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别人尸骨得来的幸福。沈迎娘,你没有错,是天下人错了,是天下人对不起你。”
男人手中的长剑又往前刺了一分。“那么天下人来寻仇之时,你也勿怪。”
沈迎娘面露痛苦之色。一口气断断续续。“你…到底是…谁?”
男人取下帽檐,露出脸。沈迎娘惊愕万分,这张脸分明是她刚刚在荟萃无双楼看到的那人。
“你是侯府世子,宁!”
沈迎娘被人从后面一手刀给劈晕。
“主人,这女人不见棺材不落泪,那东西肯定在她手里。”
“陈耀,那依你看,我们应该怎么做?”宁妄看着长剑上的血,露出一丝嫌恶的表情。
陈耀托着迎娘,把人扛在肩上,“她要是不说,就……”
他做个了抹脖子的动作。
宁妄有些无奈,招呼陈耀快些动作,“天快亮了,先离开。”
也不知是守空房的寂寞,还是什么,尚知意早早就醒了。
手撑着坐在榻上,腰肢软歪靠着软枕,晨间没夜里凉快,但太阳未出时还不算热,只是沉闷。
“惠欣。”
一声轻唤,守夜的惠欣麻溜的过来,守了一夜现下困得发紧,强行忍着哈欠,“少夫人。”
“快去休息吧。”
丫鬟守夜是轮流来,惠欣回去,刚好也可以换其他人来。
“是。”
惠欣和蕙兰一间屋子,浮翠和流丹一间屋子,她先是喊了浮翠两人,又回到自己屋子,蕙兰起的早,己经在穿衣打扮了。
“我先睡了。”惠欣一头扎在床上。
“惠欣?惠欣?”试探唤了几声,惠欣睡得和猪一样死。蕙兰这才放心,拿着水盆照。
她从前老觉得自己长得不错。
听闻世子不行,许多贵女闻之可惜。没想到那尚家女嫁了,而且比她美的不知天地为何物。
就是这位少夫人身旁的两个丫头,也是各有姿色。
蕙兰忍不住握紧水盆的沿,心里不服气,“她一个庶女都能当世子妃,那我这平头老百姓,当个妾室,也差不到哪里去。”
毕竟她们那些出身好的女子,哪里懂得哄人的手段,又怎么肯放下身段?
这样想着,蕙兰又觉得自己很有希望。
叩叩叩——
门外站着个人,浮翠的声音传来,“蕙兰,快些收拾,我们先去了。”
“哎,好。”蕙兰心虚的应了声。
早膳清淡,一小盅白燕,巴掌碗大价抵一锭银。凉拌藕片清脆爽口,还有两个碟子,一道粉蒸肉,一道水晶包。
这些分量都不多,尚知意刚好能吃完不浪费。
正用着早膳,听闻王倩身边的李嬷嬷前来,尚知意立马出门相迎。
竹苑的院子很大,李嬷嬷眼不乱看,恭敬的朝她行礼,然后拿出钥匙,“少夫人,昨日布庄进购了一批云烟罗,夫人说少夫人若有喜欢的,自取便是。”
“云烟罗。”尚知意点头,“劳烦李嬷嬷替我谢过母亲。”
浮翠将一把金豆子塞给李嬷嬷,然后恭敬接过钥匙,拿给尚知意。
李嬷嬷笑呵呵的点头,“老奴一定把话带到,就不打扰少夫人了。”
流丹象征性的送送李嬷嬷后,关上门。
蕙兰看着尚知意手中的长条钥匙,试探着开口,“少夫人,这云烟罗是什么啊?”
“是一种丝织品,云雾状纹理,穿身上像云烟般缥缈,故而得名。”浮翠为几人解释的头头是道,“一袭云烟罗,半卷江南梦。这云烟罗向来是特供,不过这几年江南的丝织业空前发展,只要有钱也用得起云烟罗。”
“云雾?世间还有这么美的布料呢。”蕙兰语气中有些羡慕,“那穿在身上,肯定是更漂亮了!咱们少夫人本就天生丽质,那还不把世子迷的团团转?”
尚知意斜着眸子睨着她,“不可编排世子,祸从口出的道理你须明白。”
这位少夫人不笑是冷若寒霜,压迫感还是蛮强的,蕙兰尴尬的点头认错。
“奴婢再也不敢了,还请少夫人宽恕。”
“嗯。”
尚知意淡淡嗯了一声,继续回去用早膳。吃过早膳后,带了浮翠出去。
在两个丫鬟中,浮翠学过武,而且力气极大。流丹则是聪明,洞察力很强,平常就负责守着院子。
另外,主屋和书房蕙兰她们也是无权单独进去收拾。
书房外还有专门守卫,和世子安排的洒扫人员。
翠兰就是想靠近书房,也很难。
而尚知意,也不去书房找世子,她好像一点都不怕世子不宠爱她。
明明昨夜都守了空房。
一路上坐着马车到了祥云布庄,大门紧闭。
“小姐,到了。”
浮翠撩开车帘,搀扶着尚知意下来。
“这附近没有马车停靠的地方,浮翠,你走远些,先去把马车停靠,然后将账本还回去,我取了布,再去店铺接你。”
尚知意将昨夜看的账本递过去,“告诉金掌柜,我一会儿有话要交代。”
“是,那小姐你一切小心。”
“我去取布匹,能有什么事情,你呀就是太担心。”尚知意无奈的笑了笑。
来自家的布庄还出事,那她也太倒霉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那奴婢把马车停在前面的茶馆边上了。”
车轮碾过,骨碌碌的响着,尚知意拿出钥匙打开了布庄的大门,然后又合上。
布庄后有个仓库,说是就在仓库内的架子上。
从前门出去,中间院子做染布用,里面一堆染布的池子,和摆放着晾晒布料的高架子。
前门只有一袭布帘,尚知意撩开布帘,就闻到一股铁锈味。
“说不说!”
布料无风静止,遮挡着眼睛,却挡不住嗅觉。
陌生男人的嗓音,叫尚知意生生停住,她猫着身子,躲到染缸后。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女声微弱,听着一副快死的模样。
这可是侯府的布庄,谁敢来此造次?尚知意越想越怕,一双脚却定在原地,怕的挪不动步伐。
心跳怦怦的首跳。
“啊!”
凄厉的惨叫声吓得尚知意面色发白,她跌坐在地,长条钥匙掷地有声。
“谁!”
那声音听不出是谁,短促有力,一柄飞刀首冲她而来,扎破了遮挡她的染缸。
“嘶——”
尚知意倒吸凉气,手指尖上染了血。可看见来人时,表情凝固,炙热八月如坠寒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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