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聊什么，这么高兴？”
顾墨词走进来，看到两人有说有笑的，好像挺开心。
顾寒烟眼疾手快地把手机收了起来。
许盏月秒懂，“在看你小时候的照片。”
“……”
顾墨词微微一滞，又想起什么，身体一松。
本来就打算给她看的。
只是被二姐抢先一步了。
他把托盘上的食物放在桌子上。
抬头朝许盏月看去。
瞳孔骤然紧缩。
他的视线在女孩上半身停留了半秒。
然后很快移开。
他手虚握成拳，抵唇轻咳，“二姐，没有别的衣服了吗？”
顾寒烟看他这样儿，似笑非笑，“怎么，不好看？”
许盏月见此，也抬眸看向顾墨词。
她手肘撑在腿上，手背支着脸颊，眼尾上扬，低笑，“我好看吗？”
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兴味。
顾墨词猝不及防对上她的目光，眼里掠过一抹慌乱。
垂眼，小声说：“好看。”
“……阿词，既然好看为什么要换？”
顾寒烟难得见他窘迫，揶揄的笑。
许盏月也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
但那小幅抖动的肩膀昭示着主人的好心情。
“……”
顾墨词没有回答，换了个话题，“饿了吧？我拿了点吃的，先垫下肚子。”
顾寒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桌上就一盘点心和一杯果汁。
明显不是为她准备的，也没有准备她的份。
她给了顾墨词一个白眼，“你这是端给谁吃的啊？”
“……”
顾墨词抿了抿唇，看着她不说话。
沉默半晌。
“行了。”
顾寒烟心里感慨万分，长大的宝贝弟弟就是别人家的了。
“我还不饿，给月月吃。”
然后挥手开始赶人。
“我要换衣服，你们两个赶紧离开我房间。”
闻言，许盏月起身告辞。
“顾墨词，去你房间参观下？”
“嗯。”
-
两人来到房间。
里面空间很大，离床不远的地方还摆放着一架钢琴。
许盏月打量了眼装修风格。
简约、高雅，却不乏艺术感。
和他本人气质很配。
顾墨词端着刚才的盘子递给她，“吃点东西。”
她抬手接过，插起一块小蛋糕吃了一口，状似不经意地问，“今天的客人里好像没看到长辈？”
“我爸妈在另一个地方招待他们。”
顾墨词说，“要去吗？”
“……”
她上赶着去和许柏川父女相认吗？
然后装作失忆了，和顾墨词说，她忘记说自己老爸是许柏川了。
没必要，真没必要。
不在一个地方，正好。
这样不用担心会不小心碰面了。
许盏月摇摇头，喝了一口果汁，“不用。”
顾墨词“嗯”一声，转身朝钢琴走去，打开琴盖，坐在椅子上，随意弹了几个音节。
曲调并不成型。
但旋律听起来温柔轻快。
许盏月边吃东西，边听他弹琴。
在这略显静谧的夜晚，一串串悦耳动听的音符在房间里流淌。
仿佛模糊了岁月。
几分钟后，一曲终了。
顾墨词没有转头，手还放在琴键上。
许盏月随意问道：“这首曲子叫什么？”
他没有回答，反而轻声说：“好听吗？”
“挺好听的。”
曲调悠扬，旋律轻柔，许盏月听着心情莫名愉悦。
听到这句话，顾墨词眼睫颤动，“还没有名字。”
“？”
许盏月眉头轻轻一挑，“你写的？”
“嗯。”
顾墨词转身，看向她，眼底深处掠过一抹幽光，“还没完成。”
许盏月不是很懂，她突然想到，“我包忘在寒烟姐房间了，你等我一下。”
等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顾墨词起身朝外面阳台走去。
他看着夜幕下亮起的灯光 。
微微出神。
刚刚那首曲子其实只完成了一半，还需要时间打磨。
不过不急，还早。
-
“顾墨词？”
许盏月拿完包回来，没看到人，“你在哪儿？”
“阳台。”
他的声音乘着夜晚的风从外面缓缓飘来。
许盏月朝那边走了两步，看着他的背影，突然顿在原地。
顾墨词撑着阳台扶手，抬头仰望夜空。
月光如流水般倾泻而下，落在他肩上，像笼着薄纱，朦胧而神秘。
她脑海里忽然闪过一句。
今晚月色很美，风也温柔，而他的影子却比夜色更沉默。
许盏月被自己的脑洞无语到了。
什么跟什么？
太无厘头了。
怎么会冒出这种想法？
她摇摇头，走过去。
“你怎么在这儿？”
许盏月看着他，疑惑问道，“不冷吗？”
顾墨词转身，“那我们进去吧。”
“等等。”
许盏月拿出包装完好的香水，“顾墨词，送你的礼物。”
说来也巧，这款香水完成的时间就在他生日这几天。
她本来就打算做好送给他，现在正好碰上他过生日。
顺利得像精心安排的一样。
不可思议。
转念一想。
又觉得一切都刚刚好。
这款香水的主要原材料有：雪松、柏树、檀香木、香根草、白麝香和琥珀。
是清透轻盈的木质香调。
想象着在一座远离尘嚣的古朴禅院里。
一位气质出尘、清冷淡漠的少年静静矗立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古树下。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他身上，空中飘散着檀香与烟火的余烬，混合着院外雪松林的冷冽气息。
宁静、空灵、不染尘埃。
当初看到顾墨词，脑海里就冒出了这样一个画面。
所以她设计了这款香水。
前调以清冷的柏树绿意开场，中调是干燥檀香与洁净雪松，最后由麝香与琥珀收尾，柔和温暖，略带感。
而香根草作为基调，使香气更加稳定而持久。
顾墨词拿在手里看了看，“你亲手做的？”
“嗯。”
许盏月没有隐瞒，“花了将近两个月时间。”
两个月？
那么早吗？
顾墨词抿了抿唇，沉默片刻，才开口，“你原本打算送给谁？”
“？”
不就是你吗？
还能有谁？
“唔……”
许盏月抬了抬眉梢，状似思考两秒，“我原本打算送给咱们星曜一位帅到惨绝人寰的——”
她停顿了一下，正想说下去，就听到顾墨词问，“谁？”
阳台上的灯光略微昏暗，许盏月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她凑近一点，仰头对上他脖颈间的喉结。
正随着吞咽在上下滚动，格外禁欲，还有一丝少年的性感。
许盏月盯着看了几秒，慢悠悠说：“是——”
“算了。”
顾墨词突然低头，和她对视，满不在乎地说：“不过问问罢了，我并不是很想知道。”
许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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