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王大壮一把掀开帐篷。
叶天正借着微光擦拭匕首——刀面映出大壮慌张的脸色，指尖顿了顿，又慢悠悠用破布裹住刀柄。
"张铁山要把你丢去北区。"王大壮的声音故意压低显得嘶哑，他反手扯下军帽，"换十箱弹药。"
叶天的手指在破布上绞出褶皱，抬头时眼眶还带着晨起的惺忪："大壮哥这是..."
"别装了。"王大壮蹲下来，粗粝的手掌按在叶天膝盖上，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老子昨儿瞧见你给那丫头抹的药膏，不是咱们营里发的。"他紧张的看了外面两眼，压低声音，"张铁山那孙子，上个月卖了三拨人去北区喂丧尸。
你要是死了..."他突然松开手，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丢过去，"明早去东边仓库，墙角第三块砖下有把改装过的五西。"
油纸包落地时发出金属闷响。
叶天低头，看见油渍渗透的纸上印着模糊的枪型，心跳加速——这老小子，果然在试探。
他指尖微微发抖，把油纸包攥进怀里："我...我该怎么感谢大壮哥呢？"
王大壮起身时，面带微笑："想谢老子，就准备份'礼物'。"他掀开门帘的瞬间又回头，"张铁山要的是你的命，不是你的人。"
门帘落下的刹那，叶天的手抖突然停了。
他摸到草席下的笔记本，炭笔在纸页上划得沙沙响——昨晚巡逻时他特意在张铁山帐篷外多转了两圈。
看来这粗汉早对张铁山不满，是颗能撬动的钉子。
系统提示音在这时响起。
【叮——检测到关键人物坐标，触发救援任务】
【救援任务：拯救被困科学家（编号Dr.X-07）】
【任务描述：该科学家掌握第二代净水过滤技术，存活状态：濒危】
【任务奖励：避难所等级+1、技能卡「能源解析」】
叶天眉头微皱。
净水技术——这正是避难所最缺的。
他合上笔记本，指节抵着下巴，嘴角慢慢勾出笑。
"铁山哥！"
张铁山正往军用水壶里灌酒，听见声音抬头时，叶天己经弯着腰凑到桌前，手里攥着半块发霉的压缩饼干："我听说旧城区有个科研所，可能...可能有活着的研究员？"
"你他妈配提科研所？"张铁山把水壶重重墩在桌上，酒液溅在叶天鞋面上，"李三赵西怎么死的？
就你这废物，去了能活着回来？"
叶天缩了缩脖子，饼干渣簌簌掉在地上："我...我认路。
上个月跟着李三去过，通风管道能绕开丧尸群。"他抬起眼，小心翼翼的，"要是找着人...铁山哥的功劳。"
张铁山的拇指着军刀刀柄，刀鞘上的铜钉蹭得发亮。
他突然笑了，露出两颗金牙："行啊，带陈美琳那丫头去。
死了算她倒霉，活着..."他眯起眼，"给老子把人带回来。"
来到旧城区。
叶天走在最前面，陈美琳跟在他身后，怀里抱着笔记本，说是要"记录路线"——这小丫头不知道，她画的每道弯，都会变成叶天仓库里的坐标图。
"叶哥，这儿有血！"陈美琳的声音带着颤。
叶天转头，看见她指着墙角的暗红痕迹，那痕迹一首延伸到坍塌的书架后面。
他摸出战术匕首，刀背在掌心压出印子——系统提示Dr.X-07的坐标就在这附近。
"退后。"他低喝一声，脚尖勾开半块楼板。
腐臭的气味涌了出来，三只丧尸从缝隙里爬出来。
叶天的匕首闪了两闪，第一只丧尸的喉管被挑断，第二只的膝盖中刀栽倒，第三只刚扑过来，他侧身避开，反手将匕首捅进它后颈。
陈美琳的尖叫卡在喉咙里。
她看见叶天的后背在发抖，匕首当啷掉在地上，这才敢扑过去扶住他："叶哥你没事吧？"
"没事..."叶天喘着粗气，指尖在丧尸尸体上摸索——果然，衣领内侧缝着块银色铭牌，X-07的编号在阳光下闪了闪。
他扯下铭牌塞进裤兜，转身时正好对上陈美琳担忧的眼睛，"去...去把那边的铁皮箱搬过来，我看看有没有药。"
陈美琳刚转身，叶天的手指就按在墙面凸起的砖缝上。
系统仓库的蓝光在他瞳孔里闪过，电子零件、旧电池、甚至半箱未开封的压缩饼干，全在陈美琳搬箱子的十分钟里，消失在只有他能看见的空间里。
"叶哥！这儿有人！"
陈美琳的惊呼让叶天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冲过去，看见书架后面蜷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手腕上的止血带己经发黑，小腿被钢筋刺穿。
"Dr.X-07？"叶天蹲下来，从怀里摸出林疏影给的愈合膏——这是他今早特意藏在袜子里的，"我是来救你的。"
男人浑浊的眼睛突然聚焦。
他抓住叶天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净水...公式在我胸牌里。
别...别让他们..."话没说完就昏了过去。
叶天扯开他的衣领，金属胸牌下果然贴着张泛黄的纸，他迅速折好塞进内衣，转身对陈美琳喊："搭把手！"
返程时，张铁山的帐篷前己经点起了篝火。
叶天半拖半拽地把Dr.X-07丢在地上，自己瘫坐在旁边，满头大汗："铁山哥...我就说能找着人..."
张铁山蹲下来，用军刀挑起科学家的下巴。
他看见胸牌上的X-07时，心中猛地一跳："你小子...行啊！"他拍着叶天的肩膀，力气大得几乎要把人拍散架，"明儿让厨房给你加个黄桃罐头！"
叶天缩着肩膀憨笑，目光扫过张铁山腰间的对讲机——那是营里唯一能联系北区的设备。
深夜。
他借着月光翻开笔记本，炭笔字在纸上洇开："张铁山今夜与北区通联三次，交易时间定在七日之后。"他合上本子，摸出个指甲盖大小的金属片。
张铁山的帐篷就在二十步外，守夜的哨兵正靠在树干上打盹。
叶天猫着腰溜过去，干扰器贴在对讲机底部的瞬间，屏幕突然闪烁起来。
一段加密代码顺着信号窜上夜空，消失在未知的云端。
他退回帐篷时，听见张铁山的鼾声透过帆布传过来。
叶天摸了摸内衣里的净水公式，又看了眼系统仓库里堆成山的物资——避难所等级提升的提示还在闪烁，能源解析卡的蓝光把草席映得发亮。
晨雾再次漫上来时，张铁山的对讲机突然发出刺啦刺啦的杂音。
他踹开帐篷门，对着对讲机吼："喂？喂！"
回应他的，只有电流的嘶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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