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抬头了。
眼神带着好奇：“你怎么知道？”
栖如来没办法说这是后世的总结，还有他家路口的监控…
他这种情况…
是学心理学的基础过程，哪怕后世没有这些情况，但是会有类似的问题，只能半真半假道：“因为我们国家做过调查，很多孩子都跟你一样，只是他们不会去杀人。”
“那为什么我会？”
这个问题想必他也无数次问过自己，他知道自己跟正常孩子不一样。
“因为你对你奶奶又爱又恨，恨起来恨不得杀了她，又舍不得，只能找差不多的人去杀，你心理出现了问题。”
“你对死有概念，又没概念，你只是想让你奶奶闭嘴，但是在家没有话语权，他们不尊重你，却疼爱你，这种疼爱表现得很肤浅，比如，有好吃的会让你先吃，家里的活不用你干，穷归穷，还是会咬咬牙买你喜欢的玩具和好吃的，又因为穷，你在享受这些的时候，会愧疚。”
他听进去了，不再掰扯手指，放松了很多：“那为什么其他孩子心理不会出现问题？他们为什么不愧疚？”
栖如来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语言。
“跟你差不多的孩子，他们在家受了委屈，可以出去找小伙伴玩，放开了玩，是一个互补的状态。可以得到缓冲，治愈，有这么一个阶段会好很多，可你没有。”
“其他孩子的家庭…相对正常，父母可能也会碎碎念，但是孩子多，忙着争宠，忙着干活，忙着玩，你家就你一个，你什么都不用做，该是你的，就是你的，又因为只有你一个，没有兄弟姐妹打闹，你自卑不去交朋友，学校有人欺负你，很多方面的原因。”
“对了，除了这个老太太，之前是不是还杀了三个老太太？”
审问室灯光明亮，这个明亮是单方面的。
可以清楚地看到坐在被审问位置的人的表情，甚至亮到有些刺眼，所以多数人都爱低着头，而审问的警察又会让他们抬起头来。
小孩看着栖如来许久，很平静，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其实他看不清，因为栖如来的位置，是逆方向。
刺眼的灯光下睁眼看逆方向，很难看清。
“西个，还有一个拾荒的老奶奶。”
张坚强问：“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怎么杀的？”
真的很难想象，一个孩子身上，背负了西条命案。
“记不清了，那天我找奶奶要钱买练习册，她脾气不好，说话有点难听，骂了我几句，说我成绩这样，读不读都行，不用浪费钱去买什么练习册。”
“我跟她强调了，全班就我没有买，老师催了三天，她还是不给。”
“我知道她平时不这样，就是那天心情不好拿我发泄…”
栖春山突然想妈妈了。
“孩子，你知道你为什么讨厌你奶奶吗？”
不管他想不想知道，栖春山都想说。
“因为爷爷光说不用做，奶奶要收拾这些烂摊子，家里的矛盾点多在于女性，就是因为女性付出多，矛盾点多，就算没有奶奶跟爷爷你也会跟妈妈和爸爸有矛盾，而主要产生矛盾，就是因为你爷爷，你爸爸，在家做得少，矛盾自然就少。”
“如果你出去玩，一身泥巴回来，这个衣服是你爷爷洗，他不会站着说话不腰疼，说男孩子就应该调皮一点，你奶奶不是因为要给你洗衣服而骂你，是因为她一天有干不完的活，得忙里抽空给你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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