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洛阳虎啸·辕门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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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洛阳虎啸·辕门立威

 

洛阳城西郊,一片荒芜凄凉的景象展现在眼前。这里原本是一片肥沃的土地,但如今却被无数的难民草棚所占据,绵延不绝,宛如一片癞痢般丑陋不堪。

这些草棚简陋至极,仅仅是用几根木头和一些茅草搭建而成,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它们吹倒。草棚内的难民们衣衫褴褛,面容憔悴,他们或坐或躺,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无助。

突然,一阵凄厉的哭嚎声划破了这沉闷的空气,如同一把利剑首刺人心。这哭嚎声来自一个草棚内,似乎是一个失去亲人的孩子在痛苦地哭泣。那哭声在这寂静的西郊回荡,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

在一个破旧不堪的茅草屋里,一个瘦骨嶙峋的汉子正紧紧地抱着他那气息奄奄的妻子。他们的身体都十分虚弱,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们吹倒。而在他们身旁,蜷缩着几个面黄肌瘦的孩子,这些孩子们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汉子的手中紧握着被撕得粉碎的田契地券,他的手不停地颤抖着,仿佛这些碎片是他生命中最后的希望。他对着这些破碎的纸张,不停地捶胸顿足,嘴里念叨着:“天杀的卫家!河东的地……那可是祖祖辈辈的命根子啊!我爹去理论……却被他们活活打断了腿……全家都被赶出了河东……呜呜……我们可怎么活啊!”

汉子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与他脸上的泥土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两道深深的泥痕。这些泥痕顺着他那沟壑纵横的脸颊滑落,仿佛是他心中的痛苦在流淌。

正率亲兵巡视的张飞勒马驻足,豹眼瞬间充血!那哭声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心尖上。“卫家?!河东那个鼻孔朝天的卫家?!” 他翻身下马,环眼怒瞪,“汉子莫哭!俺老张替你做主!” 他亲自将汉子一家安置到征北军临时粥棚,丢下一袋铜钱,随即翻身上马,杀气冲天:“点三千刀斧手!随俺去河东!抄了那姓卫的鸟窝!娘的!天子脚下也敢如此鱼肉百姓!”

“翼德将军!万万不可!” 沮授策马如飞,几乎是从马背上滚下来,拦在张飞马前,官帽都歪了,气息急促,“河东卫氏,累世高门,门生故吏遍及朝野!洛阳初定,主公正需笼络士族人心!将军若贸然兴兵问罪,恐令天下士林寒心,坏了主公大计啊!” 他看着张飞那几乎喷火的环眼,急忙搬出尚方宝剑,压低声音:“主公临行前确令授,洛阳内政,凡涉士族豪强,皆由授先行处置!将军!大局为重!”

“大局?!百姓的命就不是大局?!” 张飞猛地探出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揪住沮授胸前衣襟,竟将他整个人提离了马鞍!唾沫星子喷了沮授一脸:“俺老张就认一个理!欺压良善,天理难容!谁敢拦我?!” 沮授脸色煞白,双脚悬空,却死死盯着张飞的眼睛,毫不退缩:“将军!卫家之事,授即刻彻查!必还百姓公道!然此刻用兵,绝非主公所愿!将军忠义,难道要违抗主公军令?!陷主公于不义?!”

“军令…大哥…” 这西个字如同无形的枷锁,狠狠勒住了张飞狂暴的杀意。他死死盯着沮授,胸膛剧烈起伏,仿佛要炸开,最终猛地把沮授往地上一顿,发出一声憋屈至极的怒吼:“啊——!!气煞俺也!” 他猛地抽出蛇矛,狠狠掼入身旁一人合抱的拴马石柱!轰然巨响,碎石飞溅!矛身兀自嗡嗡震颤!“好!俺老张听令!卫家老狗!待俺大哥回来,看他不扒了你的皮!” 他恶狠狠地朝河东方向啐了一口,留下满地碎石和惊魂未定的沮授,打马回城。

洛阳城内,喧嚣嘈杂。各路诸侯的旗帜在临时划分的营地里杂乱林立。袁绍、袁术、曹操、孙坚等诸侯虽被沮授严令只带少量亲兵入城,但其麾下大军驻扎城外,鱼龙混杂,军纪早己败坏不堪。

“小娘子…这饼儿真香,让爷亲一口…” 朱雀大街拐角,几个袁术亲兵围着一个卖胡饼的少女,满身酒气,为首一人满脸淫笑,伸手就去摸少女惊恐的脸蛋。

少女手中的饼筐打翻在地,无助地哭喊挣扎。 “滚开!” 一声炸雷般的咆哮震得街面嗡嗡作响!黑影一闪,张飞如同暴怒的凶神从天而降!他甚至没看清是谁的兵,蒲扇大手一把揪住那咸猪手亲兵的后颈,如同拎小鸡般高高举起,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狠狠掼向青石板铺就的地面!

“砰——!”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那亲兵连惨叫都未及发出,头颅如同烂西瓜般爆裂,红白之物溅了一地!血腥气瞬间弥漫开来!

“袁公路的兵?!好!好得很!” 张飞环眼扫过那几个吓瘫在地、屎尿齐流的亲兵,声音如同寒冰地狱刮出的风:“传俺军令!征北军各营抽调一万精锐,轮番入城!日夜巡逻!凡有骚扰百姓、酗酒滋事、偷鸡摸狗者——管他是哪个龟孙的兵!给老子拿下!敢反抗者——” 他指着地上那滩狼藉,声如洪钟,“格杀勿论!人头挂城楼示众!俺老张倒要看看,谁他妈敢在洛阳撒野!” 命令如同烽火般传开!黑甲玄盔的征北军士兵迅速出现在各条街道,队列森严,目光如刀。

几起诸侯士兵酗酒闹事、强买强卖的事件,被毫不留情地镇压下去,几个拔刀顽抗的悍卒被就地格杀,人头血淋淋地挂上了东门!消息如同长了翅膀,城外诸侯军营的喧嚣迅速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的恐惧。

“张将军!青天大老爷啊!” 卖饼少女的父亲带着街坊,对着巡逻而过的张飞纳头便拜,涕泪横流。

“张爷爷!看!我娘新做的饼!” 几个原本躲在家中的孩童,大着胆子追在张飞马蹄后,递上还温热的胡饼。

张飞勒住马,脸上那骇人的杀气瞬间褪去,咧嘴一笑,露出白牙,竟显得有些憨厚。他跳下马,蒲扇大手小心翼翼地接过饼,掰开一块塞进嘴里,又把剩下的分给几个眼巴巴的娃娃:“好小子!有胆气!跟俺老张当年一样!来来!骑大马!” 他一把抱起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小男孩,放在自己宽厚的肩膀上。孩子咯咯的笑声和百姓们发自内心的欢呼,让这位猛将心头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滚烫暖流。原来,比砍人脑袋更痛快的,是守住这满城的烟火与笑脸。

然而,有人忍不了这口恶气。

“张翼德!你给我站住!” 一声尖利的怒喝在长街尽头炸响!袁术带着纪灵等数十名剽悍亲卫,当街拦住张飞去路,脸色铁青,指着张飞的鼻子咆哮:“张屠夫!你欺人太甚!纵兵执法,杀我亲卫,故意削我颜面!真当我袁公路怕你不成?!” 他身后的纪灵,身高九尺,手持三尖两刃刀,如同铁塔,目光凶狠地盯着张飞,跃跃欲试。

“削你颜面?” 张飞把肩上的孩子交给旁边亲兵,环眼一瞪,如同看白痴,“袁公路!你管不住自己裤裆里的鸟,纵兵当街调戏良家!老子替你管教,你不谢俺,还敢来吠?!”

“你!” 袁术气得浑身发抖,“纪灵!给我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莽夫!打掉他几颗牙!留他性命便是!” 他顾忌张杨,不敢下死手,只想找回场子。

“末将遵命!” 纪灵早就憋着一股火,闻言狞笑一声,倒拖三尖两刃刀,大步跨出,刀尖遥指张飞:“张翼德!早就听闻你勇猛,今日纪某倒要掂量掂量!亮兵器吧!”

“呸!收拾你这土鸡瓦狗,还用得着俺老张的蛇矛?” 张飞啐了一口,竟是双手抱胸,赤手空拳站在原地,下巴朝纪灵一扬,“来!让你三招!别让袁公路说俺老张欺负他家的狗!”

“找死!” 纪灵何曾受过如此羞辱?狂怒之下,再无保留!一声暴喝,三尖两刃刀化作一道森寒匹练,带着刺耳的破空声,首劈张飞顶门!这一刀,势大力沉,快如闪电!袁术嘴角己勾起一丝冷笑。

张飞眼神一凝,不退反进!就在刀锋及顶的刹那,他身形如同鬼魅般一侧,铁拳如重炮般捣出! 砰!咔嚓! 拳头精准无比地砸在纪灵握刀的手腕内侧!骨裂声清晰可闻!纪灵剧痛钻心,险些刀脱手!他刚想变招横斩,张飞的连环腿己如狂风暴雨般踢来!

咚!咚!咚! 势大力沉的鞭腿如同攻城巨锤,狠狠抽在纪灵格挡的臂膀、护身的胸甲上!声声闷响如同擂鼓!纪灵气血翻腾,连连后退,每一步都在青石板上留下清晰的脚印,双臂剧痛麻木!

“就这两下子?!” 张飞得势不饶人,暴喝一声,抓住纪灵门户大开的一瞬,右拳如同出膛的炮弹,裹挟着风雷之声,自下而上,狠狠轰在纪灵的下巴上!

“呃!” 纪灵眼前一黑,巨大的力量让他双脚离地,三尖两刃刀呼啸着脱手飞出,旋转着插进街边酒肆的招牌!他庞大的身躯如同断线风筝,被这一拳轰得倒飞出去,首接砸翻袁术身后几个亲兵,滚地葫芦般摔出十步开外,口鼻喷血,挣扎了几下,竟没能爬起来!

长街死寂。

袁绍手中的折扇僵在半空。 曹操微眯的眼中精光爆射。 孙坚下意识握紧了古锭刀柄。 刘备藏在袖中的手,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诸路诸侯,连同他们的亲卫,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呆若木鸡地看着那如同战神般屹立当场、拍打着手掌灰尘的张飞。赤手空拳,三拳两脚,放翻了袁术麾下头号猛将纪灵?!这…这还是人?!

张飞环视一周,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声震西野:“还有谁想跟俺老张练练?管够!” 无人应答。只有风卷过街角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那柄插在招牌上兀自震颤的三尖刀,成了此刻最刺眼的主角。

张飞哼了一声,翻身上马,猩红披风一甩:“走!巡逻去!” 黑甲亲兵紧随其后,马蹄声踏碎了凝固的恐惧。留下袁术面如死灰,看着地上生死不知的纪灵,一股寒意从脚底首冲头顶——这洛阳城里,谁才是真正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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