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两？！”王福在旁边听得差点咬到舌头。十两银子！够普通百姓一家嚼用好几年了！就买那么点香料末末？
王睿也瞪大了眼：“十两？会不会……太狠了点？”他虽然知道能卖高价，但这价格还是超出了他的心理预期。
“狠？”林枫挑眉，拿起茶杯慢悠悠喝了一口，“王年兄，你还是低估了京城权贵们‘不差钱’和‘争面子’的程度。十两，是起步价。这叫‘尝鲜装’，专钓那些好奇心重、又好面子的公子哥儿。等他们尝到了甜头（或者说辣头），等这‘御香坊’的名头借着他们的口传开，等长公主那样的人物都用上了……”
林枫放下茶杯，眼中闪烁着“奸商”的精光：
“我们还有‘精品装’——用上等青花小瓷瓶装，香料量加倍，包装更精美，定价三十两。”
“还有‘尊享装’——紫檀木雕花盒，附赠‘匠气轩’特制鎏金小银勺，香料种类更全，限量编号，定价……一百两！”
“哦，对了，还得有‘贡品特供版’——包装用‘匠气玉版宣’裱糊，内衬明黄绸缎，香料只取最完美品相，专供王公府邸和宫里……这个嘛，价格面议。”
林枫每说一句，王睿和王福的眼睛就瞪大一分，嘴巴也张大一分。听到“一百两”和“价格面议”时，王睿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跟着狠狠抽动了一下。
“年……年兄……”王睿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仿佛风中的烛火一般，飘忽不定。他的手紧紧握着茶杯，似乎想要通过这个动作来稳定自己的情绪。
深吸一口气后，王睿猛地举起茶杯，像一个口渴至极的人一样，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茶水顺着喉咙流下，带来一阵清凉，但却无法平息他内心的震惊。
放下茶杯，王睿瞪大眼睛看着林枫，结结巴巴地说道：“你这……你这己经不是点石成金了……你这是要把石头点成星辰，然后论克卖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惊叹。
林枫微微一笑，露出一副谦逊的表情，摆了摆手说道：“哪里哪里，都是些‘铜臭’伎俩，上不得台面，上不得台面。主要还是靠年兄在京城的人脉威望啊。”
王睿看着林枫那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诚恳”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一方面，他对林枫的能力感到钦佩；另一方面，他又觉得林枫的谦逊有些虚伪。
再想到那堆被存放在库房里、即将被分装成天价小包的香料，王睿突然感到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喜感涌上心头。这些香料原本只是普通的物品，但经过林枫的一番“点化”，竟然变成了如此珍贵的宝贝。
“林年兄，你这趟进京，哪里是来考会试的啊？分明是来给京城这些自诩风雅的勋贵们……放血的！”王睿忍不住笑着说道，“愚兄真是服了！心服口服外加佩服！”
最后，为了庆祝他们即将在京城掀起的“铜臭”风暴——哦不，是“奇香”风暴，王睿举起茶杯，以茶代酒，豪爽地说道：“来，干一杯！”
“干！”林枫笑着举杯。
窗外，京城灯火初上，万家烟火。而在王睿府邸的库房里，那十几袋来自万里之外的异域奇珍，正静静地散发着浓郁而“昂贵”的香气，仿佛在无声地宣告：一场由“嗅觉”引发的财富风暴，即将在这座帝国的中心，华丽上演！
王睿那句“干杯！”话音还没落地，林枫的肚子就非常不给面子地发出一阵悠长而响亮的“咕噜噜~~”。
空气瞬间安静。
林枫老脸一红，讪讪地放下茶杯，揉了揉瘪下去的肚子：“咳…王年兄见笑。这运河上的伙食，清汤寡水西十天，嘴里都快淡出个鸟来了！脑子里除了会试文章，就剩烤全羊在转悠！那肥得流油的羊腿，烤得金黄酥脆，撒上……”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库房方向，鼻翼翕动，仿佛那霸道的异域奇香己经化作了一只滋滋冒油的烤全羊。
王睿听到对方的话后，明显地愣了一下，似乎对他如此首白的表达感到有些意外。王睿突然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爆发出一阵比之前更为响亮的笑声。
"哈哈哈！年兄啊年兄！" 他大笑着说道，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要冲破屋顶。"你这‘铜臭’刚沾手，‘肉香’就惦记上了？好！甚好！这才是真性情！什么翰林清贵，什么举人体统，都先靠边站！"
王睿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拍着桌子，以强调自己的观点。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和赞赏的光芒，显然对对方毫不掩饰的食欲和真实情感表示出极大的认可。
"今日就为你这馋了一路的五脏庙接风！" 王睿最后喊道，语气慷慨激昂，仿佛这不仅仅是一顿普通的饭局，而是一场盛大的庆典。
他一拍桌子，豪气干云：“走！今日咱哥俩不整那些虚的，就整点实在的！烤全羊！管够！”
“王年兄英明！”林枫眼睛瞬间亮了，哪还有半分刚才侃侃而谈指点江山的“奸商”模样，活脱脱一个饿急眼的吃货，“不过……”他话锋一转，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这羊嘛，得按我的法子烤。寻常的烤法，可配不上咱哥俩今日的兴致，更配不上咱库房里那些‘宝贝’！”
王睿秒懂，眼睛也贼亮贼亮的：“哦？年兄的意思是……用那些？”
“正是！”林枫搓着手，一脸兴奋，“胡椒去膻提鲜，肉豆蔻增香回甘，毕钵（长胡椒）带来独特辛辣层次，再配上点咱大胤本地的孜然、茴香…啧啧，王年兄，不是我吹，今日这烤全羊，保准让你吃得把舌头都吞下去！
顺便嘛……”他压低声音，挤眉弄眼，“也试试咱这‘御香坊’的拳头产品效果如何，实战检验！”
“高！实在是高！”王睿抚掌大笑，“吃吃喝喝就把市场调研做了！年兄，你这脑子，不去户部管钱粮真是屈才了！王福！”
“小的在！”王福赶紧应声。
“听见没？林老爷发话了！立刻！马上！去东市给我挑一只最肥最嫩的小羔羊！要活蹦乱跳的！再找两个手脚麻利会收拾羊的帮工！”王睿吩咐得又快又急。
“是！”王福领命，转身就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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