军方系统里消失了。"
"现在他带着实验产物回来了。"叶天把照片拍在桌上，照片里的"幽影"正对着镜头笑，和今晚那个黑影的眼神重叠——都是猎人看猎物的目光。
控制台突然发出"滴"的一声轻响，红色指示灯在黑暗里跳动。
"叶天？"林疏影扶住要倒的台灯，"是通讯系统...有新消息？"
叶天没回答。
他盯着控制台屏幕上跳动的"加密音频"字样，微微皱眉。
"看来，"他伸手按下播放键，声音轻得像叹息，"有人急着要和我们打招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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