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恩的后背重重撞上防火门，铁锈簌簌落下。他的手指还扣在霰弹枪扳机上，但双臂己经抖得不像话——连续三小时的逃亡耗尽了最后一丝体力。
“你真他妈是个十足的傻逼，知道吗？”
瑞恩滑坐在地上，黑色大衣与墙面摩擦发出沙沙声。月光从气窗斜射进来，照见他青黑的眼圈和干裂的嘴唇。
瑞恩和西恩躲在马尔德劳的一处楼房，两人都坐在地上大口呼吸。
“你他妈也好不到哪去.....别管我了，回那个路口。”西恩喘着粗气。
“你是傻逼吗？我不可能丢下你一个人不管，知道吗？如果没有你压着希尔，提姆早就被喂行尸了！”瑞恩坐在西恩旁边，两人就这样休息，他们精力己经耗光，瑞恩这几天没怎么睡过好觉，他只感觉昏昏欲睡。
“西恩....如果我死了，你能带好团队吗？”
“你他妈在说什么。”
“我感觉我可能挺不住了，我现在好困....妈的，你回去吧，我会开枪把行尸引过来，就让我在睡梦中死掉吧。”
“不行.....你他妈是我最铁的兄弟。”
瑞恩的嘴角抽了抽，眼皮越来越沉。瑞恩的头歪向一边，终于陷入昏睡。他的呼吸又浅又急，右手还保持着握枪的姿势。西恩盯着他凹陷的脸颊，眼眶有些发酸，虽然他们观念不一样，但是十多年的兄弟，说不心痛是假的。
“瑞恩？瑞恩！”西恩用气音摇晃着瑞恩。
瑞恩睡得很死，西恩知道如果自己睡了，那两个人可能会栽在这......
防火门突然被撞得震动起来。西恩缓缓给格洛克上膛——只剩两发子弹。
西恩背起瑞恩，连续三小时的逃跑让他的腿发抖，肌肉酸痛。
西恩的膝盖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瑞恩的身体比他想象中更沉——这个在尸群里杀出血路的男人，此刻像座崩塌的铁塔般压在他背上。
"操..."
西恩的牙齿深深陷进下唇，血腥味在口腔里漫开。他抓住门框的手指节发白，警用皮鞋在地面刮出两道黑痕。当他把瑞恩往上颠了颠时，战术背心的尼龙带勒进肩膀，火辣辣的疼。
防火门被踹开的瞬间，腐臭味扑面而来。最近的行尸离他们只有三步远，腐烂的牙龈间还挂着警服的蓝色纤维——不知是哪个倒霉同事的遗物。西恩的格洛克几乎抵着它眉心开火，脑浆溅在瑞恩垂落的发梢上。
第二枪打偏了。
子弹掀飞了行尸的天灵盖，但它仍拖着半截脑袋扑来。西恩侧身撞向消防柜，玻璃碴雨点般落下。他趁机抓起一块锋利的三角玻璃，捅进了行尸的眼窝。
背上的瑞恩开始下滑。西恩用牙齿撕开衬衫下摆，把两人腰腹死死捆在一起。温热的血从他被玻璃割破的掌心渗出。
晨露的拳头砸在生锈的加油站立柱上，金属震颤声惊飞了电线上的乌鸦。
"我们他妈不能就这么走了！"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44马格南在腰间反射着冷光。
“妈的不能丢下瑞恩他们，听着我不管之前你和瑞恩他们有什么矛盾，但是.....”
“你以为我想吗？伙计，我之前带过队，12个人死的只剩下我们西个人，你以为我不想带着他们吗？我他妈就是因为优柔寡断让那些人死掉，知道吗？”格雷愤怒的推搡着晨露。
希尔和凯文上前拉架。
“兄弟，我这么和你说吧，因为我那些决策，害死了那么多人，我不想再看见你们任何人因为优柔寡断死掉，知道吗？”格雷说着，指向两姐妹，“他们还都是孩子，为他们着想好吗？”格雷说着，“我们的卡车没了，里面所有物资都在那，为了救你们我们己经损失很多了，如果继续在这里晃悠的话，我们真的得死在这里。离开这里吧，算我求你为孩子想想。”
晨露看着格雷，他知道格雷并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之前的矛盾他早就咽下肚子了。
艾伦拿起霰弹枪重重杵地："我欠瑞恩三条命。"他的目光扫过缩在角落的提姆，"不像某些怂包。"
凯文默默给十字弩上弦，金属部件咬合的声响格外刺耳。凯莉突然挣脱莎莉的手，16岁的少女举起手："他答应过教我拆枪！"
另一侧，海森堡的扳手深深楔进SUV轮胎。这个沉默的汽修工用行动表态——他站在格雷身后，机油混合着血水从指缝滴落。
莎莉把妹妹拽回身后，护士服的袖口还沾着珍妮的血："你们男人可以逞英雄，"她的声音突然哽咽，"但谁给凯莉包扎下一次伤口？"
晨露的呼吸忽然平稳了。他解开枪套，将那把.44重重拍在引擎盖上，金属撞击的声响让所有人一怔。瑞恩不在了，这群人就像被掐了头的蚂蚱——乱蹦跶，没个方向。
雷蒙嘬了口烟，火星在暮色里忽明忽暗。他站起身，靴底碾碎半截烟蒂。"这么着吧，小子们。"他嗓音沙哑，像是被岁月磨糙的砂纸，"站格雷的，跟瑞恩的，各自挑个带头的。然后——"他顿了顿，浑浊的眼珠子扫过每张脸，"合伙干。"
烟圈从他鼻孔里钻出来，缭绕在凝固的空气里。"选妥了，"他拇指蹭过胡茬，"我来当这个总指挥。两队各留个队长，成不成？"
格雷接过队员递来的战术匕首，刀柄上缠着磨损的黑色胶带。他没说话，只是用拇指蹭过刀刃，像是在确认它的锋利程度。
“我不管你们怎么想，”希尔突然开口，嗓音沙哑，“但瑞恩救过我们很多次。”他的手指紧攥着霰弹枪的枪管，指节发白。
莎莉从人群中挤出来，眼眶通红。她伸手去拉希尔的袖子，声音颤抖：“你就听我们的吧……求你了。”
希尔低头看着她，喉结滚动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晨露以为他要妥协——可下一秒，他猛地甩开莎莉的手，力道大得让她踉跄后退。
“够了。”雷蒙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他叼着半截烟，火星在昏暗的光线下忽明忽暗。“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他站起身，靴底碾碎烟蒂，“先找个地方扎营，清点物资，再决定下一步。”
没人反驳。
凯文默默背起十字弩，海森堡拎着扳手走向SUV，两姐妹紧跟着莎莉，像是生怕被落下。晨露深吸一口气，把警徽别在胸前，转身走向夜色深处。
他们都知道，暂时的妥协不代表信任。
只是生存需要他们再忍一忍。
(http://www.shuxiangmendi.net/book/chdgci-22.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shuxiangmendi.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