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雨停了,天光破开云层,洒在层峦叠翠的茶山上。薄雾如纱,缠绕着碧绿的茶垄,空气中弥漫着清冽的草木气息。陈欢乐背着露出鸭头的帆布包,穿着节目组统一发的、印着《奇遇人生》Logo的白色文化衫(他坚持在里面套了自己的“好好学习”T恤),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队伍往山上爬。
“呼…呼…何老师…这…这就是传说中的…仙气儿吗?”陈欢乐喘着粗气,指着山间的薄雾,汗珠子顺着他那锅盖头往下淌,“吸一口…感觉…能多活…呃…五分钟?” 他努力想表达点诗意,奈何词汇库告急。
何老师气定神闲,笑着点头:“是啊,欢乐,这是茶山清晨的灵气,也是茶农们的日常。”
林薇薇戴着宽檐草帽,步履轻盈:“空气真好,感觉整个人都被净化了。” 她深吸一口气,表情陶醉。
陈道明老师步伐沉稳,目光扫过连绵的茶山,带着一种沉静的欣赏:“一芽一叶,皆是自然馈赠,亦是匠心所在。”
陈欢乐努力学着吸气,试图也“被净化”,结果吸猛了,被清晨微凉的空气呛得首咳嗽:“咳咳…净化…有点猛…” 他狼狈的样子惹得林薇薇捂嘴轻笑。鸡哥二世在书包上,小雨笠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滑稽,呆滞依旧。
茶田里,穿着蓝布褂、戴着斗笠的老茶农张伯,是今天的老师。他粗糙的手指灵巧地示范着“一芽一叶”的标准采摘手法,动作轻柔精准,仿佛怕惊扰了叶尖的露珠。
“要这样,轻轻提,不能用指甲掐,伤了芽头,茶的味道就变了。” 张伯的声音带着浓重的乡音,温和而有力。
何老师、陈道明老师、林薇薇学得认真,动作虽慢,但姿态优雅,颇有几分融入山水画的味道。
轮到陈欢乐。他学着张伯的样子,伸出两根手指(因为紧张,姿势僵硬得像在抓虫子),小心翼翼地靠近一片嫩芽…
“哎哟!” 手指被茶树枝上的小刺扎了一下,他条件反射地缩手,差点把旁边林薇薇刚采的芽叶碰掉。
张伯无奈地摇摇头:“后生仔,莫急,心要静,手要稳。”
陈欢乐揉着被扎的手指,苦着脸:“张伯,这茶叶…看着挺嫩,咋还带暗器呢?比咱蘑菇屯的酸枣刺还阴险!” 他这接地气的抱怨,让严肃的张伯也忍不住咧开嘴笑了。
接下来,陈欢乐的采茶过程,活脱脱一部《土狗误入仙界求生指南》:
别人是优雅的“拈花指”,他是全神贯注的“鹰爪功”,身体前倾,撅着屁股,锅盖头几乎要埋进茶丛里,远看像在茶田里找掉的钱包。
何老师他们的小茶篓里己铺了浅浅一层嫩绿,陈欢乐的篓底才稀稀拉拉躺了五六片叶子,其中两片还被他紧张之下捏蔫了。 休息时,他看着自己篓里那点可怜的“战利品”,又看看别人满当当的篓子,恍然大悟般一拍大腿:“我懂了!何老师、陈老师、薇薇姐,你们采得多,是因为你们…在进行光合作用!像茶叶一样!吸收天地灵气!我这凡夫俗子…只能靠体力硬扛!” 这清奇的脑回路让众人绝倒,连陈道明老师都忍俊不禁地摇头。
萎凋、杀青、揉捻、干燥…一道道工序复杂而充满玄妙。当张伯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在滚烫的铁锅里娴熟地翻炒茶叶,浓郁的茶香瞬间蒸腾而起,弥漫了整个工坊。
陈欢乐看呆了。他不再纠结自己采了多少,而是凑在锅边,鼻子使劲吸着那醉人的香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张伯行云流水般的动作。
“张伯,这…这就是‘仙气儿’的源头吧?”他喃喃道,眼神亮晶晶的,“这香味儿…比烤红薯还勾魂!闻着…感觉…脑子都通透了!” 他努力想形容那种感觉,“就像…就像在老家,冬天围着火炉,听我爷讲古,浑身暖洋洋那种…踏实!舒服!”
张伯听着他这质朴又贴切的形容,脸上的皱纹笑得更深了:“对头!茶香通心!后生仔,你懂!”
午休时,陈欢乐没闲着。他偷偷溜到工坊后面的小土灶旁(跟张伯软磨硬泡借用的),用节目组给的零花钱买来几个红薯,塞进还有余温的灶膛里。当大家休息完回来,迎接他们的是几个烤得恰到好处、表皮焦脆、内里金黄流蜜的红薯,以及…一股奇异的、混合着顶级茶香和烤红薯香的“复合型仙气儿”!
“尝尝!张伯家的‘仙气儿’烤红薯!”陈欢乐献宝似的捧出来,一脸得意,“咱这‘人间烟火’,今儿升级了!沾了仙气儿的烟火!” 何老师、林薇薇忍俊不禁,陈道明老师看着那沾染了草木灰、却香气西溢的红薯,竟也欣然接受。张伯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你这娃儿,会整活!”
品茶环节,张伯泡了刚制好的新茶。何老师品其韵,陈老师论其道,林薇薇赞其香。轮到陈欢乐,他捧着小小的白瓷杯,学着大家的样子,先闻后啜,结果被烫得首吐舌头。他咂咂嘴,皱着眉努力体会,最后憋出一句:“嗯…好喝!解渴!就是…有点苦…后面又有点…甜?像…像生活!” 这朴实无华又首击本质的“茶评”,让张伯拍案叫好:“说得好!茶如人生,先苦后甜!” 弹幕:“欢乐!你是懂总结的!”“这杯‘生活茶’,我干了!”
临别前,陈欢乐郑重其事地请张伯抱着鸡哥二世,在最好的那垄茶田前合影。他对着镜头,一本正经(但很搞笑):“张伯,鸡哥,咱仨合个影!证明咱也是沾过仙气儿、采过(虽然采得不多)明前茶的文化鸭(和人)了!鸡哥,回去给你闻闻咱的茶香,比鸭粮高级多了!” 张伯抱着呆滞的鸡哥,笑得像个孩子。这张“茶农、土狗与呆鸭”的合影,成了《奇遇人生》本季最出圈的表情包之一。
夕阳西下,茶山镀上金辉。一行人站在山顶,俯瞰着如碧波起伏的茶园。
何老师感慨:“这一叶一芽,凝聚着时光和汗水。”
陈道明老师目光悠远:“匠心守拙,方能得真味。”
林薇薇闭上眼,感受着微风:“心都静下来了。”
陈欢乐则深吸一口混合着茶香、泥土香和草木香的空气,满足地打了个嗝(中午红薯吃多了),然后指着山下袅袅升起的炊烟,眼睛亮得像星星:
“何老师,陈老师,薇薇姐,你们看!山下冒烟了!是不是…该吃晚饭了?不知道…有没有红烧肉?” 他成功地把“仙气飘飘”的意境拉回了“烟火人间”。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畅快的大笑。连一向严肃的陈道明老师都笑得肩膀微颤。何老师拍着陈欢乐的肩膀:“欢乐啊欢乐,你这‘烟火雷达’,真是走到哪响到哪!走!下山!找红烧肉去!庆祝我们的茶山‘仙气儿’之旅圆满…呃…接地气地结束!”
陈欢乐嘿嘿傻笑,背起书包,拍了拍鸡哥二世的鸭头:“鸡哥,听见没?红烧肉!咱这趟没白来!仙气儿吸了,茶采了(虽然少),红薯升级了,肉也要吃到了!完美!”
他迈开步子,哼着不成调的歌(依稀是“采茶的小伙子,背着一个鸭…”),朝着山下那代表着“红烧肉”希望的炊烟,大步走去。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那格格不入的“土狗”身影,此刻却成了这幅山水画卷里最鲜活、最温暖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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