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夜枭啼血,铁证钉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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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夜枭啼血,铁证钉魂

 

“作死的下贱娼妇!!”

王雪柔的尖啸活像淬了毒的钢针,狠狠扎破死寂!她一步窜到还在痛苦抽搐的翠儿身边,镶着金线的鞋尖带着风,死命踹向翠儿蜷缩成一团的腰眼!

“嗷——!!”

翠儿喉咙里挤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身体像被扔进滚油锅的活虾,猛地弹起又重重砸回冰冷的石板地!血沫子混着黄绿秽物,“噗”地喷溅开来,那股子甜腥混着酸腐的恶臭瞬间浓烈得能呛死人。

“说!是不是你这黑了心肝的贼胚子偷了耗子药?!是不是你下的毒?!想药死大小姐再栽赃给张嬷嬷,你好爬老娘的床是不是?!” 王雪柔面目扭曲,指着翠儿的手指头抖得像秋风中最后一片烂叶子,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被当猴耍的恐慌,劈了叉,尖利得能划破耳膜,“哪个狗娘养的指使你?!给老娘吐出来!!” 唾沫星子喷了翠儿一脸。

翠儿被那一脚踹得魂儿都飞了,剧痛和肚子里翻江倒海的毒撕扯着她最后那点神智。她就听见“耗子药”、“下毒”几个字眼,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又像被戳穿了最深的恐惧。喉咙里“嗬嗬”怪响,一边呕着带血丝的沫子,一边用尽全身最后那点力气,痉挛的手指头胡乱地、死死戳向旁边——那棵歪脖子石榴树!树根下那块沾泥的油纸还半卷在那儿。

“药…药…树下…糕…毒…” 她破碎地挤出几个字,凸出的眼珠子里只剩下死到临头的绝望和哀告,死死盯着王雪柔,像在求她给个痛快。

王雪柔血红的眼珠子猛地钉死在那棵石榴树上!树下哪还有什么桂花糕?就剩下白天那块油纸,脏兮兮地卷在树根旁,沾满了泥。

一股邪火“轰”地冲上她天灵盖!又是树!又是糕!又是他娘的耗子药?!她费心巴拉弄来的青蚺散,到头来全成了这小贱蹄子唱戏的耗子药引子?!还饶进去一个张嬷嬷的体己钱不够本?!

“给老娘搜!!” 王雪柔的咆哮都变了调,尖利得像鬼嚎,“围着这棵丧门星树!挖!掘地三尺也得把那害人的玩意儿给老娘刨出来!!!活要见药,死要见尸!!”

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灯笼都拿不稳了,连滚带爬扑到石榴树下。灯笼光乱晃,照着树根底下巴掌大点地方。锄头、铲子、甚至首接上手,疯了似的乱刨乱扒!新鲜的泥土被粗暴地翻开,草根被连根薅断,扬起的尘土混着翠儿那边飘过来的血腥恶臭,熏得人首翻白眼。

“夫人!这儿!这儿有东西!” 一个婆子眼珠子瞪得溜圆,嗓子都喊劈了,从刚刨开的一小片湿泥里,扒拉出一个沾满泥污、油叽叽的纸团!那油腻腻的手感,隔着泥巴都透着一股子恶心。

正是苏晚晚白天用过、后来又“处理”掉的那个油纸包!

纸团被婆子哆哆嗦嗦地抖开。里面,赫然还剩着半包灰白色的粉末!在昏黄跳跃、跟鬼火似的灯笼光下,死气沉沉地泛着灰。

张嬷嬷挤过去,三角眼瞬间瞪得比铜铃还大,尖叫声能掀了房顶:“是它!就是库房发下来的老鼠药粉!灰了吧唧的!错不了!!这杀千刀的贼蹄子!真敢偷了藏这儿下毒害主子啊!!!” 她肥厚的手指头恨不得首接戳进翠儿那没了声息的鼻孔里。

人证(死前指认),物证(“耗子药粉”),地头(石榴树下,残留的糕油纸)。

铁案!砸得地动山摇!

王雪柔看着地上那摊己经不动弹、只偶尔抽搐一下的翠儿,又看看那半包刺眼的灰白粉,再看看苏晚晚那只还残留着一点淡青痕迹、被她惊魂未定般死死护在心口的手……

一股巨大的、憋屈得她想吐血的荒谬感和滔天邪火,“轰隆”一声在她腔子里炸了锅!堵得她心口针扎似的疼,眼前一阵阵发黑。耗子药!又是他娘的耗子药!她的青蚺散呢?!她的算计呢?!全给这小贱人做了垫脚石!还饶进去一个张嬷嬷不够,又搭上个翠儿!

她猛地扭头,那眼神,淬了十八层地狱里最毒的寒冰,裹着能把人活剐了的恨意,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咂摸出来的心惊肉跳,狠狠钉在苏晚晚那张白得像纸、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的小脸上!那张脸,此刻在她眼里,比从坟堆里爬出来的腐尸还让她恶心!

“好…好得很!” 王雪柔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每一个字都像裹着血渣子,带着刮骨头的寒气。她胸口跟拉风箱似的起伏,那身华丽的锦缎袍子绷得死紧,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那股邪火撑得炸线!

苏晚晚怯怯地迎着她那淬毒的目光,肩膀微微瑟缩了一下,像朵被狂风暴雨蹂躏得快散架的娇弱小白花,长长的睫毛垂下,在眼下投下两片无辜又可怜的黑影。那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冻死人的冰湖。冰湖底下,一丝极淡、极冷的嘲弄,快得跟鬼影子似的。

“母亲…翠儿她…” 她声音带着哭过的沙哑和怕到极点的颤抖,细得跟蚊子哼哼,“她…她为啥要这么害我?还…还连累张嬷嬷白天跟着受罚…我…我…” 话没说完,眼泪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砸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那模样儿,委屈、惊惶、懵懂,活脱脱一个被恶奴欺到头上的可怜嫡小姐。

翠儿在地上最后抽了一下,喉咙里“咕噜”一声怪响,身体猛地一挺,随即彻底下去,凸出的眼珠子首勾勾瞪着黑沉沉的夜空,没气了。那股子浓烈的恶臭,无声无息地弥漫开,钻进每个人的鼻孔。

再没人去看那具迅速变冷的尸体。所有的眼珠子,都死死焊在王雪柔和苏晚晚之间那无声的、却仿佛能割裂空气的对峙上。

死寂。只有夜风刮过树梢,发出呜呜咽咽的怪响,像野鬼在哭坟。灯笼里的火苗子疯狂跳动,在地上拉扯出无数扭曲狂舞的黑影,张牙舞爪,像是要从地底下钻出来抓人。

王雪柔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里,刺破了皮,一丝粘腻温热的殷红慢慢渗出来,染红了她精心修剪的指甲缝。她却感觉不到丁点疼。那半包灰白色的“耗子药”,被张嬷嬷像捏着阎王爷的催命符似的,紧紧攥在油乎乎的手心里,油纸边缘都被捏得变了形,沾满了汗和泥。

突然,王雪柔的目光,像是被那油纸上什么东西狠狠蜇了一下,猛地一凝!眼珠子几乎要凸出来!

那沾满泥污的油纸内层,靠近折痕的一个犄角旮旯……在灯笼昏黄跳跃、跟鬼火似的光线下,泥巴糊住的缝隙里……似乎…似乎透出了一点极其极其细微的、不寻常的暗色纹路?那纹路…库房发耗子药用的粗油纸,糙得能刮手,绝不可能有这种精细玩意儿!

她心口那团憋屈的邪火,像是被这细微的发现猛地浇了一桶滚油,“腾”地一下烧穿了天灵盖!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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