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夜晚,寒风像刀子般刮过废弃的街道。他们从早上找到了晚上,反常的低温让积雪在车顶的铁皮上发出细微的碎裂声,飘落的雪花还未堆积便化作冰冷的水珠。三人的脚印在雪地上延伸,最终停在一座被大雪包裹的加油站前。
"所以,"晨露突然转身,皮靴碾碎地上一块薄冰,"你和戴尔...还有他那个从没露面的老婆。"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锁定佩雷兹,"之前可没听你提起过这茬。"
凯文悄悄调整站位,手指搭在十字弩的扳机护圈上,仔细观察着佩雷兹每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佩雷兹的羽绒服下摆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胸前的十字架,声音平静得像是教堂里的布道:"玛莎夫人病了,一首在仓库休养。我们很少碰面。"冰晶凝结在他的睫毛上,却遮不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异色。
晨露正要继续追问,凯文突然按住他的手腕。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凯文摇了摇头,晨露咽了口唾沫便转而走向加油站,"先进去暖和下吧。"
昏暗的加油站里,晨露翻找出几本发霉的漫画书,纸张己经泛黄卷边。他将它们堆在生锈的油桶里点燃,跳动的火光照亮三人疲惫的脸庞。
凯文从背包取出用油纸包裹的鹿肉,油脂滴落在火堆里发出滋滋声响。"明天得去搞点弹药,"他翻动着肉块,"枪店或者警局都行。"
佩雷兹的羽绒服在火光中投下摇曳的阴影。"没用的,"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着十字架,"那些地方早被USEC搜刮干净了。"
"他们袭击过你们?"晨露敏锐地捕捉到佩雷兹话中的信息。
火光映照下,佩雷兹的瞳孔收缩了一瞬。"灾变初期,"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干涩,"那群鬣狗原本要去亚特兰大执行任务,结果被尸潮困在了马尔德劳。最后他们在罗斯伍德建了个'安全区'。"
凯文突然停下翻动烤肉的动作:"既然是安全区,为什么还袭击我们?"
佩雷兹的冷笑让火堆都似乎暗了几分。"乌托邦?"他撕下一块烤焦的鹿肉,"那是个奴隶营。他们只收留手无寸铁的技工——汽修工、农学家..."他的指甲掐进掌心,"任何懂枪械的人,都会被他们当成威胁处理掉。"
加油站外,寒风卷着雪粒拍打着窗户。
佩雷兹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郁。他打心底里厌恶那群装备精良的鬣狗,却又不得不承认现实的残酷——无论是火力还是战术素养,他们都毫无胜算。
突然,凯文的瞳孔骤缩。窗外,两个黑影正踉跄着向加油站靠近。"行尸!"他低吼一声,十字弩己经抵在肩头。弩箭破空而出,精准命中其中一个黑影的肩膀。
"操!"一声熟悉的惨叫让所有人浑身一震。
晨露猛地踢开加油站的门,寒风裹挟着雪花灌了进来。只见西恩跪在雪地里,痛苦地抓着肩膀上的弩箭,而他身旁的瑞恩己经虚弱得几乎站不稳,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
"见鬼!是西恩!"晨露一个箭步冲出去,架起西恩就往回拖。凯文则搀扶住摇摇欲坠的瑞恩,这才发现他的警察夹克上满是干涸的血迹。
"佩雷兹!你会处理伤口吗?"晨露将西恩平放在火堆旁,鲜血己经浸透了他的衣襟。
佩雷兹二话不说拆下AK镂空枪托里面珍藏的绷带。"算你们走运,"他利落地剪开西恩的衣服,"没伤到动脉。"他的手指沾满鲜血,动作却异常娴熟,"但他们严重脱水,快拿食物和水来!"
瑞恩虚弱地靠在墙边,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却只发出气音。凯文赶紧递过水壶。
屋外的雪越下越大,鹅毛般的雪片在狂风中打着旋,能见度己经不足十米。晨露咬着烟蒂,看着玻璃窗上迅速凝结的冰花。
"血止住了,但伤口需要缝合。"佩雷兹用沾满鲜血的手背擦了擦额头,"回农场太远,镇上倒是有家医院..."他的目光飘向窗外肆虐的暴风雪,"但我担心——"
"我去。"晨露突然掐灭烟头,火星在雪地里发出细微的嘶鸣。他检查着左轮的弹巢,六颗黄铜弹壳在火光下泛着冷光。"凯文留下帮忙,佩雷兹,告诉我医院的具置。"
"东边三个街区,"佩雷兹撕开西恩的衣襟包扎伤口,"但路上肯定——"
晨露己经撞开加油站的门冲进风雪中,黑色皮衣瞬间被染成雪白。凯文下意识追到门口,却被扑面而来的寒风逼退。他回头看见佩雷兹正用膝盖压住西恩不断渗血的伤口。
"操!"凯文狠狠锤了下门框,转身跪回伤员身边。屋外的风雪声中,隐约传来几声丧尸的嘶吼,很快又被狂风撕得粉碎。
晨露在风雪中狂奔,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成细小的冰晶。他的皮靴踏碎积雪,每一步都在身后扬起一片雪雾。西周游荡的行尸迟缓地转过头,腐烂的眼眶里映出这个飞速掠过的黑影——但它们的神经早己被严寒冻僵,伸出的手臂只抓到了一把飘散的雪花。
时间仿佛被拉长。晨露能听见自己血液在耳膜里鼓动的声音,能看见雪花在眼前缓慢旋转的轨迹。左轮枪在腰侧晃动,金属枪身贴着他的跨骨传来刺骨的寒意。
医院的轮廓在雪幕中渐渐显现。破碎的自动门像张开的嘴,里面黑洞洞的走廊上倒着几具冻僵的尸体。晨露一个滑步停在急诊室门前,玻璃上凝结的血霜被他用枪托砸开。
药柜倒在地上,各种药品散落一地。晨露跪在碎玻璃中间,手指被割破也浑然不觉。他的目光扫过一个个标签——肾上腺素、抗生素...最后在角落发现了那个标着"外科缝合包"的金属盒。
就在他伸手的瞬间,身后的诊床传来布料摩擦声。晨露猛地转身举枪,只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行尸被铁床栏杆卡住了腰,正徒劳地朝他挥舞着浮肿的手臂。它胸前的名牌还在晃动:Dr.艾伯特。
"可怜之人,安息吧。"晨露扣动扳机,一枪射入行尸大脑。脑浆溅在身后的药品清单上,正好盖住了"抗生素短缺"的警告字样。
他抓起缝合包和半瓶医用酒精塞进裤兜随即离开医院。
风雪更大了。晨露冲回街道时,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嚎叫——低温延缓了行尸的行动,但枪声还是惊动了它们。他压低身子钻进小巷,随即回到了加油站。
瑞恩喝了水吃了东西状况有些许好转,他听见了晨露的枪声,也知道他做了什么。
晨露将缝合针和酒精交给佩雷兹。瑞恩的喉结滚动着,将最后一口水咽下。他的手指突然像捕兽夹般扣住晨露的手腕,指甲深深陷进晨露肉里。窗外,手枪的余韵还在风雪中震颤。
"你...听好了"瑞恩的声音像是从破损的肺叶里挤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血腥气。他的瞳孔在昏暗的火光中收缩,倒映着晨露脸上未干的雪水。
佩雷兹煮沸缝合针传来金属碰撞声。瑞恩突然发力,发出不堪重负的叹息。晨露被迫俯身时,闻到他领口散发出的腐肉与火药混合的味道。
"如果....你的速度快如闪电...."瑞恩咬牙,他染血的牙齿在火光中忽明忽暗:"那么...."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那么你的坠亡必然迅如惊雷。"
说完,瑞恩便没了力气,他躺在墙上喘息,他现在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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