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三点，沈子陌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同事小王笑着说：“沈老师，您这都转悠半小时了，我头都被您晕了。”
沈子陌看了眼手表，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往常这个点谢瑾言的电话早该打来了。
小王知道他担心女友，笑着说：“您女朋友说不定在给学生补课呢？您这也太紧张了。”
沈子陌抓起外套就往外走：“我去打个电话。”
电话打通后，那头响起一个陌生的男声：“喂？请问找谁？”
“我找谢瑾言老师。”沈子陌的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手机。
“谢老师？她好像送学生回家了...”对方话音未落，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和女生的抽泣。
“喂？喂？”沈子陌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沈、沈学长吗？我是赵钰...”电话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抽噎声：“瑾言她...呜呜...”
沈子陌的血液瞬间凝固。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出奇地平静：“赵钰，先深呼吸。对，跟着我做，吸气，呼气。再来一次。”
电话那头的抽泣声渐渐平息。
“现在，慢慢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沈子陌的声音像冬日里的一杯温水，沉稳又带着安抚的力量。
“瑾言和韩韬学长送确波回家，结果半路遇到暴风雪...”赵钰的鼻音还是很重：“按说两小时前就该回来了，可是...”
沈子陌把手机抓得更用力了，指甲都泛白了，但声音依然平稳：“学校派人去找了吗？”
“教委的老师来过了！”赵钰急忙解释：“他们说按照时间推算，他们应该己经安全到寨子里了。但是现在...”
电话那头传来另一个老师的声音：“现在路面凝冻太严重，根本没法走人！我们打算明天一早就去接他们！”
沈子陌闭了闭眼：“把电话给教委的老师。”
一阵窸窣声后，一个沉稳的男声响起：“您好，我是县教委的李主任。”
“李主任，我是沈子陌，去年在红星小学支教的老师。”沈子陌语速飞快：“现在山路结冰情况具体怎样？寨子里有通讯设备吗？”
“哎呀，是小沈啊！”李主任的声音明显热络起来：“冰层得有三厘米厚，走一步滑三步。寨子里只有村委会有部老式电话，但暴风雪把线路刮断了...”
沈子陌的太阳穴突突首跳：“应急预案呢？当地向导能不能...”
“小沈啊，你先别急。”李主任叹了口气：“这天气进山就是送死。那寨子我熟，老乡们肯定会照顾好他们的。”
挂断电话，沈子陌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
“沈老师？”小王担忧地看着他惨白的脸色：“出什么事了？”
沈子陌机械地穿上外套：“帮我请个假。我要去贵省。”
“现在？”小王瞪大眼睛。
沈子陌己经冲到了门口，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告诉校长，我女朋友在山里遇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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