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言他们一路前行到学校,己经感觉到了西南山区与东部地区巨大的经济差异。
及至到了学校,这大山深处的荒凉与贫穷落后也愈加让他们体味到了学校这支教活动的意义所在: 整座学校用水只有一台压水机,可以通过人力从抽上来地下水;此外除了一个沙石操场,就是两排平房,然而就是这小小的简陋学校,却撑起了方圆几十里地的义务教育。
没有这所小学之前,孩子们要去几十里之外一座比较大的镇上小学求学,因为交通不便,许多山民干脆放弃了孩子的教育,有了这所小学以后,再加上教育机构的耐心工作,许多孩子又重新走进了校园。
好在因为每年都有两批支教师生前来,所以当地教育局特地为师生们拉了一根电话线,装了一部电话,方便他们与外界取得联系。
谢瑾言他们来到贵省时己是严冬,进入到山区以后气温比山外还要再低上5至6度,所幸虽然气温低,但是一路上天气晴朗,所以顺利进到了山里。
到了第二周的周五,天气却突然变坏,北风凌冽,天空大朵大朵的乌云首压下来,眼看就是雨雪来临的前奏。
谢瑾言的班上有个苗家男孩确波,住在离学校两三公里远的大山里,是典型的贫困户,母亲早逝,家里还有一位年迈瘫痪的奶奶和一个弟弟,全家靠着父亲种的两亩薄田维生。
确波的父亲本来是想让他辍学在家做农活,但是孩子本人却非常渴望读书,平时在学校也非常努力,经过学校老师的劝说和孩子的苦苦哀求,父亲终是不忍心,再加上确波保证每周五中午一放学肯定赶回家帮助父亲做农活,父亲终于答应让确波继续读书。
“谢老师!求求您让我回家吧!”确波拽着谢瑾言的衣角,冻得通红的小脸上写满焦急:“阿爸还等着我回去割草喂猪呢!”
谢瑾言蹲下身,平视着这个瘦小的苗族男孩:“确波,你看外面的天气……”
窗外,北风呼啸着卷起枯叶,乌云像厚重的棉被压在山头。
“我跑得很快很快!”确波跺了跺脚上补了又补的布鞋:“天黑前一定能到家。”
赵钰从教室后门探出头来:“瑾言,校长说今晚可能要下雪,让孩子们都住校。”
确波一听,眼眶立刻红了:“不行!阿爸一个人照顾不了奶奶和弟弟...”他的声音哽咽了:“每个星期五阿爸要赶集卖玉米,如果我不回去,阿爸还要割草喂猪...家里就没晚饭吃了...”
“我知道了。”谢瑾言深吸一口气,转身从办公桌下拿出背包:“确波,老师送你回家。”
“啊?”赵钰瞪大眼睛,“你疯啦?这天气……”
“来回三小时足够了。”谢瑾言己经利落地收拾好东西:手电筒、保温杯、压缩饼干,还有沈子陌硬塞给她的急救包:“我小时候在乡下住过,走山路没问题。 我不能不管我的孩子们…..”
赵钰一把按住她的包:“等等!我去叫韩韬!”
“不用麻烦师……”谢瑾言话还没说完,赵钰己经像阵风似的冲出了教室。
十分钟后,谢瑾言给确波裹上自己带来的棉大衣,刚推开宿舍门,刺骨的寒风就迎面扑来。
确波缩了缩脖子:“老师,您回去吧,这条路我闭着眼睛都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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