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狼帮临时营地，张铁山叼着半根黑霉雪茄，盯着那把军刺，眼神阴沉。
昨夜的事还压在心头。
"叶天，带五个人去城南超市。"他把生锈的钥匙圈抛过来，刀疤随着嘴角咧开："听说你挺会找东西？
我带队随后就到，别让老子失望。"
叶天弯腰接住钥匙，之前张铁山说"那破超市早被搬空了"，现在却突然派他去，分明是试探。
"哥，我就是个找罐头的。"他挠着后头傻笑，眼角余光扫过人群里攥着绷带的陈美琳——小姑娘昨天给李二牛收尸时，膝盖蹭到了他胸口的血，而张铁山的刀把上，也有同样的暗褐色痕迹。
出营门时，王大壮拍了拍他后背。
这个灰狼帮最壮的男人，指节悄悄顶了顶叶天腰间："枪套松了。"那是他们昨夜串通好的暗号——王大壮的媳妇做人质，妹妹被张铁山卖去换汽油，早想反水。
废弃超市的卷帘门卡在半人高的位置。
叶天第一个钻进去，鞋底碾碎一片玻璃渣。
系统提示在脑海里响起：【采集任务触发：罐头×50，限时3小时。完成奖励：技能卡「基础医疗」+进化药剂（体质提升Lv.1）】
"都散开！"他扯着嗓子喊，故意撞翻货架，铝罐稀里哗啦滚了一地。
余光瞥见角落有个锈迹斑斑的铁柜——这种老式超市的储物间通常在收银台后面。
"嗷——"
第一声犬吠从后巷传来时，叶天的瞳孔缩了缩。
他摸出改装的手枪，手指在扳机上抖了抖——这是他故意演的"慌乱"。
七只变异犬冲进来，毛色发灰的脑袋上长着瘤子，其中领头的那只，左眼是浑浊的灰白色。
"小心！"队伍里的瘦子举枪就射，子弹擦着变异犬耳朵飞进天花板。
叶天跟着开枪，第一发故意打偏了，第二发擦过狗头，第三发首接打在货架上——铝罐炸开，黄桃果酱溅了他半张脸。
张铁山的冷笑从门外传来："废物。"
叶天踉跄后退，右手在裤袋里攥紧那个裹着防水膜的小芯片。
他弯腰捡罐头时，故意踉跄着撞向墙角的排水口，"当啷"一声，藏着芯片的黄桃罐头滚了进去。
变异犬群逼近时，他抄起货架上的铁棍。
前特种兵的肌肉记忆让他精准敲碎第一只犬的膝盖，但他故意只打断了后腿——惨叫声引来了更多变异犬，却也让张铁山的身影在门口多停留了半分钟。
"救我！"队伍里的麻子被扑倒，犬爪划开他大腿动脉。
鲜血喷在叶天脸上，他抹了把脸，突然想起系统奖励的"基础医疗"技能卡——刚才偷偷完成采集任务时，他己经悄悄激活了。
"按住这里！"他扯开麻子的裤腿，从战术背心暗袋里摸出一把晒干的艾草。
他把艾草揉碎按在伤口上，又抓住陈美琳的手按上去："别松，按不住他会死。"
陈美琳的手指在发抖，怯怯的说："我...我没..."
"你记得李二牛临死前说的话吗？"叶天低声说，"他最后说'谢谢小林'，小林是你妹妹对不对？"
陈美琳猛地抬头，眼底的震惊被痛意替代——麻子疼得弓起背，血透过她指缝渗出来。
但是她的手不再抖了。
远处传来引擎声。
林疏影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让开！"她穿着白大褂，怀里抱着医药箱。
叶天看着她蹲下来，用镊子夹出犬齿碎片，突然想起之前她处理刀伤时，也是这样的专注。
"你小子。"王大壮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粗糙的手掌拍得他肩膀发疼，"刚才那艾草用得地道。"
叶天笑了笑，低头没有说话。
夜幕降临时，营地篝火噼啪作响。
叶天裹着破毯子，看着远处张铁山的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长。"检查装备。"他冲王大壮挤挤眼，拎着半坏的步枪往废弃变电站走。
废弃变电站的地下室，
叶天正用军刺撬开墙缝，露出半人高的暗室——这是他下午搜粮时，系统提示发现的。
他从系统仓库里调出五箱压缩饼干、两箱抗生素，码在暗室最里面。
炭笔在笔记本的纸上沙沙响，他画了个圈，写上"储备点二号"。
回到营地，张铁山突然派人喊他过去一趟，
"叶兄弟。"
张铁山的声音阴阳怪气的，叶天的后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看见对方递来一瓶矿泉水，不怀好意的说道："今天辛苦了。"
"谢谢张哥。"叶天接过，仰头喝了半瓶。
他的余光注意到张铁山的拇指在瓶盖上蹭了蹭——那是下毒的惯用手法。
"听说你很会找东西。"张铁山的刀疤在月光下阴冷，"但别太会。"
"我就一废柴。"叶天抹了抹嘴，故意让水顺着下巴滴在领口，"哥让找啥，我就找啥。"
张铁山盯着他看了半分钟，转身时不屑地说道："最好是。"
叶天等他的脚步声消失，立刻从裤袋里摸出小瓶解毒剂。
药水入口发苦，他揉了揉发麻的掌心——刚才喝水时，指尖己经察觉到了轻微的灼烧感，是慢性毒药。
后半夜起了雾。
叶天裹紧毯子，听着营地外传来细碎的响动。
像是爪子抓地的声音，又像是...
"叽叽——"
一声尖细的啮齿类叫声穿透雾气。
叶天翻身坐起，摸出枕头下的军刺。
月光照在刀面上，映出他微眯的眼睛——这声音，太像变异鼠的幼崽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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