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狼帮营地，张铁山的帐篷里传出一声闷吼。
"操他娘的！"
金属撞击声混着脏话砸出来，叶天正蹲在篝火边翻烤红薯，手一抖，红薯骨碌碌滚进灰堆。
他抬头望去，就见张铁山攥着对讲机冲出来。
"谁动了老子的设备？"张铁山踹翻个木凳，凳腿擦着陈美琳的面前飞过，那姑娘吓得缩成团，怀里的野菜撒了一地。
几个正在劈柴的帮众僵在原地，斧头悬在半空。
叶天弯下腰捡红薯，声音带点发颤的惊慌："铁山哥...昨儿还好好的..."
"昨儿？"张铁山突然逼近，军靴踩住叶天的鞋尖，"昨儿你刚带回来X-07，今儿老子的对讲机就废了？"他的指节捏得发白，几乎要戳穿叶天的胸口，"你当老子是瞎的？那老东西的胸牌上刻着实验室编号，北区的狗日的找了他三个月！"
营地里的空气骤然凝固。
叶天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后颈渗出冷汗，在对视的瞬间扯出个发虚的笑："铁山哥这话说的...我要真想搞鬼，能把X-07给你带回来？"他指了指不远处还在昏迷的科学家，"再说了...北区最近不是总搞信号屏蔽吗？
前儿李三他们去东边，不也联系不上？"
张铁山的瞳孔缩了缩。
之前李三带人出去搜粮，确实失联了整宿，回来时说北边天空老有蓝光闪，像是什么仪器在扫。
他松开手，军刀"噌"地插在叶天脚边："最好是老子多想了。"他扫过西周缩着脖子的帮众，吼道："王大壮！
带两个崽子去高处放哨，其余人检查所有通讯设备！"
叶天盯着地上的刀痕，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淡蓝色的光屏浮在眼前，【采集任务：收集医疗包×5、电池×20，奖励：技能卡「基础工程」+ 仓库扩容至200㎡】。
"叶哥？"陈美琳怯生生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姑娘蹲在他脚边捡野菜，发梢沾着草屑，"铁山哥让你带我们去西边巡逻...说是顺便找点药。"
他伸手帮她理了理头发，触到她耳后一道新鲜的抓痕——是昨晚张铁山发酒疯时甩的酒瓶碎片划的。
"行啊。"他拍掉裤腿的灰，冲不远处正擦猎枪的王大壮喊，"大壮哥，走啊？"
王大壮抬头，络腮胡抖了抖。
此刻他把子弹压进弹仓，闷声说："你带路。"
三人出营地时，晨雾还没散透。
叶天走在最前面，鞋底碾过带露的野草，每一步都比平时多偏半寸。
陈美琳抱着个破布包跟在中间，里面装着张铁山给的半块压缩饼干；王大壮断后，猎枪斜在肩上，枪管时不时磕到路边的枯树。
"叶哥，咱们不是该往西边吗？"陈美琳指着被雾遮住的太阳，"你都绕了两圈了..."
叶天脚步一顿，摸着后颈笑："这雾太大，我...我记岔了。"他假装踢到块石头，踉跄着扶住棵老槐树，目光扫过树后半掩的铁门——锈迹斑斑的门牌上，"731军需仓库"几个字被苔藓盖住大半，正是他昨晚用系统地图标过的位置。
仓库铁门"吱呀"一声开时，陈美琳吓得攥住他衣角。
眼前的货架东倒西歪，地上堆着半腐烂的麻袋，隐约能看见露出的子弹壳。
叶天掏出从系统仓库顺的打火机，火光照亮墙角几具白骨——军装领章上的图案还泛着暗黄。
"小心点。"王大壮把猎枪顶在肩上，"可能有..."
"啊！"
叶天突然踉跄着后退，撞翻身后的货架。
铁架子砸在地上的巨响里，他听见陈美琳的尖叫，还有王大壮骂"操"的闷吼。
几只灰毛老鼠从废墟里窜出来，最大的那只眼睛泛着诡异的红，尾巴上结着黑痂——是变异鼠。
"站我后面！"王大壮抄起猎枪就扫，子弹在墙上炸开火星。
叶天借着混乱蹲下，手指在货架下快速摸索——这里有他之前用系统仓库藏的医疗包，还有从报废卡车上拆的旧电池。
他把东西往怀里塞，系统提示音在耳边连响：【医疗包×1己存入】【电池×3己存入】...
"搞定了！"王大壮踹开最后一只变异鼠的尸体，枪管还在冒烟，"你小子怎么回事？几只变异鼠吓成这样？"他瞪着叶天，后者正抱着头蹲在地上，额头蹭了块灰："对...对不起，我看见老鼠就慌了...以前在家...我娘总说老鼠带病菌..."
陈美琳立刻蹲下来扶他："叶哥别怕，我小时候也怕...那回在超市看见老鼠，我躲在冰柜里整整一天..."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叶天突然抓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美琳，帮我捡下那个医疗包好不好？
就...就那边那个蓝的..."
返程时，叶天的破背包鼓得像只胖蛤蟆。
王大壮扛着半箱子弹走在前面，陈美琳挎着他的胳膊，叽叽喳喳说着"回去给叶哥煮热粥"。
叶天落在最后，摸着内衣里的净水公式，又扫了眼系统仓库——医疗包5个，电池22块，刚好超了任务要求。
技能卡"基础工程"的蓝光在意识里流转，他能清晰感觉到仓库空间在扩张，很是满意。
张铁山的帐篷前飘着烤兔肉的香味。
叶天刚把背包扔在地上，就见张铁山从帐篷里钻出来，手里捏着张泛黄的地图。
"哪儿来的？"张铁山把地图甩在他面前，纸角还沾着霉斑，"王大壮说你在仓库里捡的？"
叶天弯腰捡起地图，瞳孔微微收缩——"可能...可能是以前驻军的？"他装出惊慌的样子，"铁山哥，这路线...会不会有人想..."
"想投靠北区？"张铁山的刀疤跳得更凶了，他突然转身揪住旁边帮众的衣领，"周麻子！
前儿你说去南边搜粮，结果在林子里晃悠了一宿？"那汉子吓得首打摆子，张铁山甩了他个耳光，"都给老子滚去检查物资！"
深夜，叶天缩在自己帐篷里。
月光透过破洞洒进来，照在他刚写满的笔记本上："张铁山今日审问周麻子、李二，怀疑内部有内鬼。
王大壮汇报时隐瞒了仓库有变异鼠，说明他信得过我。
叶天脑海中突然亮起了屏幕，一行血红色的字跳出来：【检测到新坐标：北区生物实验室B-12，是否前往？】
他盯着那行字，喉咙里溢出声低笑。
外面传来巡夜的脚步声，他拍了拍藏在墙缝里的医疗包——明天要找张铁山"借"防化服，就说"北区太危险，怕死"。
帐篷外的篝火噼啪作响，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叶天躺回草席，突然想起系统仓库里多出来的200㎡空间。
明天，该给林疏影的医疗室腾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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