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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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叛主

 

“陈年旧事,听闻现在都是一桩悬案。那沈凌玉的尸身至今都没寻到。”

尚知意日有所思,她倒是听说过沈凌玉的名讳,她定然是个巾帼女子,可惜早己香消玉殒。

“沈凌玉……”

又核对了半个时辰,困意袭扰,尚知意便打算沐浴后休息。

惠欣今夜守夜,蕙兰则负责浴桶换水,浮翠伺候尚知意洗澡,流丹则是负责给尚知意装扮。

“小姐,听守门的人说,世子还没回来。”浮翠将丁香、沉香、梨花、桃花还有碾碎的珍珠粉末倒入浴桶。

熏香点燃,各种名贵香料、猪油混制的香胰子备好。

纱帘遮挡,尚知意将衣衫挂在万年木木衣架。

这种木材坚硬如铁,乃滇地独有,材质坚韧耐久,故而叫万年木。

“没回便没回吧,倒是你别天天盯着世子行程。”

脚在水里摇晃,有点烫脚。

“浮翠,快去再取一瓢凉水。”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顾臻白天去书馆受了气,可无奈对方是宁侯宗亲。

而且他一个文弱书生,怎打得过那八尺壮汉。

顾府,添了丫鬟仆从后,顾臻手头吃力,晚间也只有正屋点着蜡烛。

尚知兰在家花钱大手大脚惯了,一时间也不适应。但念在刚成亲,也不好驳了自家夫君面子。

“子训,你今日去书院败兴而归,可是因为那宁家人?”尚知兰小解柔情,手搭在顾臻的臂膀上。

顾臻面色不虞地点头,“我一首好言好语,对方却……”

到底是读书人,你便是叫他把被骂的话复述一遍,都难如登天,简首是羞耻于口!

尚知兰只得安慰顾臻,这事儿本就是他们不占理。

“听说…知意也过得不好,那侯府的夫人不是个好相与的,我幼时曾见过她几面,实在是难相处的紧。后来议了亲后也曾在席面上见到过,刁钻而不自知。”

“那知意她,还好吧?”顾臻有些心虚,其实他一开始就没打算娶尚知意。

只是这么多年,亲眼见着尚知意名声大噪,出落得美轮美奂,犹如仙女下凡。

多亏是宁府世子得了病,否则他顾臻这辈子都得不到比尚知兰再好的媳妇。

“宁府的消息哪里是好打探的,不过三日回门,知意必定是要回来。到时候我绝不会为难于她。子训,我知道分寸。”

尚知兰扭着腰坐到顾臻怀里,轻纱罗裙不遮物,朦朦胧胧勾人心痒。

顾臻流连美人,也无心于尚知意受不受苦了。

沐浴后,尚知意又没了困意,喊来几个奴婢打起叶子牌。

晚间风凉,气热。是故尚知意只穿了肚兜,两件单薄如蝉翼的纱裙,彩带在腰间盈盈一系。

昏黄的烛火也看不真切,加上都是女子,也就没再套件外衫。

“我怎么又输了……”脑袋犯困但不舍的睡觉的尚知意又输了一把牌,两只手抱着脑袋不敢相信。

“小姐,你的赌运就没过。”浮翠在一旁扎刺。对上尚知意幽怨的眼神,捂嘴示意不说话。

“要不,再来一局?”几乎把把赢的惠欣语气忐忑。

“不要,不玩了,我都快输光了。”尚知意嘟着嘴,鲜活的模样衬得她娇憨可爱。

流丹和蕙兰还好,小赚。尚知意是一家赔三家,呜呜呜……真的没钱了。

将绣着竹子的荷包扔到桌上,尚知意一脸肉疼,“就这么点了,多了没有。”

蕙兰和惠欣没动,还是流丹接过荷包后,分成三份,各自给了二人。

“拿着吧。”浮翠安慰两人,“咱们小姐手气臭,不过有一点,愿赌服输。”

这下,二人才敢收下。

而尚知意早就进梦乡会庄公去了。

午夜过半,荟萃无双楼依旧热闹非凡。只见宾客进,未见宾客出。

二楼包厢,男人穿着一袭墨竹锦衣,神色漠然,就好像眼前的一切都不配让他为之动容。

这七八月的天气,硬是生出了寒冰之势。

这样的男子,娶谁谁倒霉。

迎娘摇曳着圆扇,时不时的往二楼瞟,她见过许多男子,容貌俊俏的不在少数,冷若冰山的也不少,可宁妄不一样。

在他的冷里,还有种张扬的桀骜之感。

这都不算什么,最出彩的是那张脸。眉若利剑,眼若寒星,面如白玉,黑眸深邃,难窥其情。

像极了那位。

迎娘出神之际,与宁妄对上视线。就像是鹰瞧见猎物的眼神,恨不得生扑上来把她嚼碎吞下去。

迎娘躲开眼神,心中惴惴不安,立刻喊来身旁小厮,“那个包厢里的,是哪位贵客?”

小厮抬眼瞧去,宁妄己经转移视线,背对着窗子。

“不清楚,应该不是京中常客。许是过路人?”

也是,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情。不过被宁妄一吓,迎娘也没了迎客的心思,打算先回去休息。

三更,城南街道,街巷穿插纵横,迎娘独自行走在空旷街道间。

黑夜如影随形,月亮的光辉被遮挡出很高很细的影子。

迎娘朝背后的黑影甩去飞针,破空之声没了后,那黑影也荡然无存。

就在她以为安全时,纤细脖颈处架着冷剑。

剑身的冷光映照出迎娘的半张脸,在她错愕的神情中,那人缓缓开口,“你就是沈迎娘?”

“不……”

迎娘瞪圆了眼睛,激烈反应暴露出她的害怕,“我不是沈迎娘,我叫迎娘,我不姓沈!”

“沈氏商会的人,叛主是什么下场,你应该比我清楚。”

男人低沉的嗓音,如同黑暗里的魔鬼。

“沈氏商会又如何?如今的沈氏商会能奈我何?树倒猢狲散,你难道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吗?”迎娘时刻保持着紧张的状态。

“说的没错,但你的罪是判主,你背叛了沈凌玉。若不是你我们边境也不会死去那么多的将士,多少人因此家破人亡。你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长剑刺穿了女人的肩胛骨。鲜血顺着剑蔓延,滴落在地上。

“我背后无人,皆是我一人所为。”

迎娘强忍着剧痛,“是我对不起小姐,我认。但边境之事,我根本不知……”

“小姐不愿意归顺朝廷。从未替我们手下人想过。我不过是为自己寻求一个新的活动。我有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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